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荣明珠去了医院,凌志顿时清醒过来。他二话没说,拔腿便往门外跑去。荣伟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真的是有千般滋味,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听到凌志跑出去的声音,安雨终于再也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不可能做到无所动容。她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肝肠寸断。
荣伟光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哭泣,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声音和敲门的动作都极尽温柔:“里面是你吗,安雨?我可以进来吗?”
安雨没有任何回答,依然是黯然落泪。看样子,她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荣伟光知道安雨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刚才和凌志之间的对话,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便径自推门进去。“你没事吧?”他问,或者他是在明知故问。他明知道安雨为什么会哭,但却又不得不这么问。他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她,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对不起。”荣伟光又说,“是我把这些告诉凌志的。”
安雨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写满无辜和无助的眼睛。那样子,真的是让人怜惜都来不及。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悲伤,说:“带我去医院,好吗?带我去医院。”
荣伟光看安雨这样伤心,禁不住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了。尽管另外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是一咬牙,说:“走,你跟我来。”
凌志急匆匆地冲出家门,却发现刚刚竟然忘记问清楚荣明珠是去哪家医院了。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自己只好赌一赌。于是,他拦下一辆车,直奔荣家看病常去的那家医院。“明珠,你一定要等我。”他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
转眼间到了医院,凌志下车便直奔向妇产科的方向。妇产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他突然变慌张起来,他甚至还以为自己晚来了一步,荣明珠早已经做完手术离开了。“明珠。”他呢喃着,神情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既然此行没有结果,凌志就只好回去。他一路沉默不语,极度沮丧。终于走到了医院门口,他叹一口气,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路边。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视线。“明珠!”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起来。
荣明珠显然是早就已经看见了一脸落寞的凌志,所以才急急地想要躲开。岂料凌志这一抬头的功夫,便看到了她。那一声等待已久的“明珠”更是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地把她留在了原地。
凌志几步跑上前,一把抓住荣明珠,狠命地摇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地重复着这样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眼睛里却盈满了泪水。
荣明珠出于本能想要挣脱开,却无奈凌志抓她的双手就像两把钳子一样结实。几番挣扎徒劳无功之后,她索性放弃一切努力,任由他拼命地摇晃。
凌志看荣明珠不再挣扎了,反而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明珠?是不是我刚刚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荣明珠低头不语,凌志咽了口唾沫,又说:“明珠,孩子的事情,你大哥都已经跟我说了。我……我……”
凌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荣明珠忽然说道:“我什么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不用这样为难了。”
凌志急道:“这怎么与我无关?这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爸爸,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是你的又怎样?不是你的又怎样?”荣明珠的话冷若冰霜,心里面忍不住有悲伤袭来。但是,因为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凌志,所以她得坚守住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做到不动声色。
凌志缓缓地拉起荣明珠的手,动情地说:“明珠,孩子是我的,我就得负起责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好吗?”
荣明珠抽出手来,淡淡地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你为我负什么责任,我更不需要你来照顾我。我想,你大概是有一些自作多情了吧。”
“明珠!”凌志说,“我照顾你,并不仅仅是为了负责任,而是因为,因为我早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以前因为安雨在,我不忍心伤害她,所以才隐瞒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可是,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你。每天都会想你,为了你我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我……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表达我对你的感情,我感觉自己越说越乱。我可以欺骗得了所有的人,可是我却欺骗不了自己的真心。那就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101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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