“可是你，不适合。”

    肖凌飞的“不适合”三个字伤到夜凝了，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难过的，她咬了咬唇，看着肖凌飞。

    “肖哥，是你跟我谈恋爱还是肖导跟我谈恋爱？你怎么知道不适合？你是她吗？”

    “……”

    肖凌飞略带了些惊讶的看向夜凝，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看着柔弱手无缚**之力的女孩如此伶牙利嘴的。陌沫听了夜凝的话依旧沉默，倒是何琳然眼里有了光亮，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夜凝，给力啊。你真是学生阶级的领袖啊，打到地主阶级的任务就看你的了，我一定会站在最后方为你摇旗呐喊的！

    “夜凝，我家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想雨涵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学生断送了这辈子的幸福，以前，她已经够苦了，在这之后，我希望她能完全的幸福。”

    肖凌飞说这些话时一直盯着夜凝看，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夜凝在一边不卑不亢的听着，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他。

    “是啊，肖哥真是疼妹妹呢，说得真好。我也希望肖导幸福，我相信，除了我，没人能让她更幸福。”

    夜凝自信的说着，她相信肖导，相信她对自己的爱，除了自己，肖导不会去爱谁。

    “你倒是挺自信。”

    肖凌飞皮笑不笑的看着夜凝，夜凝点了点头，呲牙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过去。

    “是啊，不自信肖导也看不上我，你说是吧，哥？”

    那个“哥”字被夜凝故意拉长了音，其实照她的格，是不愿意跟外人说她和肖导的感情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有什么权力管。说句不好听的，管你什么事啊？你有权利决定肖导的幸福吗？你是她哥就了不起了？我还是她爱人呢，肖导跟谁过一辈子啊？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肖凌飞算是看出了，夜凝伶牙利嘴，跟她讲道理就是自掘坟墓，干脆亮出了最后的黄牌。听了这话，陌沫抬起了头看向夜凝，就连何琳然也紧张了起来。

    夜凝还是一脸的坦然，了解般挥了挥手，点头。

    “嗨，我当然知道你不同意，你要是同意了就不会坐这跟我说这些了。哥，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是肖导曾经跟我说过，把别人说的话都当做狗放屁，就记住她一人的话就行了。”

    ……

    肖凌飞变了脸色，好，好一个毒舌，感情他说了这么一堆就成狗放屁了？

    “你还年轻，有很多选择，漂亮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是雨涵？”

    肖凌飞不急不缓的说着，夜凝听了这话立即扭头去看陌沫，不用说，肯定是陌老师跟他说过什么。

    “我承认，刚开始肖导吸引我的的确是气质容貌，可谁说喜欢一个人的外表就不喜欢她的内在？肖哥，嫂子不漂亮么？她要是不和你眼缘你能喜欢她么？不要把那些道理强加在我的身上好不好？我就喜欢肖导，怎么了？”

    “夜凝，你怎么说话呢，他是雨涵的哥哥。”

    一直沉默着的陌沫开口说话了，夜凝挑眉，看着她。

    “陌老师，今儿就算皇帝老子坐这跟我说这些我也是原话奉还。肖导对我怎样，你比谁都清楚，我离开她，最痛苦的是她，你忍心么？你们忍心么？干嘛总想分开我们俩，我怎么了？我身体健全体态丰满长相可人的，你们怎么就看不上我，就因为我是一女的？”

    夜凝的话完全就是堵住了陌沫的后路，如果她现在再说一句话，估计一边的何琳然就该怒了。

    肖凌飞沉着脸盯着夜凝看了一会，拿起桌边烟，点燃，吸了一口。

    “夜凝，我爸妈对雨涵寄托了很多，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你的事，雨涵从来就没瞒过我，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了，她会跟家里出柜。”

    肖凌飞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出柜？跟家里人……肖雨涵？

    陌沫的脸一下就变了，她知道叔嫂在雨涵心中的分量与地位，她这么说，就是做好了要跟夜凝一辈子的决定，值得么？跟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没错，陌沫就是不喜欢夜凝，她想要雨涵找一个能够照顾她呵护她的人，无论男女，而不是夜凝这样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夜凝听了肖凌飞的话也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看向肖凌飞。

    “肖哥，这样，我更不能放弃肖导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肖凌飞不再说什么，他一早也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心里更加的郁结，为妹妹，为父母。

    “夜凝，雨涵为你，放弃了太多。”

    陌沫抬起头，看向了夜凝，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很久了，以她的子，能忍到现在就算不容易了。

    夜凝看着陌沫点头，她知道陌老师是为了肖导好，真心对肖导，所以她的话，虽然会让人伤心，可夜凝却从来没恨过她。

    “雨涵真正喜欢的，是中文，你知道么？”

    陌沫盯着夜凝的眼睛看，夜凝点头，她知道，她观察过，肖导没事就捏着基本什么文学艺术的书看。

    “知道你们在一起后，我问她换专业是不是为了你——她说是，她怕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换专业，只是希望你们能多一些交集。只是一些交集，呵呵，她就堵上了自己的全部。”

    夜凝的眉紧蹙成一团，心疼，自责，内疚一并涌上心头。

    陌沫看着夜凝，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说：

    “名校的邀请涵，雨涵从来不看一眼，死心的留在这破学校里，如果就是这样我不说什么，可是连去美国学术交流的机会，她也为了你一并放弃了。”

    剩下的话，陌沫不想再说了，夜凝咬着唇，垂下了头。

    一时间，没人再说一句话，陌沫只是盯着夜凝看，而肖凌飞在一边静静的吸着烟，何琳然看着陌沫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我回来了，这个点没什么菜了，我去超市买了一些，也不知道新鲜么。”

    推开门，肖雨涵拎着几个袋子笑着走了进来。

    “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肘子，一会给你炖上，还有陌沫爱吃的小龙虾。”

    肖雨涵一边低头翻着袋子一边说着，等了半天，每一个人回她的话，她微带了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烟雾和沉闷的几个人。

    翕动了几下唇瓣，肖雨涵看向低着头的夜凝，脸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袋子，走了过去。

    抬起手，握住了夜凝的右手，肖雨涵冷冷的看了肖凌飞一眼。

    “哥，我以为，你会祝福我。”

    夜凝听了肖雨涵的话微微一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成想，被她握的更紧了。抬起头，夜凝看着肖雨涵，肖雨涵正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肖导，你误会了，肖哥没说什么。”

    夜凝小声辩解着，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肖导在肖凌飞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就和他闹翻。

    捏灭手里的烟，肖凌飞抬起头看着肖雨涵。

    “你大了，什么事都容不得我说了。”

    肖雨涵盯着肖凌飞看了一会，眼里满满的都是悲哀，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说：

    “除了夜凝，哥，除了夜凝。”

    肖雨涵握着夜凝的手紧了又紧，像是怕她离开般用力，夜凝的右手被握的生疼，皱起了眉，一言不发。心里脑子里全都是陌沫刚才的话，整个人都悲伤了起来，原来，她是肖导的负担呢，如果不是她，肖导应该不会这么为难吧。

    “那什么，别说了，咱做饭吃饭吧。”

    何琳然看出气氛的不对劲忙站出来说话暖场，肖雨涵固执的看着肖凌飞，肖凌飞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肖雨涵转过头看了看夜凝，脸色有了些许的缓和，只是握着她的手还是不肯松开。

    “跟我一起去做饭，嗯？”

    “嗯。”

    点了点头，夜凝反握住肖导的手，肖凌飞看了看两个人，摇头。

    握着手，一直走到厨房，关上门的一刻，肖雨涵转身，用力的抱住了夜凝。

    “对不起，夜凝，对不起……”

    不是没想过肖凌飞会不喜欢夜凝，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哥哥会为了自己的幸福接受夜凝，是她想的太过简单，才让夜凝受委屈，就算不在场，可光是看夜凝和哥哥的表情肖雨涵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后悔，后悔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

    “肖导……”

    夜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都是泪水，对不起？应该她说吧，为什么肖导每次都要把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其实肖凌飞说得对，她的确配不上肖导，陌老师说得也对，她不值得肖导如此。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脸上却不表现出丝毫，夜凝努力的对着肖雨涵笑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啦，真的没事，肖哥就随便跟我说了说，别难过了，嗯？”

    肖雨涵不应声，抬起头看着夜凝，眼里透出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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