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两人回了家，正是晌午，谁都不想吃饭，两个人干脆躺在了床上，谁也不说话。

    卫夫终于把帕子扯了下来，露出了眼睛，朱奔转过头，看着他。

    朱奔问卫夫，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小白脸，放下这段孽缘。

    卫夫说，如果有个人，从你有意识起，就跟你在一起，对你好了十多年，对你坏了十年，纠缠不清，你能放下么？

    朱奔说不出话，他说，你总要试着放下的。

    卫夫说，你这么说，就是没有爱过一个人。

    朱奔想说，我爱你，又有些说不出口，到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我会对你好的。

    卫夫说，对我好的人可以有很多，可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朱奔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卫夫说，他是我爱的人。

    朱奔说，他不爱你。

    卫夫说，你错了，他爱我，他只是不敢，跟我在一起。

    朱奔说，害怕大帅报复么？

    卫夫说，他过不了自己的良心，他害怕他父母泉下有灵，会不得安息。

    朱奔说，你不怕么？

    卫夫说，我怕啊。

    卫夫说，我怕得不得了，所以在朗明递给我点燃的大烟的时候，我接了过来，抽了一口。

    朱奔握住了卫夫颤抖着的手，他说，你忘了他吧，好不好。

    卫夫说，我能说出好，但我做不到。

    26.

    朱奔想了想，说，那就不勉强，你好好跟我过日子，别再想他了。

    卫夫没说话。

    朱奔接着说，我以后就守着你一个人，咱们可以领养个孩子，一边做生意，一边养孩子，这么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的么。

    卫夫说，你现在说这话，是真心的，三两年后，这话就未必真。

    朱奔说，我把钱都给你，你管着我的钱，我就得一门心思踏实对你。

    卫夫说，过去我养的小情人，也有人这么说，说喜欢我，喜欢我不得了。

    卫夫又说，我那时候，倦怠了，真想养着他，过日子，可我就是去外地半个月，回来的时候，他就搭上了新的金主，他跟我说，我这人没感情，他跟我过不了一起去。

    朱奔说，那是他不识好歹，被猪油蒙了心。

    卫夫说，你要是不在意我，咱们还能凑合过，你在意了我，我却不在意，这日子，就过不长久。

    朱奔说，那你试着，在意在意我，好不好。

    卫夫说，我的心太小了。

    朱奔把卫夫的衣服扯开，低头啃咬他的乳`头，说，媳妇啊，分一点给我，好不好？

    卫夫抱着朱奔的头，慢慢摸，他说，你还是个孩子。

    朱奔说，不是孩子，已经可以肏你了。

    卫夫说，你下面再大，你也没经历过事，不过是三分钟的热度。

    朱奔抬起头，看着卫夫，卫夫的眼中像闪着星星。

    他看着卫夫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不是孩子，我会，对你好。

    卫夫抬起了手，开始解朱奔的扣子，解完扣子，扒了上衣，又开始上手解朱奔的腰带。

    朱奔别别扭扭地问了句，你想干嘛？

    卫夫笑了笑，说，想让你上我。

    朱奔说，你就不能跟我说，让我自己脱了衣服？

    卫夫说，大概不能，你脱衣服太慢，我已经等不及了。

    27.

    朱奔压在了卫夫的身上，卫夫搂住了朱奔的脖子，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滚做一团。

    朱奔插进去的时候，卫夫喊了一声疼，朱奔亲了亲他脸上的汗，他不知道，这声疼，是真的疼，还是心太疼。

    跟卫夫滚了几个月，朱奔也算彻底练了出来，花样繁多，轻重力道也刚刚好，滚过一次，两人都算身心舒畅，朱奔抽出孽根，两人汗涔涔地搂在了一起。

    朱奔亲了亲卫夫的额头，说，你跟着我，让时间证明，我到底能对你有多好。

    卫夫扯了扯嘴角，骂了句，油嘴滑舌。

    朱奔说，不，是真心实意。

    卫夫懒得理他，翻过身就睡。

    朱奔第二天，醒得很早，看着自家媳妇，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个事来，按照原来世界的历史，日子太平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卷入战乱，他一开始极力想促成和卫夫的婚事，也是为了有个筹码，不至于莫名其妙就死了，而如今，大概是和卫夫日子过得太好，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茬，丁点准备都没有做。

    眼下时局虽然稳定，但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乱套起来了，还是应该早做准备，到时候，即使带着媳妇逃跑，也能多攒点东西，让媳妇过得舒服些。

    想到了这些，朱奔就想去找管家，商量一二，可是脑子像是个浆糊，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等媳妇醒了，再商量商量。

    他坐在小圆凳上，看着自己媳妇睡觉，看着看着，又觉得媳妇的脸长得好，凑过去，用厚实的大手，摸了一把，又一把。

    到最后，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上了媳妇的嘴唇，刚刚亲上，就看见媳妇睁开了眼睛，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朱奔壮着胆子，加深了这个吻，蹬掉了鞋，重新压了上去。

    又是一个春色盎然的早晨，又是做到了日上三竿。

    卫夫揉着酸疼的腰，气不过，抄起床上的鹅毛软枕，就来揍朱奔，朱奔举着胳膊挡着打，配合着闪躲的动作，还会啊啊啊地叫唤，跟卫夫真把他打疼了一样，卫夫被朱奔逗乐了，扔了抱枕，伸出了双手，朱奔就老老实实地给自家媳妇穿衣服。

    俩人醒了，用过饭，朱奔挥退了下人，开始假借梦境的由头，问卫夫，如果战乱了，可怎么办。

    却不料卫夫直接回了一句，没事。

    朱奔看着卫夫，卫夫回了一句，我哥哥是大帅。

    卫夫见朱奔还没反应过来，就补了一句，哥哥会护住我们的。

    朱奔瞅着卫夫，头一次觉得自己媳妇傻，这乱世，别说大帅，就是全国统帅，也不一定能护得住自己的家人，又觉得自己媳妇也有点难得的天真，这些年来，他虽然跟卫大帅闹腾作，但是他也是真心尊敬信赖卫大帅，有卫大帅在，卫夫就不会慌，卫大帅就是卫夫的心灵支柱和坚定的后援。

    这话题被堵住了，朱奔就寻找了些七七八八的事，跟卫夫接着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手挽着手，出门去厂子里。

    28.

    又过了几个月，临到年了，大帅回了大帅府，卫夫带着朱奔回娘家，三人坐在一个小圆桌上，大帅瞅了瞅自家弟弟，夸了句，胖了，再转过头看卫夫，怎么看怎么顺眼。

    大帅让人拿酒来，却被卫夫拦住了，卫夫说，哥，朱奔喝不了酒的。

    朱奔就在一边傻乎乎地笑，大帅瞅了一眼小两口，感觉又心酸又欣慰，心酸是弟弟开始向着外人了，欣慰是卫夫跟朱奔相处得很好，如无意外，下辈子是不用愁了。

    朱奔到最后还是跟大帅喝了几杯黄酒，度数低，卫夫瞅了一会儿，也就不拦着了，三个人吃着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