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到桌上，他的视线移到了别处。

    顾言灵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看，没看一张他的眉头就皱紧了一些。最终还是没有看完。

    “爸。”

    “言灵，你认识之臣的朋友吗？”顾杉不想解释，边说边将照片拿过去。

    “跟之臣关系最好的是楚摺轩，但是，要从他口里打听一些事情是很难的。”顾言灵大概猜到了自己的父亲想要做什么了，这件事，关系到很多的。

    “之臣还有其他朋友的，你去查查之臣的交往情况，尤其是大家的。”

    “嗯！那之臣现在在哪？”回来这么久却没有见到顾之臣，不是很奇怪吗？

    顾杉这才想起自己亲手打了顾之臣一巴掌，他从没有打过自己的孩子们。顾之臣是第一个，而且还是脸。顾杉捏紧了自己的手，感觉很疼。

    “砰。”在顾杉沉在那一巴掌的时候，门被谁大力的撞开了。

    带着一脸泪水的李菁赤冲了进来，一手指着顾杉怒吼“顾杉要是之臣出来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当李菁赤、顾杉、顾雪儿、顾言灵赶到手术室外面的时候，门打开了。

    随着几个护士推着一个人出来，几人的心跟着悬起。

    走近了，几人才看到那人被白色的布从头到脚遮着没有一丝的露出，那人也没有动。

    “之臣。”

    “二哥。”

    “儿子。”

    “之臣。”

    几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

    “之臣。”

    “妈。”

    “这是什么事啊？”

    “妈”

    当林末书赶到的时候，林亦正站在一边看着天空，像是在想什么？

    “林亦。”林末书慢慢的接近林亦，试着叫他。

    闻声，林亦这才低下头看着许久不见的林末书，但是，心里异样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爸。”

    林末书伸手揉揉林亦的脑袋，问“你怎么过来了？”

    林亦也不闪躲，任由林末书揉着自己的脑袋。说“爸，我想休息。”很难受。

    林末书猜想林亦大概是晕机，便答应了。

    两人之间虽不是以前那样的陌生，但，也没有那么亲近。林亦上车后，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刚坐上去，林亦就感觉困的不行。看了一眼林末书，说“爸，我睡一会儿。”

    林末书含笑点头。等林亦闭上眼，林末书并没有立刻开车，而是仔细看着林亦。像是什么珍宝一样。他没有想到林亦会主动的来找他，甚至，没想到林亦并没有因为那事而疏离自己。

    林亦的下颚变尖了一些，林末书知道林亦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余角撇到了林亦的手，光泽未退的戒指戴在那纤细的无名指上，似乎在宣誓者那人的所有权一样。林末书很肯定那不是自己的，也敢断言这枚戒指的里的价格是林亦接受不了的阶段。他这些年将林亦紧紧困在身边，只是没有禁足，他几乎的所有消费来源都是他，怎么会买？那么，这枚戒指应该是他人买的。

    林亦刚刚闭眼就睡着了，而且，他很快就开始做梦了。

    他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四周没有人。他很奇怪的看着四处，这里是他经常路过的街，但是，现在怎么如此的荒凉。

    “林亦。”温和的男生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林亦很快就辨别了这是谁连忙回头。

    只见顾之臣含笑向他靠近，林亦没有看出顾之臣的异样，见到顾之臣，他有很多的话要说。

    “之臣。”

    可是顾之臣还是在笑，说“林亦，你去哪了？”

    林亦想要回答，却突然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以发音。想动却有动不了。他慌张的看着顾之臣，想要让顾之臣帮他，可是，他却突然发现顾之臣的脸上全是血，林亦吓得差点跌倒。

    “林亦，你去哪了？”顾之臣含笑一步步靠近他，似乎没有看到林亦一样。

    林亦瞪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顾之臣，他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血。见见的那血开始渲染顾之臣的身体。

    顾之臣，你怎么了？顾之臣。林亦想要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林亦，你去哪了？”顾之臣依旧挂着笑靠近，眼睛没有眨一下，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我在这啊！顾之臣，我在你面前，你能听到吗？顾之臣，顾之臣，顾之臣。我在啊，我在。

    现在的林亦突然明白那句话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相隔两地，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记得我。

    看着顾之臣没有留恋的经过自己的身边，林亦很想伸手去抓住他，可是，他动不了。

    “林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林亦，你在哪？”

    林亦看不到顾之臣，却将他的话听到清清楚楚。他想告诉他，他在。可是，他只能说给自己听。

    “林亦，林亦，我要回家。”

    林亦的视线落在那血红的脚印上，泪水在风中兮兮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亦可以动了，他急匆匆的朝着刚刚顾之臣的方向追去。

    “顾之臣，顾之臣。”林亦寻着红色的脚步跟上，却不见顾之臣的身影。

    眼见天色转黑，大风开始乱吹。林亦慌乱的跑，不觉得累。前方的路渐渐没了尽头，脚印消失了。

    “顾之臣，顾之臣。”

    “林亦。”

    闻声林亦立刻回了头，却见顾之臣还是全身的血。林亦不知道顾之臣怎么了，满眼惊疑和恐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林亦，花。”顾之臣含笑说。

    林亦看着顾之臣手里多出的花，那花形他记得是顾之臣喜欢的百合，可是，为什么是血色。

    “顾之臣，你到底怎么了？”林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怕顾之臣现在满身血色的样子，他本来是有点怕血的，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害怕。

    顾之臣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暗，有些疑惑的看着林亦。手里的花渐渐的凋落，化作一滴滴血落在地上。

    “顾之臣。”林亦急忙伸手去覆顾之臣的脸，任由花做的血滴在自己的鞋上。顾之臣有一些漠然的看着林亦，那双眸子也在慢慢的染上血色。林亦完全像是没有注意到顾之臣眼里的变化一样，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可是，他却怎么也见不到这张脸原本的颜色。

    “我死了。”顾之臣像是一个化作天使的恶魔一样笑着，没有一丝情感回答了林亦。

    林亦的手就停止在顾之臣的脸上，身体在那一瞬间又失去了行动能力。怎么会？不是好好的吗？

    “我死了，我死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死了。”不知道顾之臣是笑还是哭，他很凄惨的看着林亦，血手拿下林亦的一只手。如一只饥饿的蛇一样咬住林亦的手。

    林亦完完全全的不觉得痛，像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