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推开。

    慕云宗站在门边，朝他看。

    寇潇一手用力扶着桌子，一手举在眼前，抬头瞧过去。

    见是慕云宗，没有躲避，只是眼里如脸上一般沉默。

    一个药瓶，一套衣服扔在桌上，慕云宗转身便走。

    寇潇默默地拿过衣服，套上。

    弯腰让他很痛苦，好像又撕开了。

    艰难的给自己涂了药。

    寇潇面朝下趴到床上。

    床单很难看，他并没有去管。

    闭上眼，眼角却有晶莹液体流出，寇潇微微一愣，睁开眼，用手指挑了，放到眼前看着。

    嘴角几不可闻的牵了一下，又塌下。

    手指一弹，干净了。

    再闭上眼，也只是睡着了。眼角静悄悄的。

    ?

    ☆、8 慕云宗寇潇（五）

    ?　　寇潇没能睡到能够自如走动的程度。

    好在也没做噩梦什么的，被人摇醒的时候，他的屁股还因着自己怕蹭掉了药粉而半裸着，杵在空气中。

    寇潇没有慌张的从床上滚下来，或者捂上被子惊恐的憋红脸什么的。

    轻轻地把裤子拉上去，就下地换重新给他拿来的衣服。

    他要去见见自己管辖的侍卫队，自然是包括暗卫的。

    就如同军队一样，每个新来的都会被下面的以恭敬有加的态度请去耍上一段拿手绝活。

    皇城侍卫规模虽然不比军营，习惯倒是如出一辙的。

    寇潇朝那个声如洪钟，把他好一通夸的副手点点头，默许了他临了用更嘹亮的嗓子喊出的‘将军初来乍到，想说的都放在了绝技上了。你们好生看着，什么样子的才有做将军的资格。’

    即使不是将军了，寇潇也不是得过且过的人，他把扎成一缕的发梢含在唇上，起势都没有。一张手，顶着一张半虚双目的死水脸，朝副手抓了过去。

    人的本能，军人也不例外，会伸手隔挡。

    寇潇的手指在副手脖子上轻轻掠过，副手脸上微微得意。

    却发现后脑那边冷冰冰的，寇潇站住，收回鬼魅一般出现的弯刀，看了一眼副手

    “我有两只手两只腿，你都要防。”

    副手脸上微微红了红。

    寇潇朝不远处看着的不到百人看了看。一扬手，弯刀滑出，就如月牙，闪过几片残影，一个侍卫帽子上的翎羽齐根飞出，立在了刀背上随着刀钉在了后面的墙上，溅起几点碎屑。

    寇潇走到那个侍卫面前。还是死人脸一张，也没有什么凌厉的眼神之类，在他周围的侍卫却都觉察到了一股冰寒之气。

    不由得都微微回头看过来。

    “你是谁？”

    只一句话，就把那个侍卫问的愣住了。

    寇潇却转身回去，朝副手点头示意，就要走人。

    副手赶忙走到那个侍卫跟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咦？你持的长枪与我们的不符，哪来的？”

    厉声呵斥之下，侍卫抖抖索索的弯下腰去。跪下了。

    “我，我顶替上来的，我，我，不是坏人啊。”

    副手扭身，看看已经走远的寇潇，叹口气，把地上的人拎起来。

    “蠢猪！”

    “大人教训的是，我，我会小心的，不会再犯了。”

    侍卫垂头蔫脑的小声说。

    副手点点他的脑门，以示告诫，便走回去。

    皇城毕竟是勾心斗角多发地，侍卫们不比军营，也是学的了几招半式，大多沉浸在往上爬的道路中。

    这也是寇潇早早离开的原因。

    那些侍卫连站都站的底盘不稳，七歪八扭的，皇城就靠这些人，怪不得，不得不培养了一批暗卫。

    “少将军对侍卫们可满意？”

    慕云宗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寇潇。

    殿上还有几位重臣。认识认识也是必需的。

    寇潇平静的说

    “一塌糊涂。”

    身旁的重臣们都发出倒吸凉气地声音，不由得都微微低了腰。生怕慕云宗发飙。

    “哦？那少将军有何提议？”

    “侍卫涉及安稳，换。”

    慕云宗一拍椅子把手，站起来。脸上有怒容。

    “少将军这是斥责朕用人不善么，倒也是，我让你执掌，你全无本事提升，只能说换，的确也是用人不善了。”

    他脸上怒气明显，说的话却是山路十八弯，尽是热讽。

    和寇奇有些交情的一位大臣，悄悄用脚碰了碰跪着的寇潇，用跳蚤似的趴趴眉，朝他一个劲的递眼色。

    “臣知道。”

    寇潇平静的说。

    他现在是慕云宗问什么他答什么，说什么，是什么，不撒谎不耍心眼，他懒得这么做。

    慕云宗显然也觉察到了他的路数。

    脸上明显的怒容逐渐变为了阴沉。

    “少将军不必跪着了，去吧。”

    寇潇拜了一拜，走的头也没回。

    慕云宗把椅子把手攥的铁紧。

    人都走了之后，一个暗卫闪出。

    慕云宗坐回椅子里，看着寇潇离去的方向，说

    “你如何看。”

    “名副其实。”

    “殿上所说呢？”

    “我无权过问。”

    慕云宗没在说什么，挥挥手，暗卫退了出去。

    一个交心的都没有。

    换？呵，他换得了吗。

    玄哥哥在位那般忍辱负重，轮到他后，自觉玄哥哥已经把隐忍做到了极致，自己该果决狠辣才对。才对得起这天下。

    但他和玄哥哥的无奈是一样的。

    他们都把灵魂钉在了这个椅子上。太多的无法掌控。

    寇潇对他的态度，让他的落寞感更甚。

    夜幕降临，是最难熬的时候。

    他又来到慕锦玄在的书房。

    站了一夜。

    慕锦玄还是不见他。

    现在他真的什么也没了。

    放眼看看，也许只有这天下了。

    寇潇，玄哥哥，青木都在这天下中，却都不要他。

    心头突然升腾起一簇裹挟着阴暗的火苗。

    天一亮，他望望紧闭的大门，在门口朝里说

    “玄哥哥，我明日再来看你。”

    转身，身后的大门毫无动静。

    寇潇小心的剥下里裤，上面有淡红的血迹。

    练兵，最后演变成他的独角戏，亲身示范到腿软手僵。

    和副手过招的时候，他的屁股就已经疼了。

    这也是他早早离开的诱因。

    以前在军营，他不用再受指令，可以自己想干什干什么，虽然他做得都很无趣，无非就是看书，发呆。可是内心很平和。

    军士们，也都争气，不用他烦恼什么。他只要做好他的将军就好。

    如今这些都不行了，他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心力交瘁谈不上，失望透顶倒是真的。

    那些侍卫，也不知如何选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