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和哥埋在一块儿。”
“好,你放心。你们永远都会在一起。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事,因为没有人照顾,自己把身体给耽搁坏了,现在好好养养,很快就会好。我扶你躺下睡吧,时候不早了……”看他精神不错,就想让他早点休息,再养养神,说不定就真好了,这时我也有点困了,也想打个盹。
“姐,我不困,你再帮我倒杯茶——”
倒完茶,我就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养神。
“我十四五岁的时候,正青春懵懂,有一天晚上,我在炕上闹腾我哥,他侧身躺着装睡。我忽然心血来潮,就往他嘴上轻轻亲了一口,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我吓了一跳……他起身把炕头的灯绳拉上了,回身就把我扑倒了,他压在我身上,一点也不能动弹,我有点害怕,哥从来没有打过我……我仰面望着正上方他的脸,我刚想喊妈,他的唇就紧紧贴上来了……”
“姐——,姐?——”
“——,啊?”我正打了个盹,忽然被他叫醒了,“啊!怎么了——”
“其实当我放松了身体的时候,我感觉挺舒服的,想想还是第一次的感觉最美妙的……”
“嗯嗯,舒服就好,我看你很快就会好了……”
“当人天天在跟前的时候,不觉得会怎样,当有一天他就离开了的时候,才发现心里原来是那么难受……我不知道哥在凄然死去的时候,有没有很难受;一想到曾经那样屹立坚韧的身躯,后来就那样像只死狗一样,蜷缩在一口破棺材里,我就很难过……”
“姐——,姐?——”
“啊!——”
“”
我不知道他又说了多久,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18.
第二天母亲一大早就过来了。
天真的还早,一轮淡淡的白色月亮,还立在窗外的枣树枝上。
宁还是那样依靠在身后的被褥上,脸色一如窗外昏白的晓月,茶水洒在了被子上,茶杯倒在炕沿儿上。母亲喊了几声,宁一动不动,知道终究是死了,哭了一会儿就赶忙打发人各处报丧去了。
对于宁的死,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有心理准备的,人总是会死的,再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他真的走了的时候,眼泪总是止不住。只要想起安和宁的一点一滴,泪就一点一滴地落。
宁的遗体摆在屋堂子里,我们在里屋忙着裁孝衣。就听人们说:听说有一年宁梦到安,安说等他十年,就来接他,你看这还正好是十年呢;从今年就有人看见,宁成天往安的坟上跑,在家也不烧火也不烧水,渴了就往别人家溜门子去;那一回儿,去了某某家了,人家给他倒了一大碗开水,还没等水凉呢,就骨噔骨噔往下咽,也不怕烫,喝完还管人家要,看见人家吃饭,馋得没法儿没法儿;弄得人们都嫌乎他了,一看他来,赶紧把门关上,他就又跑到坟上哭,也就是他这个哑巴哥,活着的时候是真疼他;这下行了,不用活着受罪了。
安的坟以前是埋在别人的地边上,既然叔叔婶婶也走了,我想也该放到一起了。我带着人们先把安的坟启开,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衣柜斗子早就塌了,也早就腐烂没有了,人们只好把安的尸骨连泥带土地启出来,一根根放到筐子里。我回到家,小心地把泥土清理干净,骨头已经酥了,稍有用力,就会断掉。
我从宁的衣橱里找了一件宁以前穿的衬衫,就把安的遗骨都放到里面,打了一个包。然后放到宁的胸前,他的双臂轻轻托着。我想,小时候总是你哥怀里抱着你,现在你就抱一下你哥吧。
我们把安和宁的遗体送到了火葬场,我嘱咐接待的工作人员说:“小伙子,麻烦火化前把火葬台打扫干净点,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要;火化的时候,烧得干净点,别剩下什么;最后的骨灰给我们都给我们扫出来,别留下…….”
我偷偷递了个红包给他,小伙子一愣,腼腆地一笑,“不用这个,放心吧,都给你弄干净!”说完推着遗体,风风火火地忙去了。看着他的样子、神情,放佛又看到了安的影子,多么实在可爱的小伙子。
果然骨灰化得很好,也很多。回去开始准备出殡的事情。
院子里搭好了戏台子,吹鼓手吹拉弹唱了一天,各村的闲着的男女老幼都来看热闹,把戏台子围得满满通通。黄昏时候,吹鼓手一路吹着,白色的纸钱一把一把得撒向天空,散成漫天的雪花,就这样把骨灰送到了叔叔婶婶的坟上。当我在骨灰盒上撒下第一掊土,人们就用铁锨,一锨一锨地把坟用黄土堆了起来。从此,安宁就长埋地下了。摆上供品,把人们扎的纸马、纸车、纸房子、电视、冰箱、洗衣机都烧了,最后把花圈、纸钱也都烧了。
天渐渐黑了,看热闹的人们都早已散去了。我搀着年迈的母亲,慢慢地往回走。一路上都是刚刚撒下的纸钱,散落在黄土里、杂草里。人死灯灭,人走茶凉,本也没什么可悲伤的,他们一生的悲或喜,也不过拿来当做人们茶余饭后的精神消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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