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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襄阳祭拜

    清明时分,

    细雨如针。

    襄阳城外,

    亡人断魂。

    经历了生死大战的襄阳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生机勃勃,繁华都市的样子,嫩绿的小草蛰伏在大路的中央,默默的享受着清明的细雨。显然大路好久没人行走,才成全了那些弱小的生命,却更道出了,襄阳今日的悲伤和荒凉。

    襄阳城外的万人墓地中,青烟在小雨中弥漫,祭品在微风中静默,不少全身缟素的人在祭拜。两个青年默默的寻找着,四下环视,希望有所收获,抑或是奇迹,此两人正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刘二和郭襄。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两个新坟依偎在一起,在鲜花和极品的环绕下,更像是刚刚去往天堂的两个青年夫妻般和睦与温馨。两个坟前各有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镌刻着些许小字:

    “襄阳郭靖之墓,无名友人立。”“襄阳黄蓉之墓,无姓友人立,”,这两处碑文平常无奇,不道生前事迹,不说人生辉煌,就如同这坟里埋葬的是一对普通人一样,立坟的人是希望让他们两人日后不被打扰,如平常夫妻那样安静的“生活”;还是觉得再大的石碑也无法诉说两人的伟大,便故意只字不提;抑或是其他不能说的原因,都叫后来的祭拜人感慨万千,揣测不已。

    生前如何伟大,如何狭义,死后也烟消云散,黄土为伴。

    两人坟前长跪,刘二静默,郭襄抽泣。烧过纸钱,撒过鲜花,郭襄磕过头后静静起身,望着这阴沉沉的苍穹想到:“自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被父母疼爱的小女孩,而是这个喋血世界,乱世红尘中一个最普通的江湖儿女,脚下的路在何方?”不由又是一阵出神。

    刘二却还未起身,又磕了两个头后,对着坟头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郭大侠,黄大侠,那日多谢你拼命把我送出敌营,我发誓以后一定会照顾好郭襄,此生不渝。”而后起身。

    两人向襄阳走起。

    此时蒙古已经平定了天下,定国号为“元”。两人来到襄阳城下,但见城头之上挂着一面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元字。城门打开,已经远没有以前那样守卫森严。

    两人进得城来,辗转来到襄阳郭家老宅。大部分的地方被付之一炬,不复存在,只有小部分还残存,两人见此情景,也不奇怪,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尚且不安,况且房屋。

    两人来到仅存的几处房屋内,屋内凌乱,显然是被人搜索了无数遍了。郭襄一声叹息道:“唉,那个东西恐怕是不易找到了,不知是被人烧毁了,还是拿走了。”

    刘二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东西,劳郭小姐这么挂心,刘二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要把它给找到,双手递到你面前。”

    “真的能赴汤蹈火吗?那你先在这些烧毁的灰烬里细细的找一遍吧。”郭襄一脸挑衅道

    “这个,这个,我想应该是被敌人拿走了,我们还是慢慢找敌人去吧。”刘二一脸讪笑。

    “没,我断定就埋在这堆灰烬里,大丈夫说话算话,如果刚说的话都能不当真,那以后还怎么让人相信你说的话,你赶紧帮我去找吧。”郭襄不动声色的接道。

    任刘二怎么善辩,此时被郭襄说的也没话可说了,不由低着头,慢慢朝灰烬走去,一脸的无奈。四处乱转假装卖力地寻找着。

    一个小时后,且听到郭襄说:“不好意思啊,本姑娘忘了,那是张名画,在灰烬里恐怕是找不到了。”

    “我说襄妹,不带这么整人的。”刘二厚脸皮的说道。

    “你才多大,占我便宜,叫我襄妹,也不知羞。”郭襄说道。

    “本帅哥今年想来应该也有二十多岁了吧,你看我仪表堂堂,叫你襄妹怎么了?”刘二一脸严肃道。

    “告诉本姑娘,不知帅哥今年到底二十有几了,还请明示啊”郭襄道。

    刘二听到这登时泄了气,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多大了,一直在深山中和一个死老头子在一起生活,根本不知道多大了,死老头也没告诉我。”

    “这样啊,那你再知道之前,先委屈当我弟弟吧,要乖乖的。”郭襄狡猾的说道。

    “额。。。。。,不知道当你弟弟有什么好处没,姐。”刘二瞬间改口,一脸崇拜的看着郭襄。

    郭襄一脸黑线,没想到这家伙脸皮之厚,实乃人生罕见,道:“乖,姐姐给你一对胖娃娃,拿着当玩具玩吧。”说着将两个铁疙瘩递给了刘二。

    刘二一脸苦相道:“太抠了吧,就这两个和尚模样的铁疙瘩啊。”

    郭襄道:“这这可不是一般的铁疙瘩,内有玄机。”说着又拿了过来,在手里拨弄几下,只见两个小人开始对打起来,你一拳我一掌,招式巧妙,动作逼真。看的刘二一脸欣喜。

    郭襄又道:“刚才你在灰烬里乱转时,本姑娘费了好大劲,专门为你找到的,现在送给你,这两个小人叫铁罗汉,是我十六岁生日时,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送给我的,两个小人对打的是一套‘少林罗汉拳’,你上身武功不高,内力无法顺畅流转,多多照着这两个小铁人练习,对你帮助很大的哦,这次来襄阳本要找两件物品,这便是其中一件,只是另一件便没有下落了,恐怕是被蒙古人给取走了。”

    刘二接过铁罗汉道:“不知姐姐说的另一件是什么?”

    郭襄已经渐渐习惯了刘二的厚脸皮,真想上去很锤他一顿,一脸无奈的说:“那是一幅画,是别人送给我父亲的,说里面藏有大秘密,那人知道妈妈聪慧天下少有,让他和妈妈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却始终无法看透。如今却下落不明了,我想应该是被蒙古人抢走了。”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刘二想到在斧头寨中偷听到金家父子谈话时说,蒙古人要一样东西,也许就是那样东西吧。虽然感到遗憾,若要找起来却也是大海茫茫无从下手,如果真的藏有大秘密,或许以后会在江湖上听到些消息。

    此地危险,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便不在此地停留,向城外走去,至于说道去哪,这大千世界如此之大,却让两人犯了难,刘二只说:“我没有什么顾虑的,你若去那,我便去哪。”让郭襄拿主意。

    郭襄也是犯难,虽然以前闯荡过很多地方,但现在却没有了目标和方向,思索后说道:“那天听你说起弟弟郭破奴,我想他也应该没有死去,或许是逃走了,人海茫茫,大海捞针,我们应该在江湖上多多走动,多多打听弟弟的消息,你说好不好?”

    “只要你高兴,一切以你就可。我定竭尽全力帮你帮你寻找弟弟。”刘二认真的说。

    郭襄感动,两人默默的离开了这里,朝襄阳城外走去,还未走出襄阳城,看到几个蒙古兵骑着马,手里还拿着锣鼓,边走边敲,显示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后面的蒙古兵大声说给周围的百姓:

    “蒙古强大,建立元朝,大汗本月二十五号,天台受封,昭告天下,大都称帝。斩杀赵禥,人头祭天,自今日起,皆成元人,再无宋人。”

    周围众人听到要斩杀南宋的皇帝来祭天,不由议论纷纷,自是真正的改朝换代了。有人淡然,有人悲愤,也有前朝遗老痛哭流涕,难以自已。刘郭两人也是暗暗吃惊。

    两人并不停留,走出襄阳,但见到襄阳城门口也张贴这这样的告示,众多路人围观。两人正好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便决定去元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京,那里是元朝的首都,将来也必定是风起云涌,江湖人士的集散之地,或许更容易打听到自己弟弟的事。

    两人朝元大都行进,专心赶路,一路上刘二脸皮极厚,几乎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过郭襄却并不恼他,两人一路逗乐打趣,旅途也增添了不少趣味。有刘二的陪伴,郭襄渐渐从悲痛的阴影中脱离,恢复了以往的风采,两人感情又加深了不少。休息之余,照着铁罗汉的功夫练习,在郭襄的帮助下,上三路经脉打通,内力运转不再像以前那般生涩。

    这日两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十几个中年人从远处而来,就向前打听去大都方向的路。只听刘二道:“众位好汉,请问去大都的路应该走哪个方向?”

    只见一位面容刚毅,面颊上一道深疤的男子搭话:“不知你们这对小娃娃要去大都做什么,我们也是去大都,但是现在大都乱的很,若是你们只是游山玩水,还是绕过大都吧,若是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那人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出来游山玩水的小情侣了,好心劝导。刘二听得心花怒放,郭襄微微一笑,却道:“那这位大叔,不知你们这几对又要去大都做什么,丢了性命也会得不偿失啊。”郭襄有给把话使回去了。

    那人听后也不恼,只想着姑娘既生的漂亮,又聪明伶俐,哈哈一笑道:“难道你不知人活在世,有比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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