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苦难了。”

    格里弗长久地注视着他，从吉姆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个武士的坚定。

    “我可以同意与你进行一对一的生死决斗——如果你确实想清楚了，而不是受到罗伯特的蛊惑的话。”他说着也拔出了剑，火纹亮起，明亮的火焰包围了整个剑身，“但是吉姆，你父亲必定要遭受苦难，或者是死亡的苦难，或者是失去儿子又失去生命的苦难，因为我是不会输的。”

    在看到火焰剑的那一刻，吉姆脸色惨白。他曾与格里弗一战，假如武器相当，他们或许可以战个平手，但面对拥有神迹的宝剑，他还有什么胜算呢？

    “殿下，我也恐惧死亡，但看到这样的对手，我又怎么忍心让父亲遇到呢？”

    吉姆先向格里弗袭来，格里弗也举剑相迎。两把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天上却传来破空之声。亨利高举着剑，双眼发红，紧盯着格里弗——快一点，再快一点，以这个速度，一定能在他们交剑之前把格里弗刺穿！

    斯莱尔坐在马车中微微一笑。他手指轻动，向亨利射出一道风箭——然而这攻击落空了，亨利所骑的东西突然滴滴作响，接着迅速停住，从空中坠了下来。

    亨利的身体正好落在格里弗与吉姆之间。吉姆惊恐地感觉到手中利刃刺穿了面前的人，与此同时一道火焰席卷而来，亨利与他手中的剑皆化为灰尘。

    吉姆无助地后退了几步，扑倒在地：“我杀了我的父亲！我是个弑父的罪人！龙神啊！”

    “我们同时击中了他，吉姆。”格里弗说，“而且这是个意外，这并不是你的罪。”

    “请杀了我吧，殿下！”吉姆哭道，“我犯下这样的罪，已经没什么好活了！请杀了我吧，让我成为在战斗中死去的亡灵！”

    “我跟你并没有仇恨，”格里弗拍拍他的头，“但我记得你还有母亲和奶奶，却没有兄弟姐妹。你也不曾娶妻生子。你要让你母亲和奶奶老无所依，让你父亲血脉断绝吗？我还记得你说过要护送我一直到你父亲面前，然后你会和你父亲一起面对我，可是现在你又拦在半路——我猜罗伯特一定和你说了什么，他也肯定对你奶奶说了什么。现在你父亲死了，能保护你们家的妇女的人，就只有你了。”

    格里弗收起剑正要回去，又看到了亨利骑着过来的那个金色柱状物。它由于魔力不足的原因，发出的声音也渐渐微弱。

    “这应该是个龙赐之物吧？我记得阿莱克斯和瑞德说过这些东西得回收……”这样想着，格里弗过去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越过吉姆，跳上马车，把这东西递给了斯莱尔。

    由于接触到两个蕴含着魔力的人，这东西又得到了一点补充。它的警示音终于再次响亮起来：

    『魔力不足！魔力不足！警告！警告！本振动棒已无法再继续自由高速模式！本振动棒已无法再继续自由高速模式！请及时充魔！请及时充魔！』

    【54】

    斯莱尔扶着这东西，感到异常尴尬。这时瑞德听到声音跑了过来：『啊！这也是从罗伯特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吗？伊格也真是的，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自己的宠物呢！这种棒子的安全设计完全是针对龙的身体的，怎么可以给人类玩啊！』

    他把那东西接了过去，试图把它调小，但动作不太熟练，一不小心不知道碰了哪儿，那个原本呈圆柱形的东西突然从中间裂开，变成了根部相连的两物，上面长出许多棘刺。

    『仿真模式已启动。魔力不足，请及时充魔！』

    这个熟悉的形状……斯莱尔想起了神殿中见过的奇怪雕塑，还有《龙典》上所提过的“龙神尾根处的并蒂莲”，从前他不曾往这个方向想，但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格里弗，只见金发的武士一见到那东西就习惯性地下拜行礼，口呼“龙神”。

    『瑞德，按这里。』阿莱克斯也过来了。他不知碰了哪儿，那个东西就又重新缩起来，变成一指大小，被阿莱克斯收了起来。瑞德眼睛发亮地想拿过来再玩玩，但阿莱克斯说要上交执法队，坚决不给他碰。两条龙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回了房间。

    格里弗结束了祈祷——他刚刚了结一位仇敌的性命，又帮助龙回收了龙赐之物，还能见到龙神的象征，感到心满意足，内心异常充实。然而斯莱尔看上去却不太好。格里弗走过去担心地摸了摸斯莱尔的额头：“你怎么了，斯莱尔？”

    斯莱尔依旧处于石化中：“你……格里弗，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吗？”

    “龙神的象征呀！龙神的本体太巨大了，我们通常用他的一部分来指代他。”

    “我是说，你知道……那是龙的哪一部分吗？”

    “当然啦，”格里弗以一种认真的神情，清晰地回答道，“那是龙神挺立的阳`具，它是世界的开端。因为并蒂莲与它相像的原因，我们才这么喜爱这种神圣的花朵。”

    “你……你知道你还逼我吃并蒂莲的莲子！”

    “你到底怎么了？”格里弗感到非常疑惑，“并蒂莲的莲子是受龙神加护的呀，它的治疗效果你也承认了的。”

    “但是它……它……你们……这样……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格里弗茫然地看着他。渐渐地斯莱尔终于平静下来，他明白与信仰坚定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而且很显然全世界的野生人类都不觉得这种事有哪里不对。

    “算……算了。”斯莱尔坐在一边，努力抚平自己的心绪，“那，跟我说说并蒂莲的事吧。你们好像什么时候都能用到它……白色是献给逝去的人，黄色是献给龙神，红色是献给亲人，蓝色、紫色、橙色、黄色都可以用于庆典……嗯，龙神也真是忙碌呢。”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格，”格里弗坐下来说，“有些地方比较穷，有并蒂莲就不错了，就不会讲究颜色，也有的地方习惯用的配色跟主流完全相反。不过有一个风俗倒是各地都通用的，也许森林之都除外。”

    “什么风俗？”

    “就是……”格里弗有一点脸红，“求爱的时候，会用粉色的并蒂莲……从蒂那里把两边的花割开，自己拿一半，另一半给对方，如果接受的话就拿走花，不接受就扔在地上。不过并蒂莲挺贵的，一般人家不会这么奢侈，如果不是遇上有什么庆典，祭司向大家免费赠送的话，平民还是会用普通的花啦，能用得起并蒂莲的话，基本也很难被拒绝呢。”

    ……虽然不是龙但斯莱尔听着就觉得胯下一痛。这么凶残的风俗你们的龙神知道吗？说好的并蒂莲是龙神的象征不能毁坏呢？

    “那……格里弗，你有想送粉色并蒂莲的人吗？”

    格里弗猛地抬起头。他注视着斯莱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