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泉站定了问他。
叶青噎住——他竟没有答案。
与其说是行为不妥,不如说是心中隐隐有一股预感,促使他阻止眼前人。
“我是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云泉眉心拢紧,越听越迷惑。
——叶青从不该是如此不果断之人。
等不着回答。
手腕还被攥在这人掌中,云泉微微挣了挣,想开口再问什么时,听见不远处院里有人推门出来,尚未走出篱院便出声喊道:“叶青,你去哪儿了?”
苏临成的声音。
叶青回神,松了手掌。
云泉揉一揉腕处,侧过身子看着苏临成走近。
那人行近了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一个都不在房里?出来看月亮好歹也喊上我。”
云泉听得有些疑惑,反问一句:“一个都不在?”话方道罢,身后有脚步声临近,他回过身去,席陌已到眼前。
愣了愣,问道:“你听了多久了?”
席陌道:“从你来开始。”
云泉不知是不是想笑,偏头问叶青:“你也没发现他?”
叶青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带着些玩笑的意思嘲道:“席教主功力深厚,你都没发现,还指望我?”
“我比你们先到,一直不动,没发现也正常。”
“贼一样的,”云泉瞥他一眼,正了正神色,“既然听了,那你告诉我,今夜去不去?”
席陌浅浅勾唇:“你何必问我,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又去做什么。”
云泉挑眉,往他身前一步。
“走。”
席陌点头,作手势让他先行,随即轻功步出,跟着这人消失在夜幕中。
身后叶青微微敛眉,急忙动身也要跟上去,不提防被人拦住。
“喂,这么晚了你们是要干嘛?”
叶青望着已没人的方向,起了些浮躁,急道:“让开。”
苏临成不悦,扯着他的袖子就是不松手。
“告诉我去哪我就让开。”
他无奈叹气,只好回道:“去沈云山庄,会一下易星阁。”
“那我也要去。”
“你不准去。”
“凭什么?”苏临成瞪眼,把袖子扯得更紧些。
“你...放手!”叶青眯眼,身前人笑嘻嘻地对着他,就是不吃这套,他别无他法,只好放缓语气故意哄道,“又不是去玩的,这儿需要一个人留下来接应,你医术好,等着我们回来。”
如此几句,果然让苏临成觉得十分有道理,衡量一番终于松手。
“小心点啊。”
“嗯。”叶青松一口气,想到易星阁之事,眼皮又不喜地跳一阵,急忙动身追上去。
沈云山庄占据城南最北的一片山头,府落于山腰之上,山庄气派宽敞。因此,每逢群侠宴之际,总能轻松安顿各路来人。
此次宴会,易星阁等三支门派被安置在南面一处客院,现如今另两派已各自离去,院中只余易星阁独枝。而其余留居山庄内的武林盟人则在西面厢房之内。
云泉三人绕开东北两处主宅,径直潜入南院之中。
主室房顶,被悄悄地揭开一片瓦。
宽敞室内,只有一位年老之人在案前展阅信笺。
云泉思索片刻,将瓦片轻轻搁下,遮回一半,转头对席陌耳语:“等我,不要现身。”
席陌方才点头,便已见他纵身跳下,一瞬之间从正门处进了屋里。于是回过头来,又和叶青一道将视线落进房中。
屋内老人有些震惊地抬首,神色奇异地望着闯入之人,片刻后竟对着他笑了起来。
“云教主?”
云泉脚步顿住。
老人又道:“等你许久。”
他满目诧异,房顶外两人同样是无比疑惑。
略作思忖,问道:“阁下是易星阁主,吴伯叙前辈吧?”
老人望着他,将手中信笺放回桌上,用镇纸压住,这才绕过前来,回答他的问题:“正是。”
云泉起了些防备,暗自在掌中酝起内力,那人却在几步开外驻足,不再靠近。
于是问道:“吴阁主方才所说是何意?”
吴伯叙没有回他,缓缓抚过颔下白须,感慨道:“时光荏苒,想必贵教叶副教主也是年近二十的少年郎了。”
他所言句句都似暗藏玄机,神色并无杀气,面上也瞧不出半分破绽,让云泉愈发一头雾水。再加之他有意提及叶青,突然便有了几分被动之感,颇有些不悦道:“想必月前山庄之内,吴阁主也见过我教副教主了,又何必明知故问。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话落又有些后悔,觉得明明是自己主动寻来,现下却等着对方把话讲明,实在是处于不利之地。
好在这吴伯叙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见他了无耐心,便直说道:“云教主此次前来为了什么不重要,但我在此等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这人沉了沉声音低语道:“《白灵诀》真章在我手中。”
云泉心跳如雷。
沉寂了少顷,蓦地从身后抽出削骨长剑,直指吴伯叙面庞,道:“交出来。”
吴伯叙不闪避,竟有些温和地笑了笑,道:“云教主若是足够冷静,应当问,为何会在我手中。”
云泉慢慢地止住满腔急切。
长而缓地舒了一口气来,寸寸放下执剑手臂。
“失礼了,”他道,却依旧未将长剑回鞘,语气稍作平和了些,问道,“不知吴阁主与我教究竟有何渊源?”
“在我回答这一问题之前,可否同云教主讲两个条件?”
“什么?”
吴伯叙道:“其一,希望云教主就此收手,不再为难云家;其二,放弃这《白灵诀》真章。”
云泉蹙眉,心头一阵无名暗火。
他不加思索,一字字沉声回道:“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吴伯叙望着他,眸里神情有些哀愁。云泉弯唇一笑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便是,不需他人置言。不知吴阁主是入了佛门还是道家,竟然以慈悲为怀,管起闲事来了?”
话语里满是嘲讽,眼前老人却并不介怀,只是有些心痛地低笑了几声,慢慢地摇着头。
“罢了罢了......是福是祸,老天自有定论,自许多年前开始,就不是我所能扭转的。”
云泉不耐,不再带谦辞敬语同他饶舌:“把话说明白。”
吴伯叙终究妥协。
“本也是想要跟你说个明白的。”他道,“毕竟是我害死了她。”
“她?”
“沉婴。”
原来这人竟与那位女教主沉婴有过牵连。
“是你杀死了她?”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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