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就是做人脉:飙升 作者:冷热
【123】初入官场
做官就是做人脉:飙升 作者:冷热
【123】初入官场
【123】初入官场
李真脸上如一泓湖水一般一波不起,但心里也是大为感慨,这一个县的干部任用在撖胜男这里可真就像是一个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样啊,予生予夺的,只在她的一念间!
这样的人当了市委组织部部长也真是太可怕了!再联想到李青荷那件事,李真对市里的一些干部对撖胜男的风评较好有了一些恍然如梦的感觉,真不知道这样的风评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撖胜男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对上一套对下一套玩活了的缘故吧。
心里这样想着,李真手上动作着,轻轻拉开撖胜男的手,举起酒盘说:“还是我敬大家一杯吧,和你们比起来,我的工作经验真的是太少了,以后还需要向大家多多学习,呵呵,尤其是撖书记您,工作这么忙还能惦记着一个普通干部,真的是我们的学习榜样啊!”
“噢,噢,”撖胜男好像刚回过神来,满脸笑道:“你看我这人,一说起工作来就什么也忘记了,这可是八小时之外,不是谈工作的时间,好吧,李书记我杯我喝了,就算是罚自己的一杯!”
…………
酒宴散了后,李真回到市委宿舍,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张连峰的电话:“连峰,你的好运可能来了!”
这时张连峰刚和何美珠分手,还沉浸在与何美珠的颠倒狂乱的回味中,见到李真来电,心里生出几分羞愧,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听李真这么说,不相信地说:“是什么好运啊?是不是我哥的事?”
“不是,是你就要被提拔成桥头镇副镇长了!”李真笑道。
张连峰一颗心一阵乱跳,虽然钱树三人给他带话撖胜男要给他补偿,但他还是一直不敢相信撖胜男会这么容易屈服,现在这消息又突然从李真这儿冒出来,这说明撖胜男已经把那事定下来了?这是先向李真那儿卖个人情?
“开玩笑吧,大半夜的,你还真有闲心思!”张连峰心里七绕八绕一会儿笑道。
“开什么玩笑,刚才我就和撖胜男他们在一起,撖胜男亲口说的,准备在过两天的科级干部任免的常委会上把你提拔为桥头镇副镇长!”李真认真地说。
“没有搞错吧,是不是宇宙星辰的运转出问题了?”张连峰故意惊讶道,“是不是撖胜男买姐的面子,我还真跟姐沾大光啦!”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怎么高兴?”虽然张连峰话是那么说,但李真听出张连峰的口气并不是太兴奋,就笑道。
“这么反常的现象,怎么会让人高兴起来!”张连峰苦笑,以撖胜男对付屈维忠的手段,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屈服,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还给他这么在好处?这里面必然也夹杂着阴谋!即使是出于对他的要胁的屈服,即使是出于买李真的面子,也只是暂时的!
买李真的面子?李真只是一个市团委书记,下一步即使赶得快,也不过是一个一县之长,最多也就是一个县委书记,用得着她撖胜男一个现任的县委书记去巴结吗?联想到上次见到那个一向口鼻朝天的亿祥集团老总李文山都对李真的略显恭敬的态度,他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一些雪亮的味道,李真的背景一定很不简单!
但即使李真的背景再大,以他们的关系,李真也不可能罩他多久。
“反常现象?不错,这事倒真有些反常!”李真认同道。
“撖胜男现在处于一个特殊时期,所以她可能想要暂时压压矛盾。”张连峰道。
“她是处于一个特殊时期,你知道她被市里当作市委组织部长的候选人上报省里的事?”李真问道,一边心里惊讶,这事也才是刚刚发生的事,怎么就已经传到社会上去了?
“她被市里当作市委组织部长的候选人上报省里了?”张连峰吃了一惊!这种人竟然能够一升再升?
“是啊?你不是知道吗?你说她现在处于一个特殊时期不是指这个吗?”
“我是指李青荷为了丈夫屈维忠的事正在到处告她!”张连峰说,“倒想不到她这种人能一升再升,哼哼,市委组织部部长,这女人的巴掌要遮河湾市的半边天空了!”
“对了,屈维忠事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听起来好像有点骇人听闻啊,那屈维忠手里有撖胜男的一些把柄?”李真说。
自从听了李青荷的事,李真对撖胜男就产生了很大的看法,再加上她知道父亲和省长方春来也是有些矛盾的,而市委书记王雪丰应该算是方春来一条线上的人,撖胜男跟得王雪丰很紧,自然也算是缀在这条线上的人。除此之外,她也知道撖胜男必然因为张连峰的事上不满于她,让一个不满于她的人坐到市委组织部长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于公于私她都是不乐意的。如果有机会,她当然不介意给她使一个大绊子!
别看她在今晚的酒宴上对撖胜男一副尊敬和友好的样子,关键时候出手可一点儿也不会手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本来是一个处于官场的人最基本的觉悟,何况她出身于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宦人家!
张连峰原本不打算让李真卷进这件事中,但现在事情紧急,如果真让撖胜男当了河湾市市委组织部部长,将来她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张连峰呢,何况他现在猜到李真的来头一定不会小,一个能让李文山和撖胜男都巴结的人物,她的背景能小吗?说不定她真的能帮助他收拾撖胜男!
想到这里,张连峰长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地说:“我手里有一些来自屈维忠的东西,咱们现在去一个网吧里会面,我给你看一看?”
“不用去网吧,我车上有笔记本电脑,也有网卡。你在哪?我开车去找你!”李真兴奋地说。
张连峰也是听出了李真兴奋的语气,暗暗有些奇怪,心想难道她也想扳倒撖胜男?是因为他的原因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张连峰告诉了李真地址,这时他还走在街上,是在一家酒店的门前,等了不长时间,李真开着车赶到了,两人也不多废话,张连峰把李青荷的云盘中的内容又复制了一份,存在了自己注册了的一个云盘中,当下打开给李真看。
李真看着云盘中的那些图片,一张脸变得越来越冷酷,不过因为她生得漂亮,冷酷之色漾满她的脸颊时,倒使她显得有些酷酷的。
得到张连峰的同意后,她把那些东西复制到了自己的云盘中,然后灿然一笑说:“她马上要提你当副镇长了,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张连峰笑道,“如果你真能把她扳倒,本人倒有一种白占便宜的庆幸!”
“你这个没良心的!”李真笑道,“这可是说不准的事,或许有关方面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也不一定。”她不敢把话说满了,“哎,对了,你那天给王语蓉送了什么?”
怎么突然问到了这个?张连峰有些奇怪,李真当时是让他送个一万多元的礼就行了,结果他给王语蓉送了价值五六万元的手镯。
现在虽然不知道李真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一个五六万元的翡翠手镯,怎么了?噢,不好意思,对这些人来说,一两万元的礼实在拿不出手!”
李真冷笑了一下,那个王语蓉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啊,接受了五六万元的礼品,还给她说她问她男人了,说审判委员会里的成员组成复杂,也有当年对方的一些关系户在,事情有些不好办,可能只能给张连水减一年刑。
虽然她没有专门学过法律,但这种案子按常识推测,即使不按疑罪从无改判,按防卫过当改判也应该是判两三年就可以了,也就是说,这次再审,理应能给张连水减免两三年刑期的!她原以为张连峰听她的话只给王语蓉送了一万多元的礼,竟然是送了五六万元的礼,对方还是不能按正常判案来纠正一下错案,胃口真的也是太大了!
“怎么了?”张连峰见李真面现冷笑有些心虚,“王语蓉给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我哥的事不好办?律师说了,按疑罪从无走恐怕不好办,只能按防卫过当来提出申请再审了!”
“没什么,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把你自己能做的也全都做了,接下来就安心地等待吧。”李真平静地说道。
接下来俩人免不了把车开出城去操练了一下,张连峰刚和何美珠行完云雨又和李真来,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她的,但幸好他的小弟弟争气,最后还是李真主动求和了事。
第二天,律师给张连峰打电话:“张先生,我和几个法官探讨了一下,你哥案子可能只能给少判一年,这还得我们好好努力!”
张连峰一阵心灰,费了这么多努力,再审才只能少判一年?也就是说,他哥张连水还得在监狱里呆两年多?他是被派出所在羁押室里关过两天的,知道失去自由的日子是多么难熬!
他勉强定了定神问道:“我们好好努力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打官司你又不是不知道,案子毕竟还是由人判的吗,法律本身的漏洞也是有很多的!”律师无奈地说,不过他的无奈主要是针对张连峰的,这人怎么这么木?连这么个话都听不出来?
其实张连峰不是听不出来律师的话音,他只是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无力,才能给少一年刑期,还得继续“努力”!
不过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哪怕就是只少判一年,他也必须保证这个成果落到实处!他想了一想拨通了李真的电话:“哎,姐,麻烦你再把王语蓉约出来一次好吗?”
给李真打这个电话他真的是头皮发麻!这是第二次求人家了!人家又不是他张连峰的保姆!
“再约她出来干什么?再给她送点儿?”话筒里传来了李真的冷笑,“行了,我昨晚不是给你说了吗?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既然给你应承下来这事,我就会用一点心的,你就放心吧。”
张连峰没话了,虽然他很怀疑李真的话,上次也不是她出面吗?可是事情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李真把话说成这样,他也实在没法说了。
见张连峰好半天不说话也不挂电话,李真知道他还是很担心,就生气地说:“怎么?不相信我了?我告诉你,上次我没把这个事当成一个太大的事,这次我给你当成一件大点的事来办,听明白我的话了吗?”李真说完咔地挂断了电话。
张连峰一阵苦笑,知道李真来脾气了,不过心里也稍微安稳了一点,李真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有一些把握的,从他对她的感觉来说,没把握的话,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难道是上次没动用她背后的能量,现在要动用了?
张连峰还真猜对了,李真刚挂断了他的电话,就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不过这次她的口气不像对张连峰说话那样冷,已经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带点戏谑的口气:“是安首长吗?我李真啊。”
话筒里传来省委书记田云墒的秘书安晨曦的尴尬的笑:“大小姐,你是不是不折杀我不灰心啊?田书记就在办公室,要不我让他老人家接你这个电话?”
“别别别!我可不愿再吃一顿训面!也就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你们这种人不是常被人家称作二号首长吗?”李真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忙,不和你开玩笑了,想求你办一件事啊,可以吗?”
“哈,这话说得,你直接命令不就得了?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这个小秘书能办得了的,你只管下命令!我记得,这还是你第一次要求我办什么事吧?深感荣幸啊!”安晨曦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咱别互损了,好吗?不过首先我给你说清楚,这事可千万要保密,千万不要让我爸知道,可以做到吗?”
“行,你说吧。”
“是这么一回事,我下乡扶贫呢发现这么一家人,家里只有两个六十岁的老人,生活过得很艰难,一问才知道,他们的儿子被人冤枉入狱了……”接下来李真就把张连水的案情较为详细地给安晨曦说了一遍,然后说:“是我动员两个老人向河湾市法院申请再审的,但现在法院似乎有点不大理这个案子,所以想动用你的能量帮我解决一下啊。”
话筒里传来一阵翻纸页的声音,然后只听安晨曦说:“河湾市法院的院长叫高其昌是吧?行,这个事我想想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下次回去请你吃饭!”李真笑道。
“那好,到时候龙肝凤脑一样也不能少!”话筒那边安晨曦笑道。
“还龙肝凤脑,给你上一盘狗肉!”李真笑道,“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安晨曦大笑着说声再见挂了电话,想了一想立即拨出了一个电话。
当天下午快下班时,最近很少来李真办公室的王语蓉来了,李真立即热情地给她让坐倒茶,王语蓉一改最近一段时间来对李真有些矜持的表情,对李真的态度热情得一塌糊涂,还多少带了一丝谦卑,临走时谈起张连水的案子说:“李书记,这个案子还真的让我家的老高有些为难,你知道,主要是院审委里掺杂了一些对方的关系户,又过了那么长时间,不好办啊。不过我后来又对老高说,我不管你怎么样难,李书记可是我的好姊妹,她托我办的事,你再怎么难也得给我办了!老高今天又给院审委的那些人挨着做了一回工作,李书记你放心,现在问题应该不太大了!”
“那真多谢王主任了!”李真客气地说,心里真就像吃了一粒苍蝇屎一样恶心。
张连峰听从了李真的话,并没有再考虑去法院“努力”,事实上现在以他的实力,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努力,所以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何刚的贷款也终于下来了,张连峰就想着回家看一趟父母,但是何美珠让他搜集了许多汽车广告,并最终帮他选定了一辆一辆保险等各种费用下来近三十万的棕褐色的城市越野途观车,让他左右为难,按照何美珠的说法,车这东西也不是一年一换的,所以买得好点,省得老换。
贷款买这么好的车真是造孽啊,但这是何美珠对他的硬性要求。他现在似乎真的无法抗拒她的这个“决定”。
不过一个电话让他下了决心,这个电话是刘思嘉打来的。
“峰——,给你说个好消息,咱们班五十四名学生上线了三十二名,曹磊考了全县第二名,李靖考了全县第五名,你的奖金在全年级老师中肯定第一!”刘思嘉用清亮的嗓子说。
“啊,太好了!”像打了一针兴奋剂,张连峰的心一下子飘上了云端,虽然现在他肯定不会再在教育上干了,但这个消息真的让他很振奋,不是为自己的那点奖金,而是为了自己的那些学生高兴,为了自己的荣誉高兴,“那你呢?你考得怎么样?”
“我,嘻嘻,也凑合,挂上了北方大学的线……”刘思嘉不好意思地笑道。
“哈,那上一本了啊,恭喜你啊!”张连峰哈哈地笑道,“向大嗓门怎么样?”
“他也上了专科。”刘思嘉说,“峰——,你现在哪儿呢?”
“在市里。思嘉,叫我张老师,我喜欢别人叫我老师。”张连峰以温和平淡的口气说。
“不,人前我叫你张老师,人后我就要这样叫你!峰——,你在市里干什么?”
“乱七八糟的一些事——你再这样叫我,我就把电话挂了啊?”张连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峰——,那这几天我们几个县城里的同学想举办谢师宴,你什么时候回来?”刘思嘉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仍然我行我素地大大方方地称呼他“峰”。
“哦,这个,我确实很忙,就不回去了。”张连峰说,一方面确实是忙,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想回去参加,他觉得面对刘思嘉的母亲时他会很尴尬的。
“这怎么行?谢师宴上没有你这个班主任怎么行?这样,你要确实忙,我和同学们联系一下,看大家一起举办一个谢师宴怎么样?”刘思嘉也考虑到张连峰可能不愿面对她妈,就说。
“算了,思嘉,我这几天真的还有好多事情,你们就请其他老师去吧,我是真顾不上。”
“那我就和大家商量一下把时间往后推一推,等你忙完再举办谢师宴。”
张连峰见推不过,就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这样吧,五天内我抽个时间回去。”
“这才像话吗,我们几个这就准备,定好了具点时间和地点再通知你!”刘思嘉高兴地笑了,“拜!”
“拜!”张连峰挂了电话,心思转到了买车上,既然必须买,那就不如现在就买吧,买下了这次就开着车去——虚荣!他在心里笑着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心里并不真的有多少惭愧,人本是一种要面子的动物,他当然也不能免这个俗。
说办就办,他立即和夏晓莲打个招呼,一个人就出去买车了。
原来钱在手里的话,买车和买一块香皂也没有什么区别,说买就买。
三个小时后,张连峰已经开着他的崭新的城市越野途观车上街了,万丈阳光照耀下,奔驰的新车闪耀着新娘子一样的崭新迷人的光彩,优雅、温顺、迷死人不要命!
过去他以为他自己并不属于爱车族,事实上他错了!天下的男人没有不爱车的!虽然没有入过洞房,但他相信即使入洞房,他的心情也不可能更愉快了!
想想吧,整个梁川县一中也只有五六个人有车,没有一辆有他的车高档,李正德的车也不过是一辆北京现代,而他竟拥有了这样一辆近三十万的好车,这在二十多天前完全是不敢想的事,现在他竟然就开上了!
那些一中的过去的同事见了他会怎样说?会怎样看他?一个穷小子,一个几乎被所有的同事都认为是全校最穷的小子,现在竟然开着全校谁都没有的最豪华的车!他们见了他会怎样看他!
那个过去见了他只会神气活现的李正德会怎么看他?那个过去总是暗暗嘲笑他挤兑他的严文胜会怎么说?那些……
嘎——
一声怪响打破了他的洋洋自得,是一辆灰不溜秋的满身尘土的气喘得冒烟的小奥拓抢命似地冷不防地斜刺里冲出来,刹那间就和他的车“亲吻”了一下,他的心猛地一沉!停住下去察看时,他的新车——不,他的“新娘”眉头就多了几道刮痕!
于是一顿吵嚷,一顿渲泄后,他的车开进了修车铺……,他都不忍心看了,这么好的一个“新娘”,眨眼间就被破相了!
唉,看来人是不能太得意啊,太得意了,人不惩罚你,天也得抽冷子给你来一个嘴巴!
张连峰咧着嘴,皱着眉,叹着气,心中的沮丧就别提了!
“哎,我说兄弟,你就别心疼了!再新的新车也总有旧的时候,再新的新车也总有被刮碰的时候,你就不要心疼了!快报保险吧!”修车铺的人说。
“刚开出来,保险还没买!”
“那对方给你赔了多少钱?”
“二百!”
“你这不二百五吗?烤一回漆怎么也得五百!”
张连峰无言。
连买保险带上户,张连峰又花了两天的时间,第四天,他开着车往梁川县赶,不过他的心里倒是少了几分得意,因为他终于再次明白,人,是不能太得意的,低调,一定得低调!
不过再是强调低调,他心中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是忍不住地往外冒,这次回去他不仅开着一部近三十万的新车,还有——有好几个人给他打来电话,刘霄龙那小子第一个给他打来了电话:“小子,怎么回事?你找到什么贵人啦?怎么前一段时间还是要被发配到村子里去当村干部,一下子又升官了?不要给我说是何刚出的力啊?我知道咱们同学中还没有谁能给你帮上这么大的忙!”
“这个……好像是我一时走了一些好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我回去咱们再说吧。呵呵……文出来了?”
“出来了!把不少人的下巴都惊得快掉了!”刘霄龙道。
“不至于吧,一个小副科。”张连峰笑道。
“不是说一个副科怎么了,而是你这事太逆天了!”
张连峰暗想,撖胜男在梁川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点子事,在她那里还算不上逆天吧。
而且他这点事不管再“逆天”,也终究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梁川县恐怕马上就要“变天”了!李真那边恐怕真能搞出一个大动静来的,她能让撖胜男对他张连峰的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那就说明她背后的力量足以碾压撖胜男!
张连峰就这样一路不停地压抑着不停往起冒的兴奋劲儿,把车小心地开到了梁川县景丰园酒店,这时已是十二点,刘思嘉通知他的时间是十一点半,他已经迟了半小时。
在酒店前停车时,他看到曹磊和向松涛两人正站在酒店门边等人,严文胜和代八十九班数学的马文元也是刚到,来到酒店门前和两个学生打招呼时就转头看到了他从他的新车上走下来,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定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整个假期张连峰都是整个梁川县一中的焦点人物,黄天祥副县长代表县政府在新闻发布会上给索吻门事件下了定性结论后,这股议论风波暂时平静了一会儿,但紧接着传出张连峰要被发配到村子里去当村干部了,一中的教师又一下子被这种明显和县政府在新闻发布会的结论不相符合的惩罚搞得吃了一惊,这处罚也太重了!
许多老师私下都为张连峰打抱不平,四十多岁的马文师就是其中一个,他是一个性格质朴的“老夫子”似的人物,觉得县委县政府不顾一中师生们对张连峰的积极评价,不顾自己在新闻发布会上表达的对索吻门事件的态度,这么处理一个年轻有为的好老师,真的是有些等同儿戏了!
哪知这个传闻的余波还没有过去,这两天竟然又传出张连峰被提拨成桥头镇副镇长了!而且文也已经出了!一时间,这个事情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微泛余波的湖泊,一下子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要知道,一中最大的头儿李正德的级别也不过是按正科待遇的实职副科,张连峰这一跃成了什么?简直就和李正德站在了一条线上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刚刚出过索吻门这样的事情,刚刚还说要被发配到村子里去当村干部,教育局还为这个事开过会,哪知事情余波未尽,他竟然又莫名其妙地被提拔成了桥头镇的副镇长!
在梁川县的八个乡镇中,桥头镇是三大镇之一,经济实力和繁荣程度在全县位列第二,仅次于梁川县政府所在的这个梁川镇!
疯了!疯了!县委县政府在一中教师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这是一个什么样水平的县委县政府?其管理能力和水平简直连一个村委会都不如!村委会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尔反尔!
不过这只是一中教师们的看法,在撖胜男的眼里,这件事和她的升迁大计比起来,就是一件小得比芝麻还小的小事!
当下几个人的目光定在张连峰的身上时,听到两个学生和张连峰打招呼,马文元才回过神来,笑道:“啊,连峰来了?你这车,借的?”
张连峰笑道:“不是,是我买的。”
“买的?”
“买的?”
马文元和严文胜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张连峰笑了一下,“假期在房产生意上弄了一点钱,狠狠心买了一辆。”
马文元和严文胜都失了声,向松涛在旁边问道:“张老师,这车多少钱?”
“连各种手续费下来近三十万。”张连峰说,随即转了话题,“祝贺你们啊,老师们都快来齐了吗?”
“就差你们三位了!”曹磊在一边说。
谢师宴安排在一个大雅间里,张连峰进去一看,果然老师们都来齐了,共有七个,学生有五个,除了刘思嘉、向松涛、曹磊,还有李靖和李婷。他们都和刚进来的三个老师问过了,几个老师的嘴巴就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张连峰的身上。
“连峰——不,现在该叫张镇长了!你这个假期是给我们玩过山车啊,前一段时间还听说你被发配到村子里当村干部了,现在又听说你被提拔成副镇长了!你都快把我们的耳朵折磨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小子一定要老实地给我们交待!”五大三粗的体育老师赵二柱冲张连峰嚷道。
其他几个老师也是一齐把目光集中在张连峰身上,还有所有的学生也都是望着张连峰,他一进来就成了焦点人物。
张连峰还没说什么,马文元就笑道:“这还不算,连峰这假期做房产生意赚了大钱,还买了一辆近三十万元的新车,就在下边停着呢。”
“啊?”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连刘思嘉也是吃了一惊,三十万元的车在现在的梁川县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高档车了,他这么短时间就能赚一辆车?
张连峰讪笑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他也心安理得,他也并不算是撒谎,虽然这车是贷款买的,可他的确在房产上赚了十来万元,而且,他那片近十亩的地产就算是过几天就卖了,也可以赚个三几十万吧,所以他并没有给这些同事们撒谎。
而且如果说他这车是贷款买的,那就更要惊世骇俗了,梁川县人现在还不习惯贷款消费。
“走,我们下去看看!”赵二柱一向爱车如命,开着一个小奥拓还每天擦个不停,听说张连峰买了一辆近三十万的小车,一下子眼也红了,带头就向外面跑,众人也都跟了出来。
“不错,好车!好车!你小子,正德校长才开了一辆北京现代,你小子比他的车还好!”李二柱来回看着张连峰的车赞叹道,“什么好买卖这么短时间能赚三十多万?你小子不是中了彩票吧!”
这话虽粗,但倒更符合此时其他老师们的心情,确实,要说这么短时间就赚了三十多万,那还不如直接说成中彩票来得更让人相信!
十几人围着张连峰的新车看了半天,叹了半天,还是刘思嘉最先开口又把老师们让回酒店的雅间里了。
可是回到雅间里赵二柱还是不放过张连峰,一定要让他说出他怎么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的,要不是赵二柱这人本身直憨,张连峰简直觉得他是在逼问了。
“呵呵,我的一个同学开着房地产公司兼着典当行,是他给我借了一点,让我做了一次房产生意。”张连峰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想在一个煤场生意上入一股,想融点钱,二分钱,你们谁要信得过我就给我弄点?钱保准没问题!”
他其实深深知道这些老师在钱上是特别小心,一年就挣个三两万的,能不小心吗?所以不是特别信得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敢往出放,像他这种过去一直是全校几乎最穷的一个人,一下子不知什么原因(他知道这些老师还是不敢彻底相信他的话)突然暴发起来的人,他们怎么敢把钱放给他?所以他这么说,其实主要是为了将这些昔日的同事们一军,让他们不要再议论他的新车什么的问题了,现在他的虚荣心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就想让大家的话题远离他了。
果然,大家一听他这话就都不发言了,现在他是既让他们惊讶羡慕眼热心跳,又让他们不敢相信,所以,既不想回绝他得罪他,也不敢接他的话头把钱放给他,就是三万五万吧,那也是他们大部分人的整个家底了,谁敢把钱贷给他?
于是大家纷纷转了话题,都记起向学生们获得好成绩表示祝贺了,谢师宴正式开始。
今天这个谢师宴是刘思嘉他们五个同学共同举办的,没有家长参加,尤其没有刘思嘉的母亲李露春,张连峰就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主持是刘思嘉,她又变回那个落落大方的班长了,等所有人都到齐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她端起一个托盘,等其他同学都站起来后,她说:“各位敬爱的老师,今天是我们五个人共同举办的一场谢师宴,原本计划各人分办的,考虑到一些老师可能有些忙,我们五个人就共同举办一场谢师宴。三年来,为了我们,老师们辛苦了,在这里,我们先向老师们敬一杯,感谢你们三年来的辛勤教导,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老师们轮流从托盘里端了酒,张连峰端起后一饮而尽,其他老师除了代化学的王春梅老师不能喝酒呡了呡外,也都喝了。
然后就是一边吃菜,学生们依次敬酒,张连峰喝完两圈儿下来,起身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就见刘思嘉正站在厕所外边的走廊上等他。
“风光吧?特牛吧?是不是喝了几杯更有些飘上天了?”刘思嘉脸上红朴朴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小声说。
“有你这么对老师说话的吗?再说,你就觉得你的老师就那么庸俗浅薄吗?”张连峰没好气地笑道。
“难说!哎,我可给你说,人一得意就容易坏事情,今天你喝了酒,可千万别动车!”刘思嘉表情很严肃地说。
张连峰的心里暖暖地晕了一下,刘思嘉口气里竟然有点要管束他的意味!但这只是一刹那间的感觉,瞬间他又清醒了,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今天不动车,宴席一散就在这酒店里休息了!”
“哦,这还像话!”刘思嘉笑道,“你真发财升官了?”
“多俗!”张连峰批评道,但心里却在暗自惭愧,他先前还不是也为这两样俗事兴奋得一塌糊涂?现在却板脸装出了一副清高样儿。
“发财升官好事啊,怎么俗了?”刘思嘉笑道,“你看把那些老师羡慕的!再也没有谁敢小瞧你了!”
“以前也没有吧?”张连峰笑道。
刘思嘉切一声,又正经道:“刚才听那些老师说你先前是要被发配到村子里去当村干部的,真是吓了一跳!那样的话你会恨死我的!”
“恨你什么?”张连峰笑了,“你给我当了三年的大班长,是我最得力也最得意的门生啊。”
看刘思嘉似乎想要扑入他的怀抱,张连峰急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先回酒席,有些事咱们以后再谈,好吗?”
正这么说着,就听得走廊那边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张连峰急忙放开刘思嘉的双肩,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抬头一望,是刘思嘉的母亲李露春,看来她是不放心刘思嘉,专门在酒店里守着。
“思嘉,不要喝多了,你还是一个学生!”李露春冷冷地看了张连峰一眼,对刘思嘉说。
刘思嘉一闪身回了雅间。
张连峰看了李露春一眼说:“李总好!”就要掉头回酒席去了。虽然他给撖胜男告过自己一状,但他也不恨她,因为她身为母亲也是为女儿着想,更主要的,她是刘思嘉的母亲。
“等等,你的本事大了吗,这次不仅逃过了惩罚,听说还升了官?”李露春冷笑道,“而且还买了新车?”
“也没什么,运气转好了一些罢了。”张连峰淡笑道。
“你运气好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希望你保住自己的好运气,要想保住自己的好运气,就得知足,就得守义,不该想望的事不要想望,不该做的事不要做,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的好运气!”李露春声音很低,口气中却带着一种威胁的味道。
“谢谢您的教诲,我记住了!”张连峰低声笑道,“要不您也进来坐坐?”
“不了。记住我的话!”李露春说着走向酒店大厅角落里的沙发。原来她一直就守在那里。
张连峰不再理睬她,转身走进了包厢。
酒宴一完,刘思嘉就被李露春找一个理由带走了,张连峰一边和其他的散去的同事和学生们挥手说着再见,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着那载着刘思嘉的奔驰远去,喝得有些稍微迷糊的他,心里充满着渴望、无奈和惆怅。
到现在为止,刘思嘉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梦啊。嫁女一般都要高攀,以刘家这样的财势,他家的女儿要高攀,那得多高的层次啊。更不用说,他现在的这点小小的成就的得来是付出了令他惭愧的代价的,在他自己的心里,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刘思嘉了。
定好了酒店房间回去躺了不长时间,他的手机上来了一个电话,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想了一想,还是接了。
冯彩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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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小”“网”
“岛”“说”
【123】初入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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