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眼，老实交代，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我说，玩玩的，互相解决生理需要。

    她听了就不太乐意了，絮絮叨叨说，还是找个靠谱的女朋友好，跟人胡乱睡，算什么，末了又补了句，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不正儿八经交男朋友，非要找个半生不熟的，打伴儿滚床单。

    我说，时代不一样了，不兴老一套了。

    她就说，那你记得带套儿，人小姑娘肯定不乐意嫁你给你生孩子，你别弄出意外，毁人姑娘身体。

    我从裤袋里掏出套子，我说，妈，放心，备着呢。

    她抄起锅铲要揍我，说，大小伙子，刷什么臭流氓。

    我象征性地躲了躲，我说，妈诶，今儿晚上还得加班，我先回房间眯一会儿，等饭好了您老再叫我？

    她说，成，睡去吧。

    11.

    晚上上班，侧门口经理跟哪儿堵着我。

    他说，昨儿咋样。

    我说，没事。

    他说，没受伤吧。

    我说，没有。

    他说，看不出来，内大少爷还挺温柔。

    我没反驳，我要是说昨晚我俩纯盖棉被睡觉，也没人信。

    他说，我有个事，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说，既然犹豫着，那就肯定有好有坏，说之前想好了，说出口，就不能后悔了。

    他说，我喜欢你。

    我说，哦。

    他说，你一丁点都不惊讶。

    我说，从你给我弄内两千一套的工作服，就猜得差不多了，虽然走公账，但你这也算以权谋私了。

    他说，那你的回答呢？

    我说，你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他说，为什么？

    我说，你床上小姑娘小伙子没断过，除了我，差不离这帮人你都沾过。

    他说，我可以改的。

    我说，你改不了，这就是你生活的方式，一个月两个月你能忍，不超过三月，你就得接着玩。

    他说，你观察这么细，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意思？

    我说，不是，只是碰巧在厕所间听了听，我不是弯的，我妈还等着抱大孙子。

    他说，但是你能卖给有钱的大少爷。

    我说，为了我前女友，我们的事，你最清楚不过。

    他说，那我拿十万块钱，让你跟我睡一宿，你干不干？

    我说，你这是羞辱我呢，还是羞辱你自己。

    他说，萧洒，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说，谢谢。

    他说，昨儿我一宿没睡。

    我说，嗯。

    他说，我初恋没了。

    我说，你初恋是跟隔壁比你大三岁的姐姐，你把人上了，然后又把她甩了。

    他说，你喝醉酒还能记这么清楚。

    我说，没办法，记性好。

    他说，以后还能私下里一起喝酒么？

    我说，你是我上司，肯定能喝啊。

    他说，我要不是你上司呢？

    我说，那就是朋友，也能喝。

    他说，赚点钱，你就趁早走吧，你不适合呆在这里。

    我说，谢谢。

    他说，别人要说闲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说，没事，对于我来讲，这不是个工作，这就是个赚钱的工具。

    我们擦肩而过，我没回头，也不知道他回头没。

    12.

    的确有人说闲话，但别说他们私下里讨论，或者跟哪儿窃窃私语，就是当着我面说，我都一点感觉没有，整个人跟开了挂一样。

    也有客人明着暗着问我的出台价，有豪爽的，直接放几斤钱，说，跟我走，钱归你。

    我一般把态度放得特低，跟人讲道理，我说，我这人太认真了，跟您睡一宿，说不定就爱上您了，到时候缠着您，还让您心烦。

    有客人接着说，我以后包了你，不嫌弃你缠，你伺候好我就行。

    我会更加认真地说，那您到时候可不能结婚，不能抛弃我，不然，我不定干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伤了您，说不定，杀了自己。

    一般话聊到这儿，大爷们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满足，也就不执着了，毕竟，谁都不是变态，谁都不想沾上麻烦和人命官司。

    除了这种的，也有客人，会笑嘻嘻地问我一句，是不是惦记上破处儿的人了，守身如玉等着人来第二回呢。

    客人笑，我一般也陪着笑，不答话，然后他们就会自己得个满意的答案，我的小费又能厚上一些。

    没过两天，甄锋跟他内帮哥们又来了。

    我正闲得无聊，拿着单子背。

    客人来了，我领取了他们惯去的包厢，刚递单子，手就被甄锋握住了。

    他握住我的手，凑嘴边亲了一口，然后说，今儿陪我喝酒，成么？

    我低头瞅瞅他，他看着我。

    我笑了，说，成啊，不过您先点单，我把单子下了，再联系经理，安排个人，过来替我，我这边五个包厢，一会儿别的房间来了人，我不能撂挑子说不干就不干。

    他说，那你就去。

    我抽回了手，退出了包厢，临关门的时候，还听见一熟客拍马屁说，这小服务员可为你守身如玉了，我们谁点他出台，他都不干。

    我找了经理，跟他说清楚了情况。

    经理说，你还要卖？

    我说，要不你进去，替我说，我是非卖品？

    他说不出话来。

    我说，收收心吧，不然你干个经理也就到头了，你惦记那分店的店长位置，别人也惦记着。

    他说，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我说，我心中有本账，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他说，你要不去厕所先给自己通通。

    我说，你想多了。

    我进了包厢，甄锋拍了拍身边，我坐在了他的旁边，他将我搂在怀里，上手就开始摸。

    摸女人一般上下其手，摸我个男人，只能往下摸。

    他一边跟人聊着天，一边往我下面摸。

    我屁股硬邦邦的，他捏了两下，估计嫌手感不好，就绕到了前面，摸我弟弟。

    我弟弟不是死的，他摸了摸，就硬了，然后他用手量了量粗细和长度，就一下子把手给松了。

    讲真，我挺感谢我妈给我的本钱的，我下面内弟弟，差不离快赶上欧美尺寸了，甄锋到底是个正常人，尺寸也在正常范围内，同性相斥，他捏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13.

    他摸不下去了，但他还得装作跟我很亲密的样子，时不时喂个水果，递个酒给我，我来者不拒，一时让不清楚情况的围观群众看起来，倒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期间，还有人提了白小姐，甄锋就一脸不耐烦，说现在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他爸要喜欢内白小姐，就赶紧离婚自己娶回家去。

    周围人听了就陪着笑，夸我的话不要钱地扔，我听着挺心虚的，不知道他们哪只眼睛瞎了，看着我比甄锋还壮的块头，说我身体娇软易推倒，床上功力肯定不凡云云。

    这天的局，甄锋和他兄弟们一直喝到了天亮，然后几个人一组相互搀扶着走了，包厢里就剩下，我，甄锋，和他第一次组局就坐到他身边的内熟客，我们三都清醒着。

    甄锋拍了下我后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