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18.

    我做梦的时候，好像听见郝帅凑到我耳朵边，说喜欢我。

    但梦醒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我都得当成是个梦。

    郝帅跟我说，昨天梦见了他暗恋的女孩。

    我说，暗恋不好，还是追吧。

    他就笑，很完美的笑。

    实习结束了，合照的时候，郝帅拉住了我，说，比个手势。

    我们比了个v，成了合照里的一点不和谐的角落。

    我们实习回来了。

    江湖上风传，郝帅跟他团队的一个女生暧昧上了，可能好事将近。

    我问郝帅，他说，并没有暧昧。

    后来我从其他人的口中，陆续得知了一些消息。

    比如郝帅利用内女生，刷高绩点，内女生利用郝帅，加科研分，赚保研名额。

    刷绩点一般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准备出国。

    我问郝帅，你要出国么。

    他说，嗯。

    他说，康凯，你可以跟我走。

    我说，我已经准备考研了。

    他说，那也很好。

    我们开始一起复习，我坐在倒数第二排，他坐在倒数第一排，我们前后坐着，一起复习，他准备出国的雅思考试，我准备考研。

    我恍惚地想起，上一次，这么和人一起复习，还是高考前，和龙哥。

    龙哥也准备考研了，和他女朋友，一起考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19.

    郝帅对零食的热爱接近偏执，他每天背着一个小书包，里面放着零食和卷子，三包零食，总会分我一包。

    他看着我，说，看你吃东西我特别有食欲。

    我说，哦。

    我会写一会儿卷子，转过头看他，他有一双极美的手，也戴着眼镜，非常专注地刷刷地写。

    我好像有一点懂，当年龙哥看我写卷子的心情了。

    到了十二月份，快考研了，我不太焦虑，但郝帅的第三次雅思考试，还是没有破六。

    郝帅开始焦虑了起来，他跟我说，他每天都睡不着觉。

    我开始安慰他，每天抽出两个钟头的时间，陪他在走廊里聊天。

    我告诉他，你是我遇见的，最有天赋的人，成长最快的人，你会成功的，郝帅，下次考试没什么问题，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

    他说，我怕我出不去。

    我说，你放心，你一定能出去。

    郝帅为了出国，放弃了学校的保研，放弃了已经找好的给帝都户口月薪8000包吃包住的工作，他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靠在对面墙壁上，我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他看着我，眼中带着血丝，他说，我怕。

    我说，不用怕。

    我去考研了，郝帅在我们惯常吃的店里，提前给我点好吃的，中午陪我吃饭，晚上陪我吃饭，他说，加油。

    我出了数学的考场的时候，我差不多就知道，我很有可能考不上了。

    这像是一个轮回，龙哥看着我，龙哥考砸，我看着郝帅，我考砸。

    这是勉强给自己找的借口，我有些无法面对，人生中第一次挫败。

    我喜欢上了sherlock，安利给郝帅看，我说，那么火，说不定会成雅思试题。

    他答应我会去看，但是没看，考试题果然出现了福尔摩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我拍着他肩膀狂笑，我说傻`逼了吧，他说，真听你的就好了。

    他的雅思终于过了六，可以申请学校了，好消息。

    20.

    考研结果最终并不美好，我落榜了。

    我刻意离开了学校，却还是收到了郝帅的电话。

    他试图安慰我，说了几句却变成了我安慰他，我说，别担心，你会收到offer的。

    他说，你工作也好。

    我说，嗯，我适合去工作。

    我回了学校，洗了澡，埋在被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龙哥。

    我本想爬下来去走廊里听的，但我室友说，外面冷，你就在被窝里接，没事。

    我接通了电话。

    龙哥说，他很难过。

    我说，你考研失败了么。

    他说，那倒没有，我高了初试线三十分。

    我说，恭喜。

    他说，但是我女朋友就高了几分。

    我说，嗯？

    他说，她这样复试就危险了。

    我说，没事，好好准备，还是可以过的。

    他说，我特别担心她考不上，她考不上我们可怎么办。

    我说，她工作你读研其实也行。

    他说，那样还怎么处下去。

    我说，放心吧，你们都会顺利通过的。

    我安慰了龙哥半个小时，他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我室友说，康凯，你的脸色真差。

    我说，没，刚看透了一个人。

    他说，他一点也没问你考研怎么样。

    我说，我几个小时前发过朋友圈状态，他紧贴着没几秒钟发布了一条原创的状态，他不可能看不到。

    他说，那他就一句也不提，不安慰你？

    我说，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到我这里寻找安慰。

    他说，这叫什么朋友，什么兄弟。

    我说，怪我傻`逼。

    他说，要我我就挂电话。

    我说，三年高中同桌，我还是顾念着旧情。

    他说，康凯，你别这么心软。

    我说，没事，当我看明白了这个人。

    21.

    我最终选择了调剂，调剂复试的头一天晚上，郝帅还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突然，跟郝帅的差距就被拉大了。

    复试很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我打电话告诉了郝帅结果，我对他说，谢谢你。

    郝帅说，没关系，是朋友说什么谢谢。

    我们曾经在帝都呆了四年，而即将，他要远赴国外，我要前去魔都。

    确定了出路之后，每天的日子就过得很快，好像吃吃喝喝聊聊没多久，就到了要毕业的时候了。

    郝帅的国外申请依然没有通知，但他显得镇定极了，他说，与国外的老师沟通过了，差不离了。

    他说的差不离，应该就是十拿九稳了，我替他高兴。

    我们的毕业照拍了很多，甚至还挑战了一把泰坦尼克号的经典造型。

    他说，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啊。

    他说，毕业跟我走一走，好不好。

    我说，不好。

    他说，我包吃包住包玩。

    我说，不好。

    他说，当我求你，陪我走走。

    我说，嗯，走。

    他说，什么？

    我说，陪你走走。

    我们去了十渡，玩了三天，在不太高的小山上看太阳升起。

    他说，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我说，这话应该说给你听。

    他说，去魔都了注意保暖。

    我说，冻不死的。

    他说，一晃眼四年就过去了。

    我说，是啊。

    他说，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