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女朋友，待人也挺真诚的。”“他对你压根就没安好心你看不出来？抛开别的孙霆对你好不就为了跟你上床吗！真真假假他自己最清楚，能有什么真心啊。”吴凛一怒意渐盛。

    “吴凛一你能不能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他对我好是为了跟我上床，那你呢？你不也是为了跟我上床的吗？！”齐崇赫的火算是一下子被吴凛一给挑起来了。

    听到这话吴凛一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个模样，齐崇赫，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其实在你眼里，我对你好，就是为了跟你上床是不是？好，我吴凛一不是东西，我走总可以了吧？免得脏了你的地方。”说完进里屋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去。

    齐崇赫静坐在沙发上，亦是满腔怒火难消。

    手机响了，竟然是自己的姑姑。

    “崇赫，什么时候回家啊？”女人带着明显讨好的意味。“过两天吧，离得又不远，很快就到了。”他多少掺杂着不快。

    “你爸他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姑姑，瞧您这话说的，他回不回来也不会在意我啊。”齐崇赫声音愈发低沉。

    “他毕竟是你爸爸，那件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一定想得通的。”女人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语气更加温和。

    “行我知道了。”挂了电话，齐崇赫打开笔记本准备订火车票。

    早去的好，省得在这里跟某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烦。

    预定好最早的票，齐崇赫洗了澡，准备去外面买些礼品什么的好带回去。

    超市离教师公寓不远，齐崇赫站在收银台前付款的时候，瞥见了玻璃门外的郑肆。他正跟一个面生的男孩拉扯着，无意撞上齐崇赫微微疑惑的视线，笑着打了个招呼，便不知去向。

    “现在的孩子啊，搞不懂。”齐崇赫腹诽了一句，无奈笑笑。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齐崇赫回了q市，祖父因上次的病神智还不是很清醒，齐崇赫上前也只能简单问候了几句。房子是他父亲买来的，复式，楼上楼下很是宽敞。叔叔一家也已赶回来，寒暄几句便作罢。

    倒是叔叔家的小女儿齐矜还喜欢缠着他，见他回房悄悄跟了来。

    “今年该中考了吧？”齐崇赫向来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子打交道，只挑些能说上话的问了问。齐矜点点头：“可以去y中找哥哥吗？”

    齐崇赫便笑：“y中在c市啊，离得远，不方便的。没变故的话明年我倒是恰好教高一呢。”嘴上虽这样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想着“谁知道那个死变态又怎么安排我”。

    “哥哥找女朋友了没有？”齐崇赫暗自庆幸自己把戒指取了下来：“还没有啊。”

    小姑娘明显失望：“哥哥要努力哟，矜矜想早点有个嫂子呢。”

    ——嫂子是不会有了，就是不知道哥夫你要不要……来自某齐的心理活动。

    又颇有耐心询问了下齐矜的学习成绩等等，齐崇赫打发小丫头去吃点东西，准备好好补上一觉。

    晚饭时间小姑娘又来叫他吃饭，餐桌上叔婶也在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一连串的提问让他难以招架，只得缴枪投降：“……咱先好好吃饭成吗？”

    “瞧瞧你，一说这事你就故意回避，我跟你说啊，媳妇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得用心……”齐家叔叔唠叨起来比女人还能说。齐崇赫默默夹着菜，心想自己叔叔上辈子一定是个哑巴。

    清闲了两天就到了除夕。吴齐两人依旧处于冷战之中。没有来电，没有短信。

    吃过年夜饭，齐崇赫被齐矜拽着去放烟花。看着漫天的烟火，齐崇赫心中微微一动。记得去年最后的午夜，依旧是这个光景，耳畔仿佛还回旋着那人的情话。

    不知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吴凛一竟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齐崇赫不知说些什么，只听得那人声音透着些尴尬：“……我错了。”

    “嗯。”他觉得有些好笑。

    “别生气了，我……我无理取闹。”

    齐崇赫笑意更甚，仍没有作声。

    “宝贝你还在听吗？”吴凛一被这沉默扰得有些心虚。

    “嗯。”他简单应了。

    吴凛一似是松了口气：“亲爱的，你是摆了个复读机听电话么。”

    “闭嘴。”齐崇赫觉得这样的情景格外温情，假意嗔斥。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近一个小时，晾在一边的齐矜不满走过来：“哥哥你骗我，你明明有女朋友。”

    齐崇赫笑笑：“你先忙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午夜十二点钟声刚刚敲响，齐崇赫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老师，春节快乐，要一直记得我哟～”落款是自家课代表，于是便回了“谢谢，春节快乐”。

    与此同时，吴凛一也收到了一条短信：“吴老师，要跟齐老师一直嗨皮下去哦，春节快乐么么哒！”一看便知是不作不死的姚厘。果断回了俩字“滚蛋”，一秒钟后收到满是愤慨的一句：“去死！！！！不跟你玩了！！！”吴凛一看着短信笑笑，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是？

    历年春节都大抵相同，也没什么乐趣，捱过初三，齐崇赫便回到了c市。

    火车上嘈杂混乱，齐崇赫看看窗外的风景，又想起件事情，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袋子，取出戒指来戴上。

    吴凛一去火车站接他，两人相视一眼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路无话。

    回到公寓，气氛才算是回到了从前。

    日子还算是平淡无奇，因高三的课程安排紧，浑然不觉，已是到了三月二十六日。

    去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吴凛一的告白以失败告终。

    今年，总归不是独身一人了。

    时间在监考阅卷中飞速流过，日历也飞速走着，来到了五月二十七日。

    一周年。

    两人大张旗鼓庆祝了一番，公务繁忙，没敢饮醉，也没敢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密接触。

    好容易送了这群孩子上战场，一时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高考后不久领过毕业证，离别便已近在眼前。

    饶是万般不舍也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吴凛一看着姚厘满脸的怅然，笑着安慰：“怕什么，你们得了空，以后寒暑假尽管来学校找我们就是。”

    一边的齐崇赫默默给自家课代表递纸巾擦眼泪。

    “结束了。”吴凛一看着齐崇赫。

    齐崇赫点点头。

    那天极其燥热，蝉鸣声很大，午后的烈日明晃晃地悬在天上，一切都是无精打采的，又好像在宣告着什么，不太可能的事情即将上演。

    七月二十三日。

    齐崇赫记得很清楚。

    那天吴凛一中午回家吃饭，他闲来无事，也懒得下厨，送走吴凛一就顺路逛到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