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说，一看你就金牛的。

    我说，什么？

    他说，挑剔吃的内劲儿，跟个小姑娘一样。

    我说，那你什么星座。

    他说，摩羯。

    我说，1月生日？

    他说，嗯，1月十五。

    我说，巧了，我认识个1月1号的，也是摩羯座。

    他说，世界上摩羯多得是。

    我说，嗯，我就碰到俩。

    龙哥1月1号的生日。

    郝帅，1月15号的生日。

    7.

    郝帅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

    我俩一起竞争班长，他赢了，我输了。

    我倒是不难过，他的稿子和对班级发展的规划，的确写得比我好，重要的是，他不止会说，看起来也挺会做的。

    竞选结束之后，他们新班委留下来开会，我就回宿舍了。

    我在我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郝帅就过来了，一过来就抽走了我枕头。他说，醒了没。

    我抹了把脸，骂了句草。

    他说，我抢了你的班长，你别生气。

    我说，我没生气，你干肯定比我干强。

    他说，你生气了。

    我刚想说，我真没生气，后来仔细想了想，就说，有一点吧，你竞选就竞选，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说，我看你一遍遍找我背稿子的模样，说不出口。

    我说，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公平竞争，懂么？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懂。

    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尽管我们不在一宿舍。

    我给宿舍占座，就给他占一个，他宿舍其他五个人都跟他不是一专业的，他就跟着我们宿舍的人混。

    我们一起上课，他的笔记工工整整的，我的笔记龙飞凤舞的，他就很严肃地说，康凯，你得练字，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我就笑他，我说，你二十不到，这么婆妈，以后谁能受得了呢。

    他就抬起书，想要揍我。

    我躲都不躲，我知道他揍不下去。

    我第一次演讲，他当时是演讲比赛的工作人员，他就坐在第一排，看着我。

    我一瞅他，我就紧张，然后磕磕巴巴说完了。

    他就说，你平时不这样的。

    我说，你跟下面，板个脸，笑都不笑，我更紧张了。

    他说，那是我的锅。

    我说，来，请我吃饭。

    他说，食堂四楼走起。

    我说，草。

    我大一下买了电脑，一个来月没出宿舍，我室友怎么劝我，我都不听。

    末了，郝帅进了我宿舍，拔了我电源线，拿起电脑就要砸。

    我说，我草，郝帅你他妈敢。

    他说，我敢不敢，你知道。

    我说，别特么砸啊，有话好好说。

    他说，你穿衣服穿鞋，咱们下楼，好好说。

    我抹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穿了拖鞋，下了楼。

    我俩在学校的一树林里，他看着我，他说，真想拿把镜子，让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俩月前，我知道龙哥交了女朋友，然后就给自己买了台电脑，然后就漫无天日地玩游戏，跟人聊扣扣，我知道我状态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对。

    郝帅拍了拍我肩膀，说，别傻站着，边走边说。

    我们就在树林里的鹅卵石上走，路上还遇见好几对情侣。

    他说，你一个月没上课，签到你室友帮你签了一些，我帮你签了一些。

    我说，哦。

    他说，你大一就这样，以后还想毕业了么。

    我说，我想。

    他说，那就收敛点，上完课再回去玩电脑，没事出来走走，运动运动，不然再过几个月，你身体就废了。

    我说，哦。

    他说，除了哦，你还会说别的么？

    我想了想，说，谢谢你。

    他说，康凯，你是个特优秀的人，你别自己毁了自己。

    我说，不会的，你放心。

    他说，不玩游戏了？

    我说，尽量少玩吧、

    他说，那这个月跟我一起上自习。

    我说，你还看着我？

    他说，不看着你你期末全都得挂科。

    我说，那好吧，我跟着你一起，上自习。

    他说，这就对了。

    我说，兄弟谢谢你。

    他说，没事儿，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出去玩，出去吃饭，出去混酒吧，出去通宵唱歌。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我们都笑得特坦诚。

    8.

    郝帅是个妈宝。

    隔壁五班的女孩子，漂亮，有才华，公认的学院校花，性格也是乐观开朗，狂倒追他。

    他把人婉拒了，小姑娘回宿舍哭，他就被打上一个冷酷无情的标签。

    我就问他，为什么拒绝啊。

    他说，不喜欢。

    我说，可以相处试试看。

    他说，我妈不会喜欢这种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他，我说，啥？

    他说，嗯，她不会喜欢的，所以不要开始，不要培养感情，就不会分手，也不会难过。

    我说，你丫想太多了。

    他说，人这辈子，不想多一点，以后会后悔的。

    我说，哦。

    他说，康凯，你其实特天真。

    我说，有么？

    他说，你的眼睛能看到心里。

    我说，扯犊子。

    我们大一的时候一起去逛故宫，我说这回我带吃的，你别管，他说，好。

    那时候我们特爱吃学校一汉堡，放微波炉里一加热，简直是人间美味，于是我就带了俩汉堡，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几瓶水，塞登山包里，我们就走了。

    冬天的故宫说实话比外面还冷，而且有点阴森，同样的晴天，内太阳怎么也照不进来，感觉像是换了个太阳。

    好在我们胆子都大，也不害怕。

    到中午了，我俩找个空地方，说，吃午饭吧，然后我掏出俩汉堡，给了他一个。

    他拿着汉堡，然后瞅瞅我。

    我说，你吃啊。

    他说，要不你先吃。

    我说，这还让上了。

    我啃了一口汉堡，特别难吃，牛肉汁都冻成冰了。

    他说，反应过来没呢？

    我说，什么？

    他说，以前的汉堡都是热过的，你买俩冷汉堡，这大冬天的，汤汁都冻着，肯定不好吃。

    我说，我还真没想到这茬。

    他说，得别吃了，跟我一起找个泡方便面的地吧，二十一碗就二十。

    我说，成。

    但或许我们运气太不好了，或许卖方便面的也回家过年了，我们愣是没找到，到最后只能拿零食充数。

    又逛了有两三个小时，郝帅提议走，我举双手赞同，我们就撤了，回学校。

    末了晚上他到我宿舍蹭涮肉吃，我吃肉，他吃菜，特别和谐。

    9.

    我下了楼，郝帅已经跟哪儿等了，一长羊毛大衣，特风｀骚一站，不像我，羽绒服裹得跟球一样，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落下。

    郝帅就说，嘿，走十来分钟的事，你这怎么跟要去雪里滚一样。

    我说，穿少了，会生病的。

    他说，生病就吃药治病呗。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生病是一直有人照顾的，我生病的话，以前一直是自己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