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森听到顾浅凉的解释,这才知道陪同她的是表哥,并不是什么“关系匪浅”的男人。想到刚刚自己还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了顾浅凉,觉得有些打脸。
他有些拉不下脸皮,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范若兮:“若兮,以后没搞清楚情况就别乱说。”
“是,爸。”范若兮没想到傅临森也指责自己,明显是为了给他自己台阶下。她心中正憋着一口气,却听傅启明在一边不咸不淡地开口:“若兮,我看你是时间太多了,没事做才会到处关注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如果你实在很闲,可以让爸爸在公司给你安排一格职位,上班。”
“我也觉得。”傅夫人看着范若兮的目光变得冷淡了一些,“既然启明也说了,那就这么决定了,老公,我记得上次你跟我提过公司苏经理那边还缺一个财务助理,让若兮去试试吧。”
财务助理?那不就是秘书吗?
范若兮一听职位,满心地不愿意。她嫁入豪门,就是为了能享受富贵太太过的生活,时不时开车出去逛逛街,请豪门贵妇上门喝喝茶聚一聚,可不是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累死累活地讨生活。
“婆婆……”范若兮刚开口,就被傅临森不耐烦地打断,“好了,既然都决定了不要再说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傅临森明显不耐烦,范若兮张了张嘴,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若兮,推我出去走走。”
见傅启明略带威胁的眼神看过来,范若兮原本还要争辩几句,只好闭上了嘴,推着轮椅朝门口走去。
出去那一瞬,她不甘心地瞥了一眼顾浅凉,看到她依旧平淡却温婉的笑容,好像和傅北宸在说什么亲密的事。
那个人丝毫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范若兮心里既感到一阵失落,又不甘。
明明都是傅家的儿媳妇,为什么待遇差距那么大?所有人都护着她顾浅凉,反观自己,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肯替她说几句话。
难道,是因为顾浅凉早早地给傅家生了孩子吗?想到傅洛寒,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轮椅上怡然自得的丈夫,看来她应该采取措施,最好能怀上一个孩子,奠定在傅家的基础。
早在自己嫁过来,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现在范家在商界名流的地位更是江河日下,她更要抓紧傅家这根稻草。
“我们上去吧。”傅北宸低声说了一句,牵着她的手,没有再理会客厅里的任何一个人。顾浅凉没有说话,温顺地跟着他上楼。
“委屈了?”看她脸色不振,他低低开口,“心情不好了?放心吧,有我和老爷子在,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至于吵架这类的口舌之争,我相信我的傅太太一向开口就足以让人呛死。”
顾浅凉当然明白这个理儿,从搬进来的那几天自己已经有所察觉。这个家,除了傅临森这个公公时不时地阴阳怪气,酸上几句,婆婆,姐姐和老爷子都对她很好。
至于范若兮,傅北宸说得不错,目前为止在口舌上还从来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过。
“不是,我知道很多东西始终还是需要面对得,我们始终要面对傅家的问题。”顾浅凉转移了话题,“今天晚上什么时候下班?”
“怎么,今晚想我早点回来疼你?”他在她耳边笑,亲昵而低沉,“要不要考虑来公司做我的秘书算了,这样,你每个时刻都可以感受到我有多疼你。”
顾浅凉有些脸红,白他一眼,锤了下他的胸膛:“正经一点会死吗?快去工作了,我还有事,你别在这里耽误我。”
“还有半个小时,你再陪我一会儿。”傅北宸的手顺势从她身侧滑下来,搂住了她的腰,顾浅凉的手挡在他坚实的胸膛,“看看你现在,就像一个被美色耽误了的君王。”
“是吗?”傅北宸低头看他,眼底划过一丝邪魅,“被美色耽误了的君王通常喜欢在春帐里,傅太太要不要试试?芙蓉帐暖度*。”
“不要。”顾浅凉眨眨眼,拒绝,“你就会欺负我。”
“这样的欺负,你不喜欢吗?嗯?”他的嗓音开始变得喑哑无比,薄唇在她的耳骨边摩擦了一下,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唇边划出一抹近乎邪恶的坏笑。
“行了,再不走咬你了。”顾浅凉的耳朵开始泛红,推了下他,眼尖地注意到他身上带着的那块玉。
顾浅凉咦了一下,将手伸进他的衬衫了,剥开两颗扣子。她的指尖微凉,划过他裸露的胸膛,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
他的眸光开始变得暗沉起来,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忽明忽灭的火焰。
这个妖精,真的成精了,以前她从来不会撩他,通常是那个被他逗弄得快哭的女孩,现在看看,她多么厉害,几乎要把他撩拨得要生要死,偏偏这个时候他根本吃不到,也不能吃掉眼前这个成精的妖孽。
顾浅凉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变化的脸色,一只手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玉,抬眸看向男人:“老公,这个玉你是从那里拿到的?”
“咱妈给的,说是你外公的遗物,让我带着。”他的声音几乎哑透了,带着丝丝火气。
“难怪觉得这玉那么眼熟,原来之前在外公书房里看见过。”顾浅凉拿起玉佩,仔细地观察了下,发现一个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刻上一个字母:sms。
“这玉什么时候刻上字了?”顾浅凉有些新奇,尝试地拼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这上面应该是史密斯叔叔的英文名字缩写。”
傅北宸看向怀里的人,微微皱眉;“史密斯叔叔?”
他对妻子身边的雄性一向比较敏感。
“是啊,小时候我经常在外公的书房里看到那位叔叔,他是澳大利亚人,当年也只有三十岁,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要五十了。我还记得当时,那位叔叔非常喜欢我,甚至想让我认他做干爸,外公让我叫他史密斯叔叔。”
顾浅凉想起小时候,仍然比较愉快。只是她有些不解,为什么这块玉上会出现史密斯的名字缩写。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外公书房里见到的玉,浑身通透没有一丝瑕疵。
嗯了一声,傅北宸低头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没有多大心思听她说了什么,觉得不够,又深深地探进去,吻得绵密而悠长。
——
吃过午饭,顾浅凉直接开车出了门。
按照指定的地点,顾浅凉到了元分路,刚到达停车位,她的手机恰好响了。
“浅凉,你在哪呢?”手机那端传来苏安希的声音,顾浅凉滑下车窗,一双眼睛朝窗外看去,对面一个穿着红色衬衫,下身黑色九分裤的女人印入眼帘。
顾浅凉放下手机,朝她挥了挥手:“安希,我在这。”
苏安希看到对面角落停着的黑色轿车,踩着高跟鞋过来,打开车门进了副驾驶座上。
“浅凉,搬回傅家了吗?”
顾浅凉发动殷勤,一边应了一声,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苏安希吐了吐舌头,一边系安全带。以前顾浅凉会飙车,在赛道上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她爱玩的劲头就会上来。
让人觉得疯狂的是,浅凉那时候的车技不算很好,所以苏安希每次都心惊胆战的。
那时候的浅凉,是叛逆不羁的,骨子里透露出一种疯狂。其实她算是最了解浅凉的一个人,或许别人会说他叛逆,反骨,是千金中的败类。
可苏安希知道,浅凉只是没有爱而已。没有人爱她,她对自己也不好,可以说是自暴自弃了。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会顾忌别人的闲言碎语。
姜家,顾皓文,林东升,浅凉几乎是从这几个渣渣中幸存出来的。苏安希最庆幸的是,浅凉足够坚强。
这要换做是她,未必能熬的过来。
“怎么突然想起去探监了,不怕姜博强发现?”
“如果现在就怕,接下来更没有资格和他对抗。”顾浅凉盯着前面的路,“安希,过几天,就是你和楚衡的婚礼了,你们商量过了吗?”
苏安希笑着摇摇头:“浅凉,我和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结婚了,也是一对陌路夫妻而已。”
顾浅凉有些惊诧,原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楚衡和安希结婚,居然未必是抱着爱的目的。
“安希,既然不是因为爱,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求婚?”
苏安希想了想,对她一笑:“大概,是因为想知道,我的这段爱情还能不能走得更绝望一点吧?”
“安希……”顾浅凉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苏安希笑着打断,“好了浅凉,怎么几年没见你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一定是被你家那位宠坏了。”
苏安希眼珠子一转,浅浅叹息:“浅凉,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过得不幸福。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也绝对不会抱怨,只会心无愧疚地说上一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既然你已经想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顾浅凉淡淡一笑,眉眼深沉,“不过,我还是希望我的安安,能幸福。”
“还矫情上了。”苏安希在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都嫁人了,是个孩子的妈,怎么还像以前一样。”
顾浅凉认真地看着前方:“不管我变成了别人的妻子还是孩子,我始终是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浅凉。”
苏安希笑了又哭:“都快结婚了,你还招我哭。”
两个人一路聊着,很快到了监狱。她并不熟悉监狱的流程,好在苏宇一直跟在她身边,帮她办好相关手续和证明。
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
顾浅凉坐在玻璃对面,仔仔细细地看着对面那个普通至极的男人。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刘思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暗地里把他推进了监狱。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在狱中饱受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顾浅凉笑,大概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了,因为这不是什么好的记忆,相反,应该是相当糟糕的回忆。或许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她已经是那个会给他生命力带来灾难的人。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真的是——太对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
对面的男人一直低着头,足足过了三分钟,这才抛下这么一句话。他似乎没想到顾浅凉会来找自己。
“我想找你干什么,你不知道?”顾浅凉的嗓音有些柔婉,却让人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如果刘先生实在想不起来,那我只好提醒你一下,跟姜家有关。”
刘思杰突然抬起头,神情有些激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狱警见他神态激动,连忙站起来牵制住男人:“干什么?安静点,给我坐下!”
顾浅凉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对他的激动并不感到意外,非常坦然和淡定。
“我还没说有关姜家的什么事,你就抢着回答自己不知道任何东西,刘先生,我看你还是有些不识趣啊?”
顾浅凉盯着他开始发白的发梢。
原来一夜白头这种事情,倒也不是骗人的。
“刘思杰,你知道我昨天去了哪吗?”顾浅凉的嗓音非常干净,“我去了你正室夫人家。可怜刘太太现在还向我求情,让我放过你。”
说到这里,顾浅凉仔细地观察了他的神色,发现他依旧低着头,睫毛在颤抖。
“你说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渣男,你老婆当年为了你吃尽了苦头,一边照顾脑瘫的儿子,一边还要照料你的父母双亲。你倒好,发达了之后不仅自个儿花钱享受,还背后养了一大群的情妇和私生子女,我真的为刘太太感到不值。更让人心疼的是,刘太太到现在还爱着你,为了你低声下气地求别人。”
刘思杰坐在那,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有些懊悔的神情,他的手抓着那头短发,没有吱声。
“据我所知,你的那些情人们知道你入狱了之后,有孩子的带着孩子携款潜逃,没孩子的独自卷款逃走,现在已经差不都走光了。”
“刘太太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办法在外面找到工作,也没有了经济来源。你儿子因为身体的缘故,需要妈妈照顾。虽然你儿子身子不好,可他很听话,甚至安慰自己的母亲,不肯吃饭也要把饭菜让给妈妈。”
刘思杰听到这里,嘴唇动了动,脸上痛苦的神色越发浓厚:“我还有亲戚,他们去哪了……”
“你大伯本身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情况,况且现在你母亲要靠着注射胰岛素才能控制糖尿病病情。”
刘思杰瞬间变得苍老了很多,双眼空洞无神。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被他亲手毁了,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婊子都逢场作戏,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翻脸无情,甚至还带着他的儿子彻底离开了。他现在,只剩下那个孩子。
“你现在要不要想一想,和我合作?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的妻子儿子,还有父母亲治病,满足他们的温饱问题。”
刘思杰的脸上带着一丝挣扎,没有直接给出答案。顾浅凉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很快就要到探监的时间了。
顾浅凉站起来,最后来了一剂强力针:“刘思杰,你别犯傻了,入狱好几天他来看过你吗?他不仅没有想办法请律师营救你这个得力手下,甚至还让人封锁你的消息,不让人透露出来。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来见你,你甚至不可能知道你家里人任何的消息,刘思杰,为了这么一个人,你想毁了你的儿子吗?”
“你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一个戏没有拍完。等从云江市回来,我会向刘先生要第二次答案。我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毁了自己儿子一生。”顾浅凉转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还有你的妻子,这辈子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
刘思杰陷入痛苦万分的深渊。
——
“都说完了?”苏安希见她出来,迎上去,随手把燃烧着的烟扔在了地上。顾浅凉走过来,瞥了一眼地上那根没有抽完的烟,有些心疼。
苏安希和自己不一样,她从小就是乖乖女,读书时候就连撒了谎也要内疚半天。那个时候,因为顾浅凉性格太过乖张,全班没有一个女生愿意和她做朋友。
是苏安希走近了她,用纸巾帮她擦泪。
这样一个姑娘,现在居然抽起了烟。
“安希,何必这样折磨自己?”顾浅凉握着她的手,“如果实在不行,放弃吧,这个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在楚衡一个人身上?”
苏安希笑笑:“浅凉,你不明白,这辈子我想疯狂一次,哪怕就这一次。”
顾浅凉细细地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要疯,那我就陪你疯一次。”
顾浅凉陪苏安希试了婚纱后,又把她送回了家。
因为先前找了设计师画图,婚纱店基本上按照图纸上的新娘服和伴娘服做出来的,效果还不多。
看到还有时间,顾浅凉回了公司,有些事情要跟他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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