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真真好有机会穿了。
兴致高涨的到了民政局门口,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周日不开门啊。
苏花朝眨了眨眼,“这回可不是我不答应。”
霍绥作势掏出手机就准备找人给他开门,“难得来一趟,还是办了吧。”辗转打了几个电话,最后愣是把局长给叫了过来。
腐败。滥用私权。糜烂。
苏花朝心里连用了几个词来评价他刚才的官僚行为,但她转头,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笑弯了眉。
就……难得来一次,还是办了吧!
省的下次又得抽空过来,麻烦!
那天的阳光很好,晒得人直犯困,软绵绵的,空气里都是尘埃的味道,和着早春不知名的花香。经过一个冬天的诘难,枯朽的枝桠上已经冒出了斑斑点点的绿意,积雪消融,耳边有着流水潺潺的声音。
离局长过来还有好一会儿,苏花朝直接拉着霍绥下了车,说要和他在外面走走。
霍绥拗不过她,只得下了车。
其实外面的温度并不高,北方寒风凛冽,阳光的那一点光亮实在是算不上是暖和,但她开心,霍绥也只好作罢。
毕竟今天……太特殊了。
他们再过半个小时,就要结婚了。
想到这个,霍绥拉住了苏花朝。
苏花朝扭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霍绥解开大衣纽扣,手伸进心口处的口袋里,从里面缓缓的、缓缓的拿出了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大街上人来人往,而他向来冷毅的眉眼,被春光添笔,带了几分春意。
苏花朝看着他手里的那样东西,问他:“是那枚戒指吗?”
那枚被你珍藏多年,却一直没有送出手的戒指?用光你当时身上所有的钱,所买的戒指吗?
“嗯。”他点头。
时隔多年,在他购买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才把它送出手。
但幸好,时光辗转,岁月蹉跎,当下他终于可以将它拿出来。
给她。
霍绥摸了摸鼻子,“要跪下来吗?”
“戴上就好啦。”苏花朝哪里舍得让他跪在这冷冰冰的水泥地上,她伸出手,示意:“戴上啊。”
霍绥打趣她:“这么急着嫁给我啊?”
苏花朝哦了一声,想要收回手,“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
“哎——”他拉起她的手,取下那枚戒指,干脆利落的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苏花朝勾了下唇,抬起手,逆着阳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枚素戒。
很普通,普通到如果它放在展柜里,苏花朝都不会去多看它一眼。可它又太特殊,它不仅仅是一枚戒指,更是有着霍绥的初心。
他从一开始,便坠落至她的身上。
原来她一直仰望着的星星,并非与她相隔几亿光年,从始至终,他都近在她的身侧。
霍绥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贴在她的耳边,问:“喜欢吗?”
“喜欢。”
“开心吗?”
“开心。”
霍绥的唇角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勾了起来,他单手搂着她,站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两个人心情颇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聊天,等着人过来开门办手续。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霍绥的一通电话。
苏花朝被他搂在怀里,他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句句清晰落于她耳。
霍绥一改脸上的愉悦神情,眉眼渐渐拧在一起,嘴唇抿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冷毅的像是冰川上的石头。
“好,我过来。”
他自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苏花朝能明显的感觉得到霍绥的心情低沉,搭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往下垂,直落在他身侧。她从他怀里出来,退了半步,仰头看他,“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霍绥摇摇头,说:“先领证。”
“去医院。”苏花朝表现的格外强势,“证以后有的是机会领。”
苏花朝伸手拉着霍绥,但他仍旧站在原地,她扭头回望,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安静的、十分安静的站着。
“阿绥。”她放软了声音。
阖上了眼,一字一句轻而缓,说:“人这一生,都各自有命。”
霍绥点头,收回视线,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苏花朝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脸上有过这般挫败的神情,现在心疼的不得了。
“做错了啊。”他说话的时候,面前呵出一片雾气,在空中划开,粉碎。
苏花朝摇了摇头,说:“是宣志译自己的选择。”顿了顿,“和你无关。”
他的生与死,也是他的选择,和你无关。
霍绥半垂着头,倏地,轻笑了一声。
他看了下腕表,早上十点二十三分。
电话里的那人是怎么说的,霍总,宣志译在十点十五的时候,被人发现自杀了。
——人生终结于二十四岁。
第51章
医院里消□□水味极浓, 整个一层楼都被宣家给包了下来,苏花朝跟在霍绥的身后,看着一路经过的人, 有些熟识多年, 有些风尘仆仆赶来,已无太多印象。
匆匆一眼望去, 大概有三四十个人。
大多西装革履,但也有穿着牛仔裤, 上身是时髦的棒球外套, 头发颜色和往日的宣志译所差无二, 奶奶灰加上一撮的金色。
脸倒是没有宣志译那样精致,能驾驭得住这样极为挑剔的发色。
想想也是,像宣志译这样带着少年气的精致男子, 已经很难再遇了。
走廊外,穿着夜店风的少年被人拎着耳朵教导:“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穿这样来像话吗?”
那人痞痞的说:“丫又不是我死了!”
“你还说!给我闭嘴!”长辈一巴掌盖住他的头顶,在众人的眼神中扯着他的耳朵退到安全通道处。
隐约还能听到责骂声。
苏花朝静悄悄的走过, 高跟鞋的声音落在地面上,有着轻微的回音。
“噔、噔、噔。”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宣志译坐在窗台上, 双腿悬空,前后一摇一摆的,像是钟表上的指针。
哒、哒、哒。
指针转过一圈,复又重新开始转动。
而他的生命, 却在那一圈之后停歇。
走得近了,霍绥伸手拉过她,两个人并肩而立,面对着宣家父母,满脸凝肃。
宣家父母只有宣志译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宠着他,有什么好的都给他买,再加上家里向来富裕,宣志译当真是被放在糖罐里宠的。
两位长辈年纪也不小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原本应该是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的,却没想到现如今白发人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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