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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异族:天使的陨落 第114章 夏若

第114章 夏若

    归来。寒歌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是啊,归来。

    “请跟我来。”赵宛把信使留在平台上,带着伊尔和寒歌进入岩洞。踩着冰冷的石梯,从山体的中央向下行去,岩洞寺藏于山中,崎岖的甬道交织,有如一座迷宫。

    迷宫的深处就是那盏永不熄灭的灯。

    寒歌停下脚步。她想起遥远的过去她也曾如此行来,在极度的静谧中,凝望这团光亮。归来,精灵向阿若娜的致意用在她的身上,却也同样贴切。侍立身侧的伊尔注意到她微变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过了一会儿,寒歌低低叹息了一声,快走几步,追上放慢脚步等待她的赵宛。

    一间间石室错落着分布在甬道两侧,苦修者跪在冰冷的岩石地板上,用笔尖蘸着微火的烘烤下融化的油墨,缓慢而专注地在羊皮纸上书写。待油墨干透后,这些羊皮卷就会装帧成卷轴,放置在墙上的壁龛中。干燥和低温的环境能让这些羊皮卷保存很长的时间。

    赵宛默数了一遍,从壁龛中取出一个火漆封好的羊皮卷轴,放在室中的矮桌上。“都在这儿了。”

    预言者表现出预言能力的时间或早或晚,预言团称之为“觉醒”。每一位预言者觉醒时,都会被别的预言者感知,并记录在册。这个卷轴登记了上世纪134位预言者的姓名和出生及觉醒的日期。

    赵宛凿开漆封,在灯光下徐徐展开卷轴。

    所有的名字都分别以预言者的母语和上古神族语言记录。

    寒歌膝坐地上,伊尔为她持灯在侧。她一一检查卷轴上的名字,她按照时间线向前追索,但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有没有虽然觉醒,却不能被你们感知的预言者?”沉吟片刻,她问。

    赵宛歉意地摇了摇头。在感知之外,预言团也常常接到某地出现预言者的消息。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预言团都会遣人调查,但结果往往令人失望。所谓的预言者不过是深谙心理暗示的骗子。或许也有真正具有预言能力的人却终身隐匿不言,但如果不能感知,又怎么判断他未被感知?

    “不过,”赵宛想到了别的事。“想必您知道,预言与个体的心智有关。心智强大者,纵然他不是预言者,也有被感应的可能。所以,当我们无法确定时,我们会做一次引导预言,来激发被测试者的预言能力。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我们开始保留引导预言记录。您稍等片刻……”

    她来到另一面墙前,也不知她是根据的是哪一种索引规则,就在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卷轴堆中找出了她要的东西。

    十七个卷轴,依次摆在桌上。它们代表十七名被感应的非预言者。

    姓名,种族,家庭背景,感知时间,引导预言的完整过程,以及预言团给出的正式结论。一个个卷轴拆开又合上,一次次希望又归于失望。第十六号卷轴有些破损,上面的漆封也和别的卷轴不同。松开丝带,卷动轴滑向一边,一个名字跃入眼帘,寒歌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点银色星光。

    夏若!

    这是一份仅有一个名字的卷档,其余的部分都被油墨涂去。似乎有人想要掩盖当年的事,但又无意中凸显真相。世界上有许多同名同姓者,但只有一个夏若才能让预言团在记录中做出妥协。能成为逆天者家主的妻子,她必然出生于显赫的人类家族。

    也许她真的是一位预言者,所以才会预知空难发生,所以才会只身登上kal007号班机,才会在飞机的黑匣子里留下乘务员一句玩笑式的警告:“机长先生,头等舱有位女士说您偏航了……”

    这段对话从未公开。

    再次行走在幽长的甬道中,裙裾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宁静的地下世界里,灯光如豆。永恒之火消失在寒歌身后的黑暗中,她曾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火种。在彼岸世界里,火种总是意味深长。

    它象征着开端。

    世界的、文明的、生命的,所有的开端。

    寒歌还知道另一个火种。当她还是孩子时,她就听说过它。每一位火种的携带者都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开端。那些伟大的名字占据了她的少年时光,她也曾梦想着如他们一样,开拓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没有成为火种的携带者,但她把这盏灯放在了雪域的深处。在她从希望走向失望再到绝望的旅程中,慢慢将它遗忘。直到孟买的狂风暴雨中,她闯进莫尔吉·拉塞的宅邸,看见真正的火种在方哲的手中燃烧。她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形式找到它。

    她爱上了一个人类。

    她爱上了火种的携带者。

    ……

    离开钱伯特的办公室,何川拿到了查阅kal007号班机空难资料的许可。由于绝密存档没有电子档,且不允许复印,需要派专人从温哥华档案馆提取文献,他们还得等上几个小时。

    纽约的天气越发糟糕,几个烟民去天台过了把烟瘾,回来时一色的残花败柳。

    等待资料的时间里,大家吃了些东西,和衣躺在分析室和走廊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几个小时后,走动的声响把他们吵醒,装满文件的纸箱送进了分析室。

    这依然是一批经过修改的文件,夏若的名字不在其中,与她相关的内容都被删除。但细心的调查者依然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没有登机的乘客和遇难乘客的总数与售出机票的数量不符;头等舱候机室里的服务员记得一位搭乘kal007号航班的年轻女士出现严重的妊娠反应,但在遇难者家属的陈述中,却没有找到这位女士。飞机的飞行记录仪,即俗称的黑匣子不在其中,只有通话记录副本,一句没有完全抹掉的话显得没头没尾,机长说:“……偏航?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他真的偏航了,深入前苏联航空识别区250公里,带着机上的人走向死亡。

    有人想提醒他,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夏若。

    根据过往的研究,女性预言者有百分之三十的机率把预言能力遗传给她的子女,男性的可能则几乎为零。

    与方哲相处四年,何川可以确定方哲没有预言能力。但他也许继承了另一样东西——他和他的母亲一样,曾从坠毁的飞机中逃生。

    “川哥,我们在找什么?”夏添问。

    “某种……某种不寻常的东西。”何川的目光从贴满照片的墙上移开。

    墙上的时钟显示5:43,距离空难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37个小时。他本该感到希望,说不定他只需要再等十来个小时,方哲就会像上次那样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心神不宁,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是因为寒歌的话吗?

    她梦见方哲对她说:“我需要你。”多么奇怪的话,但却及不上另一句:“你知道的。你看见了我。”

    “砰!”工作台被人猛撞了一下,惊了何川一跳。高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揉了几下撞得生疼的膝盖,挥舞着手中的一页纸,扑向照片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照片中搜寻,不时和手中的东西做个对比。

    “啊哈,我找到了!”他怪叫一声,从墙上扯下一张照片。“什么,什么?”众人火速扑了上来。“看!”他把手中的东西举在身前。

    两张照片,一张捏在他的左手,刚从墙上拽下;一张来自桌上的文件,看着有些年头。两张照片,两个男人,都是30岁出头的模样,一个黑发蓝眼,留着杂乱的髭须;一个金发碧眼,容貌优雅洁净,好似华尔街投资银行顾问。

    前一个人的照片何川几个小时前见过,是与方哲只有一排之隔的肯尼亚人丹尼尔·林克。后一位——

    “这他妈的是谁?”有人冒了一句。

    “是kal007号班机上的乔·巴特勒。”夏添的记忆力永远是最出众的。只需一眼,终生不忘。不过,对于一个优秀的调查员,仅有一个好记性还远远不够。从纷乱的假象中发掘被掩盖的真实,夏添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去!这明明是一个人嘛!”段小懋脱口而出。

    一瓶染发剂,一副彩色隐形眼镜,稍稍改变一下发型,再蓄上胡须,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另一个人。

    当然,他也有可能不是人。

    同一张面孔出现在时隔三十年的两张照片中,这就是何川寻找的不寻常的东西。既然三十年前他能从kal007号班机上幸存,他也有可能逃过ua089号航班的厄运。找到这个异族,也就找到了真相。

    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钱伯特的助理闯进了分析室。

    “何代组长,很抱歉地通知你,调查终止。五分钟后,安全部的特工就会赶到,护送你们离开。钱伯特阁下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他眨了眨眼,何川心领神会。

    只有五分钟,这是钱伯特为特案组争取的时间。

    “抓紧时间!小夏!”何川叫道。

    不用他多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图。照片从墙上取下,资料立刻归位。在他们拿到这些绝密文件的一刻,分析室里的监控装置就全部关闭。他们需要做的是抹去调查的痕迹,不让别人注意到他们的发现。

    夏添的目光快速扫过林克和巴特勒的资料,他需要用最短的时间记住所有信息。

    两名调查员取出相机迅速拍下了两张照片后,把sd卡从相机中取出,替换以另一张sd卡,以应付几分钟后的检查。

    “看你的了,小波。”何川说。

    小猫波尔卡舔了舔爪子,把存储卡衔在口中,悄悄溜出了房间。

    五分钟转瞬即逝,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分析室的大门被推开,佩戴安全部标志的特工闯了进来,高喊:“先生们,请离开文件!”其中一人夺过段小懋手中的相机,取出其中的sd卡,顺手把相机扔在一边。

    何川突然间呆若木鸡。

    如果你的目标是存放重要资料的存储卡,那你还会在意拍下的它的相机吗?这个奇怪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何川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就像,他琢磨着,就像深海里亮起的灯——

    但为什么是深海呢?

    何川已经跟不上意识的跳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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