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宫的峰顶,方圆数十里,除却三间草屋外,还有一些随风摆动的红花绿草和葱葱茏茏的树木,由远处观望这里你会觉得这里很美。
不过再美好的事物,看得久了也会感到厌烦,而人类就是这样奇特的物种。
不远处的书屋内,中年男人和拔剑少年还在对视,一个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三叔,我饿了……你说的吃的呢?
屋内的两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少年明白这道声音要找的便是眼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玩……中年男人极为快速的说完后,便向屋外走去。
当他走出去屋外的一瞬,一道长剑隔空而来,中年男人看着这隔空一剑,不由皱眉。
他知道剑的主人是谁,所以他需要郑重对待。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为一道,化指为剑,指于隔空而来的长剑。
随后场中又响起一道在暴走边缘的声音:他吗的,我的刀呢?
就在这道声音说完后,剑身陡然明亮了数分。而此刻又有数位身着深蓝色道袍之人,他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比试。
就静静的看着,没有人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似笑非笑之容,丝毫不将中年男人当作来敌。
中年男人看着来的那几位道人说道:“你们真贱”。
数位道人,相互间望了望,笑着拱手说道:“向师兄学习”。
中年男人似乎想早点结束这场比试,不是因为那几个道人的嘲笑,而是因为他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有些想哭了。
长剑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中年男人的想法,剑身随即暗淡了下来,被召了回去。
随后屋内走出,一老人,这老人自然不是别人正在易晓楼的师傅,易老头。
中年男人,姓庄,名景泰。数十年前,突破桎梏,从此名列五圣之一。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天阙宫当代护宫长老。
看见易老头出来,恭敬的叫了声师叔。
我的刀呢?易老头先前出剑时便问过,此刻又问了一遍。
虽然身为强者中的强者,但是脸皮也不可能真的厚到比城墙还厚啊……
咳嗽了两声说道:师叔,这刀,咱们容后再说,容后再说啊……
三叔……我真的饿呀!
那道先前便响过的女声,再次在场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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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峰顶,书屋内,易晓楼依旧在读书。不同的是,他身旁不远处,多了一个正在午睡的小女孩。
而在峰顶的另外一间屋内,庄景泰看着不远处的易晓楼说道:“秦师叔死了,这孩子不错”。
秦师叔死了,和这孩子不错,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两句话,但是屋内的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看似平静,却不一定是真的平静。
你是说他在隐藏?
谁知道呢?
那我那把刀呢?
师叔一把年纪了,生气不好。
说
说什么
刀
刀……被一头狗熊给弄断了,然后狗熊死了。
赔
没得赔。
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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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喝茶。
这是水。
师叔喝水。
这是我的水。
都是宫里的水,不分你我……不分你我。
那女娃看着长得挺不错的,是你的?
师叔又在说笑了,她是我那兄长的,大嫂死了之后,留下几个孩子,而我那兄长又娶了一个媳妇。我看这孩子在那家里过得不好,就把她带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
那师叔又想做什么?
易老头沉思了一会后,说道:我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就行。
师叔虽是好心,但是我看那孩子未必能如你所愿。
我终有一天会离去,你也会离去。
随后,两人又在这屋里说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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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明帝国的某条官道上,有这么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三个人。一个驾马车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手上捧着一本书的小少年,还有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
中年男人自然便是庄景泰,而那个小女孩叫庄舒婷,而那个小少年自然是……易晓楼。
他们此次下山是庄景泰的提议,易老头没有反对。
于是,庄景泰带着易晓楼和庄舒婷便下了山。
下山之前,庄景泰还特意嘱咐二人,要管他叫大伯。这样在外行走,方便一些,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车篷里,易晓楼依旧在读书,只要有时间他就读书,他这次下山,特地于书屋内取了不少的书。
你怎么不说话?
易晓楼看着对面这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说什么?
随便说些……比如你喜欢吃什么?
易晓楼极为简短的回道:“我吃什么都行”。说完话后,翻开刚刚闭合的书籍继续阅读。
庄舒婷撇了撇嘴,眼神之中有些怒气,随后……便一脚向易晓楼踢去,而在看书的易晓楼,轻易的闪了过去。
马车外的庄景泰,听见后方两个人的对话笑了笑。随后,眉头皱了一下,低声自语道:迷踪幻影。
庄景泰所说的迷踪幻影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门绝学一直为天阙宫所藏,迷踪幻影最高境界可以幻化出数道人影,此人影与真人无异,令敌难以分清真身。
而刚刚易晓楼躲开庄舒婷的那一脚,便是出自迷踪幻影其中的某一篇。
当然,迷踪幻影如果那么容易炼成,也不能被称之为绝学了。
让你看书,让你看书……庄舒婷生气的将易晓楼的书一把抢过,说道:不许看,陪我聊天。
易晓楼对此摇了摇头。
忽然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
易晓楼将门帘掀起,探出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城墙上的淮安两个字,放下了门帘。
马车在城门处,接受过检查后,便向城内继续前行。
而坐于马车内的易晓楼,掀开一旁的布帘,想看看四周是怎样的,毕竟也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对事物都有好奇心。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年纪很大身上衣袄破烂的老人带着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小红球的小女孩在街上行乞。
这样的事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不过他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随后他看见一个中年光头汉子,露出半边臂膀,穿衣也很单薄,身后背着一把短刀。而这光头汉子似乎是发现了易晓楼在看他,他瞪了易晓楼一眼。
而易晓楼则微微笑了笑,随后拉上门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冬的原因,天总是那么容易就黑了。
于是一行三人进了一间客栈,刚一进门,掌柜的便热情的向庄景泰问道:三位是要住店吧?
先来一间客房,然后上个炉子。
明白,您先坐,喝点茶,炉子马上就好。
庄景泰找了一张离门有些远的桌子坐了下来,没多时便有数人来到这间客栈,刚进门便嚷嚷着他们要将这间店给包下来。
易晓楼看着不远处的那几个衣着白色锦袍的男男女女,他非常担心对方真的要包下这间店,他更担心店主人脑袋一热也就真的答应了。那样的话他不能保证师兄会不会忍不住出手,而那样的话,这些人活下来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会断手断脚就不可而知。
还好的就是,那些人没有真的包下这间店。易晓楼打量着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他们一共有五人,都手持同样制式的长剑,相同的衣着。
当易晓楼他们所要的炉子端上来时,不远处坐着的五个人,对方一人站起身朝着他们方向走了过来。说了句:识相点,你们的炉子我要了。
随后向老板说道:端走。
老板抱歉的说道:都是惹不起的主,你们的炉子再等一会。
大伯,为什么要忍?庄舒婷极度不高兴的问道。
庄景泰淡淡的说道:不是我要忍,而是你们要忍。当你们有能力时,对方自然不敢如此嚣张。
当他们三人再次在等炉子的时候,易晓楼先前见过的那个带着小女孩行乞的老人出现在了店里。当伙计要赶他们出去的时候,老人手指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些碎银子说道:住一晚,再拿些吃的。
老人带着小女孩在易晓楼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随后老人倒了一杯热茶,放于女孩身前。小女孩没有喝茶,一直在玩手中的小红球。
就在这个时候,易晓楼知道今天觉得这位老人的古怪在哪里了!老人的手非常的干净,干净得不像是一个乞讨之人。
而老人随行的小女孩与易晓楼相视了一眼后,对着身旁的老人低声说道:他是个死人。
小女孩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附耳倾听,可以说是完全听不见。
不过庄景泰却听见了,他没有将小女孩的话语告诉易晓楼,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看小女孩的眼神有些怪。
等了一会,三人的炉子再次被端了上来,三人开始动筷。
却在这时,小女孩红球却突然由手中滚落,一直滚落到易晓楼脚前。易晓楼捡起不是很大的小红球,送到了小女孩的手上。
小女孩拿着手上小红球,眼神有些复杂,随后转身离开。
易晓楼则回到座位上,准备动筷。却看见,今天见过的那个光头汉子走了进来。
而此刻易晓楼的心中很是一番感慨,怎么见谁,谁就来啊!
(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为 何 而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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