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埋怨起来:“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中了一梦浮沉呢。”他扼腕长叹,又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郑重道:“兄长放心,桂魂花已经取来了,不就是血吗?我有。”他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撸了袖子亮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腕。
北寒衣愣愣的,都不知自己何时怎么就多了这么一个单纯乖巧的弟弟?但这孩子眼色无垢,清透如水,一看就是从未踏过尘世的孩子,心里便有几分喜欢,禁不住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殷倾柳。”少年乖巧一笑。
殷倾柳孩子气的霸占了床边最有利的位置,将堂堂一国之君挤在一旁,司马君荣气得恨不得直接将人扔出去,可殷倾柳仍不自觉,还伸手握着北寒衣的手,一口一个兄长叫得北寒衣眉开眼笑。
“这少年,你从哪里弄来的?”司马君荣与立在床尾的青留小声说话。
“夜摩族的,非要跟过来。”青留小声回。
奈何殷倾柳耳朵尖,一转头,就瞪着青留大声叫:“北汶则,我为什么跟过来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你装,你就使劲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去。”
“桂魂花呢?”司马君荣冷漠的问殷倾柳。
殷倾柳吓得直往北寒衣身上扑,北寒衣半抱着殷倾柳,安慰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殷倾柳瞪着水润的一双眼,语无伦次道:“在我身上,你,你想干吗?”
“救人。”司马君荣负手而立,威胁利诱道:“救了丞相,朕给你座金山银山,救不活丞相,朕……”
“丞相?”殷倾柳喃喃自语,啊得一声兴奋的尖叫,调身看着北寒衣,纳罕得不得了:“原来丞相就长兄长这样啊。”
司马君荣又一次被打断无视了,气得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你这从哪里捡的?分明就是个白痴!”
青留无力一笑:“做梦捡的。”
床沿放了一只极小的花盆,花盆中零星几点緗色透明小花,怎么看都像野地里遍地开花的满天星。
司马君荣怀疑问:“你们两个不会糊弄朕吧?”殷倾柳不服气的瞪他:“桂魂花耶,这可是我们族里的圣物,休得胡言!”殷倾柳十分气愤,掏了匕首,对着手指比了比,转头可怜兮兮的看青留:“北汶则,真要用血养它啊,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
殷倾柳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照着手指一划,叫起来:“好疼。”可还是乖乖把血滴在桂魂花上,只见本是透明緗色的花朵,慢慢变得真实,由原本的緗色慢慢转成流光溢彩的金黄色。
司马君荣惊叹不已:“这桂魂花倒也神奇。据说,这世间有座无思山,山上住着会法术的夜摩族人,原来是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凡夫俗子是进不了无思山的,只有有缘人才进得。”殷倾柳喋喋不休,话说到最后,抬头轻瞟了青留一眼。伸着手指向他道:“北汶则,手疼。”说时,眼中水汽朦胧,似乎要哭的样子。
青留走上前,握住殷倾柳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口气,安慰道:“不疼了,吹两口气就不疼了。”青留见北寒衣吃惊的看他,解释了一句:“小柳他怕疼。”
殷倾柳原本一副泫然的模样,因着青留这两句话,顿时破涕为笑,也附和着笑:“不疼了,果然不疼了。”
青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北寒衣更是想入非非了。
依照浑谷老道士的话,以血灌之,色成金黄,取其根煮沸水,以沸水冲花瓣而食,毒可解。司马君荣依言照办,看着北寒衣服下,此时却不见了殷倾柳。
青留站在床尾沉默的很,从回来到现在,话也没超过十句,北寒衣觉得青留心里肯定藏了事,几次想开口问,都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司马君荣阅人无数,最会看人脸上的情绪,见北寒衣甚是担忧青留,便识趣的留了他主仆二人拉家常,自己独自离去。
北寒衣在心里琢磨了一遍,问:“你和殷倾柳是怎么回事?”
“没事。”青留漫不经心道:“只是一笔交易。”他显然不愿多提此事,别头去看映在窗上的树影。
“你要走了是吗?”北寒衣笃定问。
“是。”
“因为殷倾柳?”
“是。”青留坦然道:“奴婢需要把他完整无缺的送回去,夜摩族的规矩,族人不及弱冠,不能私自下无思山,这次回去,小柳恐怕要受罚了。”
“你要去保护他?”北寒衣猜测,他觉得青留此次出去,变了很多,可哪里变了,北寒衣又说不上来。
青留并不否认,只是莞尔一笑。那一笑中,却暗含了几丝从未有过的柔情,北寒衣脱口而问:“你喜欢上了他?”
☆、第074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四)
“表哥觉得奴婢和小柳不般配?”青留询问,皱眉沉思片刻,沉吟不定道:“还是你觉得小柳太孩子气,奴婢和他难成正果?”
“不是这个。”北寒衣一副欲语还休的光景,直接叹了口气:“算了,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管不着。”他好奇心大发,忍不住悄悄问:“殷倾柳是夜摩族人,他会法术?”
青留嗤笑一声,忍俊不禁道:“法术这个东西,你信他就有,你不信他就没有,就算夜摩族祖上的确有法术,可没落到如今,也就剩下一副肉体凡胎了。”他瞟了北寒衣一眼:“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北寒衣摇了摇手,直接扯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小柳醒了,就离开。”青留道:“小柳太单纯,不适合在这繁华堆里,呆得久了,奴婢怕他沾惹一身凡世俗气,影响他的心境。”
“这么护着他。”北寒衣喟叹不已:“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不拦你。只是,只身在外万事小心,若外头活不如意,一定要再回来。”他这般叮咛,倒有了兄长的模样。对这个从小喊他公子,却又从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奴婢,格外的不舍得,不放心。
青留点头应了,神情自若,依旧如往常般带着几分寡淡:“公子不必挂碍,这些事,奴婢都省得,只是奴婢这一去,归期遥遙,不知今年何夕,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公子,公子虽与主上情投意合,但主上的性情公子还需多留意,千万不能让他再造杀孽,小心报应来的太快。”
“我记下了,你去吧。”北寒衣淡然点了点头。
青留转身欲走,却被北寒衣突然叫住:“青留,你等等,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青留道:“公子请问。”
“你为何这般维护我?你既然身家不凡,为何委屈在北府中?”北寒衣对此事困惑了许久,今日青留要走,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这是奴婢应该的。”青留拢了拢衣袖,垂头看了自己的掌心:“奴婢虽生来为聆语人,但这一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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