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其实挺像你的。”
话音一落人就被踢下了床,“大过年的谢藏海我求你别激我了行吗?”
很快就又到了元宵节,谢逾时在晚上接到黎以北电话,言简意赅只有一句话,“我想撤诉。”
“随你。”谢逾时挂掉电话后打给自己的律师,吩咐了几句。黎以北现在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不需要他再来代为处理什么,更何况他自己就是一个律师。不远处吴声、严苛、谢渺秒和周若兰都在欣赏烟花,夜空里硕大无朋争相绽放的璀璨烟火,映衬着他们年轻光鲜的脸庞,光是看着都叫人心情愉悦。
严苛提着一盏花灯在谢渺秒面前晃了几下,“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爱而不得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有人安慰我呢。”今晚大家从苏立的订婚宴里出来后都不约而同陪着谢渺秒,想他当年参加谢逾时的婚礼之后,那就是被群嘲啊。
谢渺秒懒得理他,反而是周若兰搭腔,她今晚一直表现得知性温柔,许是因为谢逾时在他们不远处杵着的缘故,她接过严苛手里的灯,“我来安慰你。”紧接着原地转了一圈,她大红色的裙裾翩然无比,“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怎么样,我念得好听吗?”
谢逾时噗地一声笑出来,谢渺秒差点一口气上不去,吴声一转身直接拿脑袋撞墙,只有被她以安慰之名锁住的严苛憋笑到面皮发红,周若兰今天种种表现确实有失水准,太不像她了。
“笑什么笑。”周若兰去拉谢渺秒,“你来转一个,就不信能比我美多少。”
谢渺秒连连摆手,“不行,我不行,我是真的不行,在场的男士们估计也都不行。”
男士们:“……”
医院里,黎以东闯进主任办公室,“我要非洲的那个项目。”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主任慢吞吞地抬起脑袋看他,“满嘴我要我要的,之前夏医生申请我已经同意给他了。”
“这我不管,我要。”
主任敲了敲桌子,“黎医生,你最近怎么回事?”前天他见他言辞犀利地把一个实习医生说得恨不能跳楼以示清白,昨天又见他和人因为手术安排发生冲突,硬生生在手术室门口把对方挤走了,今天又来告诉他他要一个别人已经订下的项目。这些都是小事,但像这种小事积聚多了很容易造成意外,造成推他走向失败的意外。
“我说我要那个项目。”
主任双手交叉往后靠近椅子里,“我认为你最近的状况很令人担忧,还有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觉得我语气不好是吗?”黎以东手撑住桌子,上身稍微前倾,目光直白凛冽,“那我这么说您听着看满意吗?当初你利用我得到那份所谓的520百万的资金,现在又在医院收到律师函,而且即将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利用我去说服了我弟弟,然后似乎对这些结果都欣然接受。当然,您有这种为医院鞠躬尽瘁,同时要求他人尽情奉献的精神我很佩服,但难以尊重,所以我确实有考虑去找董事会,或许他们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也说不定,比如谁更适合您现在这个位置。”
主任倒吸一口气,没想到惯来沉默骄傲的黎以东发起飙来如此步步紧逼,他微闭着眼睛想了几秒,说:“避开那个项目的事不谈,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黎以东没再回答他,最终他败下阵来,“好,给你。但容我提醒一句,去非洲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是真搞不懂,何必?在那边风险有多大自不用说,不是无可奈何或者对自我和人生境界追求太高,谁会争着去?
黎以东转身就走,主任在他出门前叫住他,“你弟弟那件事,对不起。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医院,不是为了我自己。”
肖子涵很频繁地造访黎以北的病房,因为他总有一点转不过弯儿来,老想那天如果他手机没有关机,这种结果就不会发生。他来了这么多次,从没见过谢逾时,于是有点纳闷了,莫非这两人经过这么次意外不仅不能朝和好迈出一步,反而越离越远?所以他问他,“就这么撤诉,谢逾时真不会觉得不高兴?”
“考虑到我哥还要继续在这家医院工作……”黎以北突然语气一变,“他很生气,大概不会再理我了。”
肖子涵奇怪那个他指的是黎以东还是谢逾时,黎以东不太可能,其实肖子涵一直觉得黎以东对黎以北是少有的好,事实上黎母有点偏心,但黎以东从来不对此表示不满,照顾黎以北的程度不比他们母亲少。
虽然兄弟俩面上看着都淡淡的偶尔还有摩擦,但感情其实很好,反正就肖子涵这个旁观者看来是这样。即便谢逾时出现在黎以北的生命里,花三年时间占据他最依赖的人的位置,但黎以东也是非常重要的家人,所以肖子涵不难理解他这个决定。
他又问他,“那你还改遗嘱吗?”
之前黎以北打电话的时候说要改,现在肖子涵问他,他又像是有些迟疑,肖子涵提醒了一句,“就像之前那种情况,你人要是回不来了或是不能处理问题,谢逾时拥有处理你任何事务的权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之间的联系,发生意外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突出和紧密。”但谁也不会喜欢这种意外。
年后谢父去医院探望一位心脏里已经放了四个支架的老友,这位老友的口头禅就是小富即安,但他赚到的钱只要说出来就能令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也是进过监狱又从监狱里出来的“真汉子”,和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半分痛苦,谢父又本身自带轻松幽默气场,一时间两人说得异常开心,出来后他想起黎以北应该也是住在这一层,于是顺路过去看看。
没想到进了病房却没看到人,工作人员告诉他黎以北去了活动室。谢父想反正来都来了,不见一面很浪费,于是又往工作人员告知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见黎以北在看护的陪同下返回病房,他见到他,一下子就顿在原地不动了。
谢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因为他那副表情实在太微妙,心酸、难过、惊诧都有一点,他不禁想难道是隔得远他把他看成他儿子了?别说还真有可能,谢父朝黎以北招手,“你这孩子,我现在已经招呼不动你了是吧?”
这种帽子一扣下来黎以北立刻动了,走近了之后轻声问谢父,“您怎么来了?”
瞧这受宠若惊的劲儿,谢父也没编谎话,只说:“顺路而已。”
“哦。”
谢父握了握他的肩,“孩子,不管你和逾时之间如何,我起码一直是拿你当半个儿子看的。逾时母亲一直对你多有为难,我个人向你道歉,这些话早该说的,但总觉得不至于到这个份上,这几次意外让我也想了很多。生命是这样脆弱,人不仅要学会尊重生命,更要学会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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