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显是后者吧。

    他们直到进家门前都一直沉默着。

    江心月直接回了房间，江秋白和邵韵打了个招呼也回了房间，第一件事是给田杏打电话。

    小姑娘的语气冷冰冰地：“干嘛？”

    “你今天说的话是怎么回事？”江秋白觉得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邓祁寒那个神经病，见我的第一面就和我说——江秋白喜欢我，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啊小朋友。”田杏说到这里都倒吸一口气，“他变态吧！白白你可千万离他远一点！”

    江秋白回忆起田杏第一次来酒吧的那天，但是那个时候他和邓祁寒也认识不久啊。

    他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他那个时候已经看上自己了。

    江秋白笑的时候没忍住，被那头的田杏立马捕捉到，女孩子的嗓音响彻云霄：“江秋白你还笑！”

    “我没笑。”他说，“那谢谢你啦，你早点睡吧，明天好好复习。”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田杏说的语气轻松，但是人在那头屏住了胡子，并且眼眶通红。

    江秋白完全听不出来，坦诚道：“是啊。”

    她的眼泪就像提前说好了一样，流下来的时候居然有一种掐着点的美感。

    田杏没有吸鼻子，也没有擦眼泪，她看着窗外，笑得有些过于兴奋：“那真好，祝福你们哦。”

    “谢谢你啊。”江秋白笑着，他还想说什么，田杏却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田杏在书桌前眼泪鼻涕直流，一边找纸嘴里一边碎碎有词：“乌鸦嘴邓祁寒，说什么是什么，臭傻逼，什么东西啊，和一个小姑娘抢对象，没出息。”

    她絮絮叨叨半天，终于把脸上的眼泪鼻涕给擦干，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埋在手臂里大哭起来，还告诉自己：“没事，起码邓祁寒比我好看，江秋白那么好看，就应该和好看的人在一起。”

    真好啊，真好。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半期考在三天连续不断的雨中进行。

    江秋白也有考得不好的科目，但是他坚持考完之后马上遗忘，所以三天一直保持好心情。

    结束了最后一科的江秋白走出学校，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在看到邓祁寒那辆奥迪的时候笑了起来。

    他三步两步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笑得十分有少年感：“等多久了啊？”

    “也不是很久。”

    说这句话的人并不是坐在驾驶座的邓祁寒，江秋白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动都不敢动，用眼神询问邓祁寒怎么回事。

    后者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江秋白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后视镜。

    江心月扎了个麻花辫，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面，和后视镜里的他对上眼后她笑了一下，江秋白也僵硬着勾了下唇角。

    江心月今天化的妆十分少女，嘴唇粉粉嫩嫩的，但是江秋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并不和妆容相映衬。

    “辛苦白白了。”江心月开口，“那咱们去吃饭吧。”

    江秋白能够感受到江心月现在的情绪，但是他只确定这不是好情绪，所以一直不敢说话，连转过去看邓祁寒都觉得自己要死到临头。

    不知道他们是说好了但是邓祁寒自己做的决定，总之江秋白看到火锅店的时候，觉得邓祁寒真是聪明啊。

    有什么事是吃一顿火锅还无法解决的呢？

    江心月没有意见，她直到点菜时也一直没有意见，江秋白一直问她要吃什么，她的“随便”二字重复了不下八百遍，连对面的邓祁寒都听得要青筋暴跳，江秋白还一边应声一边在菜单上勾画。

    本来以为点菜的过程很难熬，没想到等着吃的过程更艰难。

    江秋白和江心月虽然坐在一起，却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一个人低着头玩手机，一个人和对面的邓祁寒对视着，三个人都一副死人脸。

    说是同类还真的不为过。

    邓祁寒终于决定充当和事佬，他清了清嗓，问：“考的怎么样？”

    江秋白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就那样吧。没有特别有把握，但是应该也不是很差。”

    “那就好啦。”邓祁寒笑着，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江心月却跟有天眼一样猛地抬起了头，邓祁寒迅速把手伸向了江秋白那一边的勺子，然后放进没有辣的那个锅里搅了一会，然后因为怕太烫又拿出来挂了回去。

    整个动作流畅无停顿，就是不知道他什么用意。

    江心月看了他好一会，随即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太冷，看得邓祁寒赶紧转过头去。

    食物陆续上来，江秋白把江心月喜欢吃的东西都先扔进锅里，还给她盛了一碗高汤，饮料也倒好，酱料都是他帮忙调的。

    邓祁寒看着他忙来忙去，竟然觉得无计可施，只眼睁睁看着他走开。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玩手机的江心月，起身走到调酱料的地方，站在江秋白旁边，他轻声说：“白白。”

    江秋白“嗯”了一声。

    “你没事吧？”邓祁寒也拿起一个小碗。

    江秋白摇头，在旁边等着他调完，然后一起走回去，江心月抬头看着他们，对江秋白说：“你和他坐。”

    邓祁寒一下子乐了，但是心花怒放的样子不能表现地太明显，他咳了一声，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挡了一下笑，然后往里面坐了进去。

    江秋白看了一眼明显兴奋起来的邓祁寒，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一点，再转头就看到江心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她勾起一个迷人的笑：“还不说？”

    事情始末由邓祁寒阐述清楚，江秋白全程在给江心月扔生的夹熟的，忙得不行。

    “这样啊。”江心月筷子戳着碗里的海带，手撑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秋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江心月，有些死到临头的悲壮感。

    江心月和他对视好一会，温柔地笑了起来：“我们白白长大了啊，懂得爱人啦。”

    他突然觉得鼻头一酸。

    “妈妈以前很抱歉，觉得不完整的家庭会让你觉得人生不完整。虽然你表面看起来都很好，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很难去爱别人。”她认真地说，“你对同性间的相处也更加不习惯，但是其实很幸运的，你没有被我们养成贾宝玉。”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笑了，江心月继续说：“总之你茁壮成长了，我是真的很开心。虽然没想到你会和同性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是天生就是这样还是因为喜欢他。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没关系。”

    “你不用觉得抱歉。”她笑得明媚，“你喜欢就好。”

    江秋白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照顾自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