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保重。”
各自上了马车,一个扬长远去,一个折返回城。
上官墨询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个仕女埙,埙边还放着一张莲花笺,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送君一埙,遥祝生辰,珍重珍重!”
上官墨询眸色微沉,撩开窗帘,回头望去,离城已远,高高城墙都看不见了,更何况身处高墙内的人,怅然苦笑,放下窗帘,拿起仕女埙,放在唇边,悠悠吹起一曲《离别》。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上官墨询走了,可是陈陌是否已经离开?他是不是还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呢?人和物,他都没得到,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布置,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邺孝敬把他所知道的合盘托出,只是陈陌既然并非真心与他联手,他所知道的,是陈陌想让他知道的,陈陌不愿让他知道的,他就无法知道。
猎鹰营、猎豹营和猎虎营的人在城里搜查,出城的人,也盘查甚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是陈陌就象平空消失了一般,五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搜查的人都怀疑他或许已经逃出城去了。只是邺疏华不肯放弃,要他们继续搜查盘问,他们不敢违抗少城主之命,可是搜查盘问起来就有些敷衍了事,虚张应付。
九月初七,邺孝敬和岳氏被押送出城,前往嶕岛,去跟他二哥邺孝顺做伴。岳氏的一点善念,让邺荣杰和邺知瑶不必跟着去嶕岛受苦,可是小小年纪,就与父母分别,有生之年,恐怕再难相见,骨肉分离的苦处,也许更甚过于他们跟着去嶕岛的苦处。
宋箬溪记得在一本书看过一句话,遗忘从第七天开始。
七天的时间过去,虽然还不至于把那天晚上的事全部忘记,但是不会再闭上眼睛就想起来那血腥的一幕,宋箬溪又开始过她悠闲自在的日子。
九月初八,霜降是秋天最后一个节气,院中的廊下搬的花,就要换成冬天开的水仙和兰花。下午,花圃的花女们用一辆大木头车运来了数十盆花。
“少夫人在休息,你们动静轻点,声音小点,不要吵醒了少夫人,要是吵着少夫人,我可是不会轻饶了你们的。”欧阳氏板着脸,小声叮嘱道。
领花女们进来的婆子陪笑道:“老姐姐也是太过谨慎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送花进来,你就放心吧,绝不会吵到少夫人的。”
“你这些花女,我瞧着怎么有几个很面生呢?”欧阳氏警惕性很高。
“那几个年纪大了,夫人恩典都放出去配人了,这是新招来的几个,第一次来,老姐姐看着当然就面生,老姐姐放心,她们手脚利落,不会误事的。”那婆子笑道。
欧阳氏看了看蚕娘,蚕娘微点点头,示意那几个没有武功,欧阳氏放了心,道:“行了,进来赶紧做事吧。”
花女们搬搬抬抬,忙碌起来。
宋箬溪午后小睡起来,站在窗边见院子里还没收拾好,进进出出一团乱,就没出去,坐在榻上边吃零食,边看话本子。
“嗵嗵嗵”坐在房绣花的香朵、香绣和青荷相继倒了下去。
“香……”宋箬溪一阵头晕目眩,这时她觉察到,屋内的香味不是玫瑰香,可是此时觉察到已然晚矣,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宋箬溪刚一倒下,门帘就被人撩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她们身穿着花女的衣服,动作利落的帮宋箬溪收拾了一下,将她抱出了房,放进了院中那个大木头车最下面,放下一格一格的木架子,再把花盆放上去,把宋箬溪遮了个严严实实。
宋箬溪就这样被人大摇大摆的运出了内城,她是在摇摇晃晃的颠簸中醒过来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狭窄的究竟能及摆放的那些用品,让她立刻判断出她身处一个车厢内,身下的摇晃,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一辆在行驶的马车。她被人从家里掳出来挟持了,挟持她的人会是谁?
不用多想,答案呼之欲出。
陈陌。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车门拉开了,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弯腰进来,见她睁着眼睛,微微笑道:“姑娘,你醒了。”
宋箬溪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就是那晚坐在陈陌身边的其中一位,眸色微沉,“这是在哪里?”
“路上。”蓝衣女子在她对面坐下,笑笑,“在离开登瀛城的路上。”
“你的主子,他在哪里?”宋箬溪问道。
“姑娘不要心急,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们家公子了。”蓝衣女子笑道。
车厢内一片安静,沉默良久,宋箬溪道:“拿面镜子给我。”
蓝衣少女笑了笑,从暗壁里找出一柄铜镜递给她。
宋箬溪拿着镜子一照,不出所料,果然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陈陌这次准备十分充足,对她是志在必得,放下镜子,“你们潜去文澜阁找的东西,难道比我还重要吗?宁愿放弃它,也要掳走我吗?”
“对于公子来说,你们是一样重要的。文澜阁的东西已经没办法得到,那么,就掳走姑娘,也算不虚此行。”蓝衣女子笑,把铜镜放回原处,“姑娘饿不饿?”
“有什么吃的?”宋箬溪并不饿,但是她不想面对这个蓝衣女子,她想安静的想想逃走的法子。
“姑娘请稍等。”蓝衣女子有礼地道,拉开车门,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姑娘可千万安分此,要不然,我就只能把姑娘劈昏过去。”
宋箬溪抿唇不语。
蓝衣女子退出了车厢。
宋箬溪不可能因为她的警告,就乖乖坐着什么都不做,伸手去撩窗帘,却发现窗帘被牢牢地钉死在车壁上,两边都是一样,她没办法看到马车走在什么地方,咬了咬牙,躺回软垫上,闭上了眼睛,不能慌,不要急,邺疏华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蓝衣女子没等多久就再次进来,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饭和两碗菜,“途中不便,只能委屈姑娘一下。”
宋箬溪盯了她一眼,道:“我已经嫁人了,请你称呼我为少夫人。”
“等姑娘跟公子成亲,我会改口的。”蓝衣女子在车壁上按了一下,一个小桌子升了起来,她把托盘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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