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刑案现场 作者:既晴,高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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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刑案现场 作者:既晴,高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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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曾在柯淑闵电话上看到过的吴艺榕的电话号码。
这个讯息对杨母而言,不帝是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的好消息。
经历过一天一夜的折磨,无论吴艺榕与杨培雯之间,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样的事,结局终究是可喜的。杨母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但是,张振益却并不这么想。他一直非常在意前一个晚上,传给柯淑闵的那则讯息——“悲剧已经发生!”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一直深深刻在了他的的脑海里,令他始终无法忘怀。
这两则简讯都是从吴艺榕的手机传出,但是前后却不合逻辑。如果吴艺榕今天带杨培雯回了家,那么她昨天晚上所称的悲剧到底是指什么呢?他将这个疑惑默默藏在了心底,没有对满心欣悦的杨母脱口而出。他不想让杨母再次沉浸在担忧之中。
这时的杨母与其亲友回到家中继续等待,只要小雯能够平安回家,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
可事情的发生总是不随人愿,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有可能发生——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分,依然没有等到杨培雯返家的人影。杨母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吴艺榕的手机号码,却只听到冰一般机械冷拨的回答:“对不起,该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张振益再度请求协助,查明上午杨母收到吴艺榕发来的短讯的通讯位置,半小时后查到发话位置,是在市区的环中路一带。
可见,吴艺榕已经从太平的头汴山区回到了市区。难道是她在回到了台中以后,本来决定送杨培雯回家,但是又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突然又反悔了。
少年罪案侦察中队决定继续进行搜查行动,根据吴艺榕室友柯淑闵提供的车种样式,在市区沿街搜索吴艺榕的轿车。
另一方面,张振益注意到,环中路与山西路的溜冰场相距不远——也许,是吴艺榕想要回到在溜冰场的办公室,试图拿走什么物品?
她想拿走什么东西?张振益顿时心生疑窦。
为了尽快获得更多的线索,张振益请柯淑闵一同来到溜冰场。柯淑闵跟吴艺榕是室友,又当过同事,离职也不算久,她可能知道吴艺榕办公桌内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就在两人抵达溜冰场之际,却发生了一个巧合。
“喂…喔…艺榕不在哦!”柯淑闵一进办公室,就听到过去的同事正在接听一通电话。
“是谁要找艺榕?”柯淑闵连忙问。
旧同事捂着话筒,对柯淑闵说,这个电话是从修车厂打来的。
“我来接!”柯淑闵一把抢过话筒,“喂喂喂……是修车厂吗?……艺榕打电话给你们?嗯哼……在哪里?崇德路?好……好……我知道了。”
张振益站在柯淑闵的身边,心想终于又找到新线索了!
柯淑闵对张振益说:“抱歉,请等我一下。”谈了大约两分钟,柯淑闵才挂断了电话。
张振益连忙迫不及待地问:“究竟怎么样了?”
柯淑闵赶紧解释,那家修车厂的人说,吴艺榕在半小时以前,曾经打电话到修车厂去,说她的车坏了。吴艺榕请求他们派人去维修救助,车子抛锚的地点就在市区的崇德路。但是当修车工人到了崇德路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艺榕的车。
这家修车厂,跟吴艺榕很熟。平常吴艺榕的车辆保养与维护,都是由他们负责的,所以他们因为知道溜冰场办公室的电话。刚才这个电话,就是在他们找不到吴艺榕车的情况下,所以才打到办公室来问的。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张振益颌首说道。
“可是,现在车已经不在崇德路了……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柯淑闵问
“张振益回答说,既然吴艺榕的车已经抛锚了,那她一定会再打电话给修车厂的。
张振益立刻拨通了修车厂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也是修理厂的老板娘,张振益首先表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然后让修车厂的人,一旦接到了吴艺榕的电话,立刻通知警方。他还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以便随时与他联系。
在挂断电话前,他又请修车厂的人留意一下,看吴艺榕的车上是否有一个国中女生。
搜寻的瞬间(3)
“哦,国中女生……是不是小雯?”修车厂老板娘连忙答道。
看来连修车厂老板娘都知道小雯,显然杨培雯确实经常坐吴艺榕的车单独外出。
——老板娘在电话里突然说道,吴小姐在另一条线打电话进来,说她现在车停在锦村市场附近,请求修车厂的伙计立刻去援助她。
“好,非常谢谢你,我们马上过去。”张振益挂断了电话。
柯淑闵忙不叠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实在太巧了!就在我跟老板娘解释的同时,吴艺榕也打电话去修车厂,说她的车停在锦村市场。我们现在就过去,把杨小妹要回来!”张振益兴奋地说。
两人出了溜冰场,一路疾驰的赶到锦村市场。此刻,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市集相当冷清,街上的商家全都打烊,给人一种异常冰凉的感觉。
在市场后面的空地上没有路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不远处隐约有几个人围着一辆车好像在议论着什么,柯淑闵突然指着那辆车,大声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艺榕那辆车!“
与此同时,警车与救护车愈来愈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令张振益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与茫然。
就算他终于无法置信,就算他感觉遗憾万分……他心底其实非常清楚——
悲剧早已发生!
染血的房车(1)
修车厂老板接到吴艺榕打来的求助电话,立刻驱车前往崇德路救援修车。可是,在崇德路绕了好几个来回,却怎么也找不到吴艺榕的车。无奈之下他只好准备开车回修理厂,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修理厂打来的。
喂……老公啊,吴小姐的车子其实停在锦村市场的后方空地。
哦…知道了,挂掉电话,他接着又赶到了锦村市场去找吴艺榕的车。
在锦村市场后方的空地上,他看到了那辆车牌号码熟悉的轿车。
吴艺榕曾经说过,她的车子可能是电瓶没有电了,于是修车厂老板抱着电瓶下了车,向吴艺榕的车子走去。透过前挡风玻璃,隐约看到驾驶座好像有个人趴在方向盘上面,但却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就是吴艺榕。他边走边想,是不是等的太久睡着了,当他走到近前,准备叫醒吴艺榕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令他惊讶与恐怖的场景!他顿时被车内的情形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后,把电瓶放下,他也顺式跌座在地上。
——吴艺榕趴在驾驶座上,好像已经完全昏迷。从袖口露出来的臂部满是伤口,车内的方向盘、座椅到处都是鲜血。在付驾驶席上,则可以看到几把沾满血迹的刀刃。后排座位上,还躺卧着一具身穿校服,脸色已经发黑的少女尸体!
修车厂老板稳定了情绪后,立即打电话报了警。由于警方早已受理杨培雯的失踪案,所以在张振益感到现场时,其他警员也同时抵达了现场,接手后续的刑案侦查工作。
在家中枯坐一天的杨母,此刻也接到通知,泪流满面地到了现场。她一看到已经遇害的女儿,当时就晕了过去。
勘察人员发现,同处一车,涉嫌杀害杨培雯的溜冰女教练吴艺榕,还有生命迹象,但意识昏迷,被紧急送往附近的丰原医院急救。
在吴艺榕的颈部、胸部各有一处刀伤,腹部则有七刀,从伤势的状况来判断,应该并不致命,而且从创口的角度与深浅来分析,这些伤痕都属于自残的伤口。
但因为吴艺榕可能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所以尚未恢复清醒,入院之后,医护人员作过一些伤口包扎处理后,即送进特护icu病房观察。
至于躺在后座的杨培雯,发现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除了脸部发黑、舌头微吐之外,并且已经开始发出尸臭,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高医师,你来了!正在检查车内证物的检察官龙哲叙向高大成迎了过来。
高大成这时也赶到了现场。他戴着手套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和龙哲叙开始检查杨培雯的尸体,这时,张振益也走了过来,像他们两人打了招呼后说:这起案件已经由少年罪案侦察中队转交到了检察官方面,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张振益与龙哲叙交接工作的同时,高大成则在车内仔细地查验尸体。等他们交接完毕的时候,高大成也正好从车里钻了出来。
“怎么样了,高医师?”等张振益离开后,龙哲叙迫不及待地问道。
从尸体的表象来看,她应该至少死了一天以上。不过,确切的死亡时间,必须等到进一步的验尸之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哦……龙哲叙沉默了片刻,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有点奇怪了——杨培雯的母亲在今天早上还收到了吴艺榕的手机短讯,说她会在十点半的时候把杨培雯送回家里来。难道吴艺榕是在撒谎?
“杨培雯不可能死在今天上午十点半以后。”高大成斩钉截铁地说:首先,从外观上观察,杨培雯的尸体肿胀、血水渗出,而且并没有尸僵的现象。尸僵一般是在死亡的一、两个小时后开始,持续大约十二到十五个小时左右,才遍及全身。全身尸僵之后,则会进入尸腐的阶段,僵硬的肌肉会开始松弛缓解,并且渐渐腐烂。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如果杨培雯是在上午十点半以后才死亡——假设是上午十一点,那么,距离现在正好是十二个小时,是属于全身尸僵的时间范围。但是杨培雯的身上已经出现腐烂的现象了,纵使把车内比较闷热的环境考虑进去,全身尸僵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缓解,而和今天早上吴艺榕发出的短讯说法是完全冲突的。换句话说,人可以撒谎的,但,尸体是不会撒谎的!
龙哲叙检察官点了点头。
“那么,高医师,你觉得这些东西可信吗?”我们在现场找到三封疑似吴艺榕留下的遗书字条,我想犯罪的动机应该就在这里面。”
的确,在车的前座里,龙哲叙找到了吴艺榕留下的三封信。
第一封,上面写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知如何收拾,跟妹妹今生没有机会,希望来生再会。”到底是什么事情,至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吴艺榕信上并没有解释。
第二封信,写的是:“我怎么砍、怎么杀都杀不死自己!最后吃安眠药烧炭。”是的,车内的确有烧炭的痕迹。烧炭的时候,会产生氧气不完全燃烧而产生的一氧化碳气体,会令人窒息。这也表示,吴艺榕在发现杨培雯死亡后,也想要自杀,但也许是车门并未关紧,才导致烧炭自杀失败。结果,她打电话给修车厂的举动,表面上说是要修车,事实上,应该是已经放弃自杀了,打电话是为了求救。
染血的房车(2)
还有最后一封,上面写的是:“这个烂摊子不知道要交给谁收拾,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跟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或许还有,我们去期待下辈子了。”这里有一句话,用法有点可疑——“我们”去期待下辈子了——用“我们”的意思,是指两个人都有“期待下辈子”的打算吗?
难道杨培雯是自愿与吴艺榕自杀的吗?能否确定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在最后确定吴艺榕罪责的时候,这封信将会成为非常关键的证物。因为自愿自杀,是没有人会为此负担刑责的!
但是,还有一个疑点,既然杨培雯是自愿自杀,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写遗书呢?
龙哲叙停顿一会,清清喉咙继续说。
“除了书面上的遗书之外,在杨培雯的手心里,还找到圆珠笔的笔迹。字体工整,两手都有。左手写‘榕’,右手则是‘情’。”
的确如此,在检查杨培雯尸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高大成点点头。
“从少年罪案侦察中队的张振益那里,我还听到一个线索。”龙哲叙说。
吴艺榕在两年前曾经被杨培雯的母亲控告妨害性自主的罪名,她涉嫌对杨培雯性骚扰,但后来杨家念及吴艺榕的工作前途,所以才决定和解,而且仍然继续让吴艺榕担任杨培雯的溜冰教练。
后来,杨培雯升上国中之后,甚至还担任了吴艺榕的助教,照这样看起来,吴艺榕和杨培雯的关系应该并不那么单纯,甚至还可以理解成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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