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境，丽州。

    一日，丽州街头出现两名英俊男子。一位如松竹般清俊，眉眼清疏俊朗，有明月般皎洁纯净的淡漠，儒雅俊秀。一位是猎豹般的野性慵懒，潇然英气的姿态，气度高华，随性且凌乱的褐发，优雅洒脱。

    两人同时出现在街头，吸引众多少男少女驻足观望。少女盼得如此夫婿郎君，少男望有此等气质魅力。

    可惜，两名男子旁若无人，径自交谈，只是眉宇间化不开的淡淡忧愁，让原本冷然不可亲近的男子增添几缕生气，也让如诗少女更加怀情。

    “楠之，你真的确定她们在这里出现过？”萧飒揉揉疼痛的眉心，连日的奔波让本就不舒适的头更加疼痛，蹙眉的动作却让在场的女子放声尖叫，好帅啊！

    “不错。”石楠之语气疏离，还在为两人失踪的事闹别扭。要不是萧飒硬要她们去，怎么会出事？

    “但是……”萧飒看看四周的建筑，脑袋更加疼痛难忍，“你不觉得我们来错地方了吗？这里可都是妓院啊。”苏苏跟古玉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出卖肉体的地步吧？他很怀疑石楠之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

    “属下汇报确实有人在附近见过类似她们的女子。”石楠之有一搭没一搭的，根本不想搭理萧飒。如果不是还要依靠萧飒的力量找人，他才不会和他合作。很显然，石楠之已经把苏苏古玉消失的过错全部归咎于萧飒了。

    “但是……”这么多妓院总不能挨个找吧？萧飒的疑问还没提出，恍若谪仙的石楠之已经朝最近的一家妓院走去。

    穿着暴露的女人扭动着蛇腰卖弄风情，挥舞的手绢传来阵阵香风。一个女人大胆的上前招呼石楠之，却被他一手拍开。只好咬着手绢含泪望着他远去，最终消失在鱼龙混杂的人群当中。人影消失，又继续笑脸相迎，似乎刚才的眼泪只是因为水分过多需要排泄。

    “唉。”既然堂堂靖王侯都能做到这一步，他再扭捏不前，岂不将七王爷护国公的称号丢尽了？哀叹一声，萧飒紧跟着走进去。与石楠之不同，混迹官场长于应酬的萧飒用甜言蜜语哄得女人心花怒放，主动的让出位置放他进去。

    丽州新贵，第一风月场，梦红楼。

    “小姐小姐……”一个挽着双髻的如花少女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少女年龄不大，却已显出国色天香的资质。此刻额上的几滴汗珠更给她添加了几缕美艳。

    “什么事啊？”少女已是罕见的绝色，可比起屋内闲适而坐的两名女子却要黯然许多。

    说话的女子着绯红的藻纹云霏纱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媚惑。身旁的女子拿着账单不知在计算着什么，认真的神情格外引人注目，浅蓝的清罗雪纺纱裙，衬得她清清袅袅，不惹纤尘。两名女子纵使放在美女云集的梦红楼，也必定是红牌台柱一级的。

    各忙各的事的两人其实正是梦红楼的老板，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神秘人物，不，不能说不出现在人前，只不过出现时换了个身份而已，她们就是梦红楼有名的红牌妲己琵琶的真实身份。要说这两个名字的由来，就要问正不务正业大白天睡懒觉的妲己了。

    “小姐。”少女凑到两人之间，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声的说，“小姐，他们来了。”

    闻言，妲己眼睛一亮，像等到期盼已久的玩意儿一样两眼放光。在兴奋过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懒散，贴近放下账单的琵琶身侧，缓缓扬起嘴角，拖长了语调道：“小玉，好玩的事终于来了。”

    如云雾中的倾力仙子般见之忘俗的琵琶卸下冷漠的伪装，眸中闪动着动人的色彩，那是——算计。

    *

    时近傍晚，醉日熔金，随着夕阳的西落，白日里冷清的街巷渐渐繁闹起来。歌女婉转的歌声扣人心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娇笑着出门迎客，浓郁的脂粉气四处飘逸，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左拥右抱。这里，就是丽州与风景比肩的风月场所，风月街。

    近三个月里，实力不相上下的几家妓院受到极大的威胁。一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妓院崭露头角，抢了他们不少生意。在利益收到共同危害时，化敌为友，几家妓院勾结起来准备共同对付这家不懂规矩的妓院。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没把这家妓院打垮，因为财政危机，又失去不少回头客，几家老字号妓院在经历了几十年风雨飘摇后终于宣告破产。

    而制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这家新开张没多久的妓院——梦红楼。

    梦红楼以其狠辣的手段以及新颖的经营模式很快跻身于丽州十大风月场的行列。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已经立足榜首久攻不下。于是，在丽州一炮打红的梦红楼名声响彻全国，无数风流人士闻风前来。

    而梦红楼最受瞩目的就是近三个月里奇迹般涌起的红牌——美艳动人火辣销魂的狐狸精妲己，和气质出尘清灵秀雅的仙子琵琶。

    妲己善舞，琵琶善歌，两人都不是一般角色，有“妲己一舞乱中原，琵琶一曲惊天下”只说。两人一冷一热，一曲一舞，甚是搭配，可惜两人从不同台表演，人们再怎么盼望也只能是黄粱美梦。

    然而，这个美梦终于要实现了。传闻今晚妲己和琵琶决定联袂出演，这个消息散播出来后，整个丽州城都为之沸腾了。

    许多有钱人都乖乖掏出腰包买下一千两一张的贵宾席，只为目睹这两位绝代佳人的惊世表演。

    梦红楼的消费从来都不低，进门最低消费一百两银子，所以没钱的人还是继续看着梦红楼的招牌流口水吧，或许在梦中有可能进进这儿的门。

    梦红楼所有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十个红牌就连客人也是自己选择，妲己和琵琶则是从来不接客。也有一些仗势欺人的家伙试图挑战梦红楼的规定，结果不出三天要么被暴打一顿以示警告再也不敢来犯，要么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任谁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丽州城城主的儿子有一次调戏琵琶，当日夜里就被不明人士袭击，第二天被人发现时智商已经退化成两岁小二。事后城主大人竟然只用一句“这样还是轻了，那些人我得罪不起”打发掉了。从此，再无人敢在梦红楼撒野。

    有人说梦红楼背后有江湖势力在支撑，也有人说梦红楼老板其实和朝廷权贵有勾搭，也有人说梦红楼本身就是邪教的一个支部。

    然而，众说纷纭下，梦红楼照样开门送往迎来，有钱人也照样花钱买乐子，过了没多久，便没有人再把梦红楼的背景当做饭后谈资了，因为再怎么说也只是浪费唇舌，人家根本不在乎。

    沉默很久的无聊人士八卦人士这日再掀波澜，话题三句不离大手笔包下梦红楼三楼所有雅间的神秘人。要知道梦红楼三楼的雅间不是随便谁都付得起的，不说一晚足以让普通富人倾家荡产，单是二楼的普通包间一般人就无缘一见。

    然而，这次竟然有人花十万两黄金重金包下整层楼，这个消息怎能让人不猜疑？

    街上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这位挥金如土家财万贯的神秘人士是谁，还有这人与将要合作登场的妲己琵琶的关系。

    就这样，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期待已久的夜晚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梦红楼，后院房中。

    “小姐，你们真的要让那两个人进来？”之前的少女香凝面带惑色的看着面前她颇为崇拜的两位老板兼姐姐。真是搞不懂，好不容易离开了，不躲起来避开搜捕反而主动迎上去，难道她们不怕身份被揭穿吗？

    “是啊，他们不进来我们怎么开戏呢？”绯衣女子正是从吐罗教事件后销声匿迹的苏苏，此刻正悠哉悠哉的上妆，丝毫不见担心的样子。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人啊？”一个是掌握千万兵马杀人不眨眼的护国王爷，一个是家世显赫拥有神秘地下组织的靖王侯，怎么两个人都不着急呢？她们不急，香凝都替她们急了。

    见香凝急的直跺脚，苏苏好笑的反问一句：“香凝，你可是我和小玉亲手培养起来的人，我们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他们不是普通人，难道你认为我们就是普通人吗？”别看香凝样子不大，长得甜美可爱天真无邪的，其实她是情报局中暗杀集团的首领，杀人于无形，精通易容暗器下毒，作案绝不会留下丝毫痕迹，手段那叫一个毒辣，梦红楼的保全工作都是她负责的。哎，要不是知晓她的底细，苏苏还真会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骗到。

    “主子，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吗？”虽然有她在，安全工作是不必操心的。但是面对那么强大的对手，多少应该有点紧张害怕的样子吧？可是呢，香凝无奈的看看两位主子，一个上完妆正在呼呼大睡，另一个则在继续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别说七王爷和靖王侯来了，估计就是天塌下来两人也无动于衷。不过，要是真的害怕，她们就不是也不配当她的主子了。临危不乱，微笑间消灭对手并且斩草除根，无论何时总是保持镇定和冷静，这，才是她的主子。不过，面前一个睡得糊里糊涂扔出去丢人现眼，一个聪耳不闻没有丝毫防备心的主子真的不像是创设fbi的老大。

    香凝还在喟叹感慨，正忙活的古玉忽然抬起头来，聊天似的说了句：“对付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低等动物还需要担心吗？让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包下雅间的神秘人。”说完继续自己的工作。

    听到古玉的话，香凝心领神会，带上门就去安排事情了。不愧是她的主子，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无所事事，其实暗中早把利害关系分析透彻了。主子说得对，那个人实在可疑，是需要注意了。

    *

    夜半时分，梦红楼里，乐声沸腾，舞兴正浓。苏苏古玉盛装打扮后，戴上香凝准备好的面具，再蒙上面纱，这才款款步入台上。今夜，她们不再是苏苏古玉，也不是淑妃玉妃，只是妲己琵琶。

    只见妲己着银丝镶边的芙蓉软缎宽袖舞裙，不戴任何发饰的如瀑长发系以牡丹色发带，高挽成凌云髻，只在耳侧留下一缕青丝，即使隔着碍眼的面纱，也看得出她的婀娜身姿，玲珑体态，如新鲜的蔷薇花，艳红而妩媚。手上串以无数只细银镯，益衬得肌肤细如凝脂，吹弹可破。

    琵琶身穿浅紫色的软银柔绢纱衣，外罩天水碧的对襟羽纱罗裳，眉黛清扫，乌发如云。鬓边只插一支刻丝镂空赤金凤簪，戴一支点翠攒珠玉步摇，遮掩的面目若隐若现，朦朦胧胧，诱人深入。斜抱琵琶半遮面，微露的唇瓣殷红似血，影影绰绰，是带着夜半白露的清雅百合。

    轻拢慢捻抹复挑，叮咚琴音悠悠滑过，不张扬，不凛冽，似美而无形。芙蓉色舞裙随着妲己的步伐飞扬，灵动飘逸的彩带，堪与朝霞争辉，日月共舞。如此芳华，如梦置幻，世间凡俗皆为这一刻而停留。

    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悠扬的琵琶曲伴随着柔美的歌声在耳畔环绕，舞蹈和乐曲配合得天衣无缝。随着乐声的沸腾，轻盈柔曼流畅的舞姿如柳枝摇曳，如海浪翻滚，如清风飘荡回旋。宽大的水袖脱手而出，节奏由慢变快，舞袖轻扬散落漫天花雨。

    从琵琶曲中流淌出来的乐声，忽而急风骤雨，忽而切切私谈，或如莺语花底，或如泉咽冰下，倏然珠落玉盘，又似珍珠憾铃。

    舞者随着曲调，时而仰面折腰，时而腾空跃起，如飞行似的轻盈舞步，若俯若仰，时来时往。有跳跃，有回旋，或突然而来，或戛然而止，惊人心魄，清光凝练。

    琵琶声渐消渐长，突然归于沉寂，倏忽又疾声而起。双袖举起快速旋转，轻如雪花飘摇，又似蓬草舞转。在千万个旋转动作中，时而左，时而右，飞速的旋转似乎要超过奔动的车轮和疾徐的旋风。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伴着乐声的停止，旋转的速度徐徐减慢，舞步轻移，腰肢柔软如柳，渐次俯仰下去，顾盼神飞间，传神，传情。

    粉色的花瓣如雨，扬扬洒洒在台上飞舞。乐声骤停的刹那，舞步戛然而止画面由此定格。

    一曲毕，众人久久不能回应，直待佳人离去，回旋的风波，曲声的震撼，还似萦绕眼前，所有人都陶醉其中，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徐久，不止何人带头，赞叹的掌声才由台下响起，持久而热烈，良久不绝。

    *

    惊艳四座的表演完毕，苏苏古玉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路上，两人没有急冲冲的回房卸妆，而是施施然踏着碎步在庭院里兜圈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来访。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功夫，两位极其俊秀出尘的男子现身院中。

    看到来人，妲己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快步走上前，像只八爪章鱼一样黏着萧飒。吴侬软语，标准的风尘女子专业必备语言。“敢问两位官人有何贵干？”邀宠的媚样儿让萧飒心底生厌。

    “这位官人，看你的衣着打扮，必定是富贵人家，再看那气质模样，啧啧啧，真叫个傅粉何郎，英姿无双。”琵琶瞄上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的石楠之，对那足以和珠穆朗玛相媲美的冷气根本不以为意，用眼神上下扫视他，边看口中还念念有词，活像菜市场里挑肉的样子。石楠之只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宰割。

    “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飒没有推开环上自己的妲己，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出其不意的扯下妲己面上的薄纱。发现面纱下面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后，面上有些失望。

    几乎和萧飒同时，石楠之也拽掉了琵琶脸上的面纱。同样的，很失望。

    意料之中，妲己眼底闪过丝丝笑意，马上以袖掩面，嗤笑着说：“哎呀，官人，虽然官人您长得不能和街上的地痞流氓相比，但是作风似乎相差不大呀。”

    什么叫不能和街上的地痞流氓相比，难道说他还比不上街上的混混不成？还有那后半句露骨的讽刺，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官人，您莫气，妹妹她不懂事，无意中得罪了官人还请您见谅。”琵琶见状，赶忙上前安抚气得发晕的萧飒，语气那叫个诚恳，扫视萧飒一圈后，说，“官人，看您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来我们这梦红楼的都是嫖客，还从没见过像您和身边这位公子这样的。不过，真是可惜了。”惋惜的语气，再加上在萧飒和石楠之之间来回扫视的暧昧目光，让石楠之觉得不对劲。

    “你说可惜什么？”石楠之忍不住问道。

    “那个……还是不要说了……”躲闪的眼神，飘忽的语气，让石楠之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到底在可惜什么，说话说半截可不是什么好事。”一记掺杂压力和威胁的眼神瞪过去，琵琶吓得软坐在地上，自然话也说不出口了。

    “扑哧，姐姐既然不愿意说，那就是绝对不会说的。现在可好，想说也说不成了。”妲己享受的从背后抚摸萧飒匀称的身材，结实的臂膀，一张利嘴还不忘讥笑石楠之。

    察觉到不对的萧飒打算助他一臂之力，拉过身后不安分的妲己，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告诉我。”命令的语气，故意释放的威慑力，平凡人绝对无法承受。

    妲己立刻变脸，一张小脸因为萧飒的力道变得惨白惨白，口上却不让步，讥诮的语气让萧飒恨不得掐死她。“官人，官人，还请高抬贵手，奴家这小身子骨儿可受不了您这般辣手摧花。正常的男人见到奴家都是倍加疼惜的，放在手里怕化了，搁在头上怕摔了，哪有官人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男人咯？”萧飒的目光蓦地一寒，望向妲己的眼眸异常凌厉，如寒冰般寒冷彻骨。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直到妲己弯腰求饶，才微微放松。

    得到自由的妲己远离萧飒五丈远，心有余悸的支吾道：“奴家没有那么说，只是两位官人一个比一个长的美，还不喜欢人家碰触，是个人都会怀疑……怀疑……”

    “怀疑什么？”萧飒活动活动腕关节，意思很明显，要命的话就老实回答，不然有她好受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姐姐只是怀疑两位官人的某方面倾向有问题，其他什么也没敢想。”为了表示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妲己竖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模样也不是一般的严肃。

    明白胡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石楠之拦下萧飒蠢蠢欲动的杀人欲望，尽量放柔语气，从怀中拿出两张画像。“姑娘，其实我们此行前来，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件事，不知姑娘可曾见过画像上的人。”虽然长相没有一处相似，但就凭那气死人的功夫来看，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

    “没错，只要你老实回答，之前的错我就既往不咎。否则，我想后果你很清楚。”萧飒平复下心中的怒气，脸色寒冷，字字带冰。

    妲己琵琶拿过那两张画像，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很快掩饰在一片平静下，还是被一直观察两人表情变化的石楠之发现。正待发话，琵琶已换上一副认真不敢有丝毫隐瞒的表情，说：“实不相瞒，我和妹妹上个月出门时无意中见过和画像上长得一样的女人，似乎当时她们还在说着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呢？”琵琶在那里苦思冥想，把找寻多日无果终于有了希望的两人急个半死。

    “姐姐，你忘了吗？当时她们说终于摆脱了什么侯什么爷的，终于可以去，哦，对了，江州，对，是江州，当时她们好像在说要去江州隐姓埋名来着。”妲己难得认真起来，敲敲手，像是想起了什么。

    “江州，江州，难道？”听到这个地名，萧飒有一时间的怔忪，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困惑消失不见，自信满满的表情格外吸引人，不待多说消失离开。

    “江州，我明白了。”石楠之想通之后微笑了，忽略先前的威胁，应该是很有礼貌的告别，“两位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一溜烟儿没了影子。

    望着石楠之离去的背影，古玉有一瞬的闪神。转过身笑道：“你说，他们到了江州会发生什么事？”江州现在可不是个太平的地方，不过，她们好心把邪教的新据点告诉他们，对萧飒的篡权大业应该是很有帮助的。看，她们多善良啊。

    “我哪知道，不过，肯定很好玩。”苏苏白了古玉一眼，沿着耳侧寻找接缝，撕下那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底下露出倾国倾城的绝妙容颜。

    “呵呵，是啊，真是期待。”古玉银笑涟涟，真想赶上萧飒石楠之的步伐去欣赏下他们惨败的场景。要知道，在江州的可不止是邪教，还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他们呢。

    既然决定放手，那就要永绝后患，就让萧飒和邪教斗去吧，她们可要享享清福了。

    只是，这清福真的有那么好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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