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静静地在对面看着我。两人的目光偶尔交织在一起，我便朝他笑笑，他也向我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竟然脸红了。

    我把一杯茶喝完，他笑笑站起来。“我去找少爷。”我以前就说过暮洇笑起来很好看的，他的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他擦过我，向门走去。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准备喝，就听到他叫了一声“少爷。”

    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低沉惊异。与他平时叫的声音完全不能相比。

    “出去！”我站起身来，转过头，就看见一脸恹恹不快的肖子泫。

    暮洇低着头走出去，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落寞，孤寂。是一般人身上有不了的孤独。

    肖子泫看了我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埋头于文件中。

    第一次，他没有和我打招呼，也没有问候。是第一次，他沉默着，不理我。

    他看文件的时候，翻得很大声，纸张簌簌作响。再蠢的人也明白他心情很糟糕。我也不敢打扰他，默默地坐着，又喝了一杯茶。

    他始终都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再看我一眼。心里忐忑不安，却难于开口。我倒了一杯茶，走到书桌前，轻轻放下。他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连头都不抬一下。

    “喝点茶吧。”我轻声道，双手不安地交错着。

    “嗯。”他应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从他书架上拿出来一本书，悻悻地坐回原来的地方。

    “少爷，开饭了。”暮洇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听到解救铃一样飞快地站起来。一不小心，弄翻了杯子里前一分钟才倒来的茶水。

    “夏少爷，你没事吧。”暮洇把我拉到一边，用纸巾擦着我腰部衣着湿透的地方。

    肖子泫投来愤怒的一记眼光，不言而怒，不为而正，不可忽视。

    “我没事。”我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慌张道“我，我自己来。”

    暮洇低身收拾了茶几，肖子泫仍然看着他的文件。

    “少爷，吃……”

    “我知道了。”暮洇的一句话尚未说完，肖子泫就抢先怒声而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暮洇识相地闭上了嘴巴，我看了看他，像做错事一样羞愧的表情。

    “那个，你……一起去吃饭吧。”我轻声道。

    他故意大声地翻过一页纸，抬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不用了，今天文件太多，你们去吃吧。”

    “不吃饭怎么行呢？而且吃饭也不浪费多少时间。”我道。

    “不用了，我不饿。”他的声音冷冽，是刻意要保持距离，还是生什么气了，我猜不透。

    “那我……”

    “少爷，那我们先走了。”暮洇轻轻摆了一个不要再说了的手势，抢先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两个敛声屏气地退了出来。到楼下，我想问他问题。哪知道他先开口说了一句“少爷，生气了。以后这样的情况，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你越说，少爷会越生气的。你什么都不说，或许会好点。”

    “你对他真了解。”我笑道。

    “夏少爷，少爷，他心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笑笑。“其实你不用叫我夏少爷的，叫我青聆就可以了。楚叔他叫我小夏，你也叫我名字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少爷。

    他欢喜地看着我，“好。那以后没有别人在的时候，我就教你青聆。”

    “嗯。我们先去吃饭吧。”我想快点吃完，给他送点饭。

    “快到了。”

    ……

    晚饭后，我挑了几样他平时爱吃的菜，加上饭，送到他房间。

    我进屋的时候，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把饭轻轻摆到桌子上，走到书桌前叫他。

    “吃点饭吧。”我轻轻地拧了拧他的衣袖。他以手扶额，晃晃脑袋。我抓住他的手，摇了摇，道“吃饭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足足一分钟的对视，还好他没说什么，不然我肯定答不出来。

    “来吃点饭吧。”我走到桌前拿了杯子，替他倒了一杯茶。

    “青聆，”他从背后抱住我，声音低沉嘶哑，“青聆，你是在折磨我吗？”

    我一怔，我哪里折磨他了，我这些天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待在家里。

    “青聆，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他放开，转到我面前，右手指摩挲着我的脸，抬起我的下颚，让我直视他的目光。

    “看来，没有子笑你过的很好，甚至没有我，会更好，你真是会勾搭。”他猛地一把推开我，没有任何准备，我倒退几步，撞到了他的书桌上。“哼，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传情，相互暧昧，你够可以的。夏青聆。”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你不是想明白一切的吗？我告诉你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是再痴情，再专一，也应该感动一下，感激感激我吧。结果你竟然勾上我的下属，你怕我满足不了你，还是觉得一天没男人玩就受不了啊？”

    什么？他的意思是我勾搭暮洇？

    “你……太龌蹉了！”我猛地打开他的手，“竟然这么说我，你……”他竟然说我勾搭暮洇？本来就抑郁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心中陡然升起一团火。一直说喜欢我，可是并不相信我。我真傻，我以为他是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幸福一次的，没想到，渐渐交出心的时候，才知道他只是想完全占有，没有信任。

    “我冤枉你了吗？刚才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这样亲昵，你当我是空气？还是你不知道暮洇他喜欢你。他一直演我的角色，结果心里像林子笑一样喜欢着你呢。呵，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极重。就是在笃定我知道暮洇喜欢我，却还要在他面前与他纠缠不休，故意气他。

    “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不是一直被你耍来耍去吗？所有的事不都是你们一桩一桩地说的吗？我被蒙在鼓里那么久，以前你讨厌笑喜欢我，讨厌我喜欢笑，偏说自己喜欢我，现在又强说暮洇喜欢我，我喜欢暮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大叫，咆哮心里的愤懑与难受。“我不是东西，让你让来让去，也不是木偶，让你摆弄来摆弄去。我也是有感情的人！”

    “你高兴了，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不高兴，就说我跟别人勾勾搭搭，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冷笑一声，淡漠道。

    “你不相信我，就不该说喜欢我，也不配我喜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门而出。急急下楼。

    他都不知道我会在乎他，我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的喜怒哀乐。对于前尘往事，我决定不再追究，想陪他走以后的路。可是他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