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夕落眼如白露,声如泉水,风褪尽她的铅华,发丝轻扬,勾勒出万种美好的模样。靳弦愣愣地望着,世间那么多人,竟然会有人同你相像……
许扇琯知晓靳弦心中的想法,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的淮夕落,诧异地问道,“你是淮封之女?我们并不知情。”
淮夕落将头别到一边,强忍着情绪,“刚刚我明明就看到他了,”再抬起脸时,眼中涌满泪光,“靳弦,你说过不会过问我的身世,但是……你却背叛我,枉我那么信任你。”话音刚落,眼中噙住的泪再也无法隐藏,止不住地下落。淮夕落一手擦干了眼泪,哽咽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么,因为淮封从来就不是我的父亲,而我也不屑他给我的人生……”话一说完,淮夕落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许扇琯想解释也没有机会,靳弦呆坐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外,记忆中的画面渐渐与现实重合。“夕落……”靳弦兀得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中全是不忍和内疚,直达心灵。
听到靳弦的声音,淮夕落的步伐停滞下落,慢慢转过头,收回了眼中的泪。“靳弦,我知道你眼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教我琴艺也仅是因为她。我叫淮夕落,不是她。”
“我叫淮夕落,不是她,不是她……”一句话直击靳弦的内心,幻想总是败在了事实面前。像是失去平衡一般,靳弦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许扇琯忙扶住他,靳弦同那位夕落姑娘的过往,他自是知情人。像靳弦这样的性子,轻易不会与人接触,但若是爱上一个人,怕就是一生一世的信念与执著。本想淮夕落的出现,或许是种转机,能够揭开靳弦心中的死结,哪里知道又卷入这样的误会。
靳弦拉住许扇琯的衣袖,慢慢地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解释,也不用再追。两人就这样静默无言,不知过了多久,靳弦才开口,“扇琯,你还是找人将她安全地送回淮府吧。不管她对淮封有多逆反,她已经涉足到这件案子,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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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弦苍白地笑了笑,“扇琯,我知晓你的意思,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夕落。夕落年长于我,擅长弹琴,丹青,举止端庄有礼,与她不同。而且,夕落在……”每每说到此,靳弦心中仍旧有心结,微微叹了口气,“她钟情于靳漠,靳漠失踪后,她便郁郁寡欢,与世长辞。”
靳弦这一段还未开始便夭折的感情经历,也只有许扇琯知晓。靳弦对靳漠恨意,也有这一层的缘由。自此以后,靳弦再不愿与人接触,特别是女子。
许扇琯见靳弦眼中哀伤,怕是时间也无法冲刷。“放心吧,我会让人把她安全送回淮府。”窗外已是夜色初起,黑暗就如猛虎,随时可能吞灭人心,靳弦隐隐有些担忧。
隔日。
靳弦听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大人,起了么,我是萼夕,来伺候大人洗漱。”
“进来吧,”靳弦看着窗外已是日光倾城,皱着眉问道,“萼夕,现在是什么时辰?”
萼夕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笑,“大人,已经是巳时三刻了。”
怪不得外面的日光那么强烈,这已经这么晚了,忙起身穿好衣服,问道,“许扇琯呢?”
萼夕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也没见到许公子,应该在房中吧,他喜爱清静,一般没人去打扰。”
“其他人呢?”
萼夕想了想,“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霜宁和沈旬都在。”
“棋墨呢?”突然,靳弦的眼神停留在枕边,赫然放了一片枫叶……不禁心中一惊,凶手竟然已经胆大到这种地步,都能自如地潜入自己的房中。
“他在书房中和舒权一同整理查访县官的档案,说整理好后,便会呈给大人过目。“萼夕淡淡地说道。
靳弦看着那片枫叶,只觉得碍眼,洗漱完毕之后,说道,”萼夕,待会儿把我房中的被褥都换了,还有那茶杯,也撤了换新的。“
“是,”萼夕也不知其中的缘故,也没有多问。看到靳弦要出门,说道,“大人,不用早膳么?”
靳弦摆摆手,走出了风溯阁。
“嘭”的一声,靳弦径直闯入一间房中,喊道,“许扇琯,你……”
许扇琯正在榻上打坐,见他进门,笑兮兮地看着他,“精神很好嘛,靳弦。”
靳弦直接坐到他身旁,冷笑一声,“倒是亏了你的安眠散,许大神医,让我睡到现在。”
许扇琯尴尬地笑了几声,又被他发现了。昨晚,他怕靳弦这几日查案劳累过度,便在他喝的茶中撒了一些安眠的药粉。“我就洒了一点点安眠散,我保证。”
靳弦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恨着他,“一点点,这己经第几次,你又自作主张,是不是要我睡死过去。”
许扇琯干笑着,“不会不会,我会掌握好分量。”
“今早起来我又收到了枫叶。”
此话一出,倒让许扇琯十分吃惊,“什么?怎么可能?”又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每一处细节,冷静地说道,“昨夜,因为你服了安眠散,必定对一切声响都无知觉。为了安全起见,我便在你房外,任何一处可能潜入的地方都安了风影铃铛。风影铃铛小如指盖,就是风过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人。只要有人潜入,我必定会有所察觉。”
靳弦知晓这风影铃铛的威力,有了它,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像是绝对封闭的密室,没有生物可以闯入。“那你是多久收回风影铃铛的。”
“大概辰时五刻的时候,那时我见萼夕到你房前叫你,便收回了铃铛。难道这凶手会遁地不成,还是会隐身术”
靳弦摇摇头,“不是,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把戏。”
“对了,之前连离荒带了信,悠梨有消息了。”靳弦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情况肯定不冷观。许扇琯踌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悠梨,死了。”
“死了!”靳弦诧异地望着他,为何凶手却不能放过悠梨。突然,靳弦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是棋墨么我同他讲了悠梨之后,悠梨就失踪,怎么可能这么巧”
许扇琯蹙紧双眉,为难地说道,“怕也只能是巧合,我已经问过。从昨天棋墨走后,便一直留在书房整理文案,没有出过太守府。这点,舒权可以作证。今早似乎也在,霜宁,萼夕和沈旬三人都知晓,便不会有掳走悠梨一说。”
靳弦冷冷笑了几声,“之前他不是说不知舒权何日回来么?昨天竟然就那般恰到好处的回来了。”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若是没有找到悠梨,怕是永远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此人攻于心计,简直比恶魔还可怕。丝毫不露马脚,倒是像淮夕落说得那样,擅于伪装,喜欢博取同情。”
“派人通知淮府了么”靳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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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弦心中像是放下了一颗石头,看来自己的预感没有灵验,“连离荒在哪里”
“他在乱葬岗,就在其中的一具棺材内发现了悠梨的尸体,而且,双手也不见了。”
靳弦攥着拳头,到底还要再死多少人,凶手才会罢手。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
许扇琯一直在等他醒来,再同去乱葬岗。自查案以来,危机不断,凶手为人凶残,完全泯灭人性。
乱葬岗。
两人秘密前往,还好此处远离人烟,倒没有人注意。
连离荒见二人前来,皱紧的眉舒展了一大半,“大人,你可算来了,我再孤零零地守着尸体,就生无可恋了。”
许扇琯多日未见尸体,此时早已蠢蠢欲动,准备好了一堆细小的工具,开始验尸。
靳弦看着连离荒,问道,“离荒,你将事情经过说一说。”
连离荒止住快要干呕的势头,平复了一会心情说道,“昨日我奉大人之命,前往监御史处,向他借了点人马,秘密去找寻悠梨。哪知,就在找寻的路上,突然间起了大雾,那时已是夜晚。我担心大雾阻隔了大家的视线,再被人偷袭,便一路向前奔跑,不敢耽搁。渐渐地大雾就散尽了,谁知道,我们却跑入了乱葬岗。那时,有一人惊呼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众人皆说自己没有受伤,大家便四处寻找。大人,大晚上的乱葬岗,血腥味又那么浓郁,真的把我吓个半死……”
靳弦无视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冷地说道,“讲重点。”
连离荒只好收起自己求安慰的眼神,继续说道,“然后便在一具钢材之中发现了悠梨,又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天亮,才叫人给大人报信,而我,独自留下来守着这具尸体。”
靳弦听完也没说什么,慢慢走到许扇琯身边,“扇琯,你有什么发现?”
“尸体约是昨晚亥时死亡,死因是……中毒。”
“中毒,”靳弦吃惊地看着他。
许扇琯收起工具,点点头,表情略有些异样,“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灌入大量水银……”
第13章 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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