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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深处寻小村

    如若闲了,我给你一个建议,去梁山后山吧!这是我曾经经历的一段往事,十分怀念,如今物事人非,但那个小山村依然没有多大的改变!

    你骑上山地车从市中心直接到孤山大桥,过了汉江,然后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梁山脚下,你可以选择扛上车或将车寄存在农家。翻过梁山那道梁,梁下就是刘家台子。

    这是一个山里的小村庄,四周山环,丝毫未染半点现代气息,宛若世外桃源。

    在刘台村,你尽可以感受乡村气息,或去农家小住,尝尝农家粗茶淡饭。千万记得,要多采撷一些自然之风哦!

    站在梁上,远远望去,这是一个身处山谷之中的小村庄,房舍依地势而建,有的房子至今还建在半山腰上,出行极不方便,天干还好,下大暴雨时,总让人有些担心!一条土路,从遥远的山谷之外伸了进来,分了很多叉,进入了许多小村,其中最长的一条蜿蜒延伸进刘台村,然后又出了村子,通向了狭窄的山坳深处。

    从梁上下到山脚,不多远,就走近了一个村落,这个村子就是刘台村。随处可见的土房,在这里仍是主唱!村口一眼就望见了一间荒废的土房,门前的小院满是凄凄荒草,荒草掩映之后的两扇残破的木门开着,从打开的门中可以看见,里面残垣一片,泥瓦散落,主人家早已不知去向!土房年久失修,任凭雨淋风蚀,滂沱大雨浸泡。空洞的屋顶,檩条、椽子,凌空架于屋脊上,大风来了,吱嘎吱嘎作响……!

    嗯!这家的土房门大开着,一只猫蹲在门坎上,舔着自己的爪子,旁若无人,怡然自得。看到此,我也不想过去打扰主人,就绕开去了别家。

    我们也就随意走走,只要门外有人,就可以上前攀谈。与村里人交谈,感受这个村子的变迁,还有他们的过往。

    年青人基本都外出打工去了,止剩下中老年和儿童。小孩子是带不上也万万不能带的,只能留在老家上学;田里永远有干不完的农活,就全靠老父老母耕作,或者邻里帮衬,万般辛劳!

    炊烟升起,表示这是午饭时间到了,等烟散了,就是饭菜熟了。饭菜大多时很简单,也就一两个菜,一盘新鲜菜,外加自家做的泡菜或盐菜,就对付了一顿。丰盛,只会在节日或出嫁迎娶,那时就会有猪肉了!虽然有了大肉,不过菜做的并不味香,也没有色美!

    老乡们端着一个大碗,将菜刨在饭上,然后坐在门口或于院内,或走出家门,或去串门,这都是极平常的。

    如果刚好赶上老乡们饭做好了,你来询问,老乡们多半会招呼你来吃饭。

    “来,小伙子,别嫌饭不好,夹菜啊!”一连声的问侯,让人心中舒坦无比。即便,没有炒菜,你也能吃上别人家的菜。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深处内陆或大山之中的乡亲,根本就不羡慕沿海或总想移民的人们。因为越是靠近海边,他们越发有一颗躁动不安分的心,而内陆老乡们却心如止水,看穿世事,永远葆有最质朴的心性:与其远离故土,不如老死狗窝。

    这令人感慨,也让人感动,淳朴之风,悠悠而现,而我们只是路过旁观!

    房边,听村中的老人讲述,那过去的往事。

    曾经的林林总总,风俗风情,自然风貌……

    “以前,在公房院坝,可热闹了!除了两季粮食的晾晒,大部分都是空闲的。那时,一天到晚院坝里都有人,聊天、打牌、下棋、听戏,人可多了!有时,还有大队下到村里放电影的,院坝里满是人,欢闹无比。看电影时,那些随着放电影过来做小买卖的人,捏面人、冰糖葫芦、作糖人,很多很多,真叫一个热闹啊!”

    “随着时光推移,所谓的改革开放,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变化万千。已经快的让人赶不上,很多村里的年青人都出去了,而且是一去不再还!”

    “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村口的那些荒废的土房?”老人们问。

    “看见了,那些房早就没人住,现在就等哪天垮塌了!”

    “是啊!那就是不甘再待在这个贫穷山村而离去的村民,现在连回老家烧纸祭拜先人都忘了!哎!也不知社会发展到现在的模样,究竟是好是坏!”说到这,谈话断了,然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们都默默无语。

    话语中,原始的往昔,是那么回味,那么值得记忆……。

    眼前恍惚中,浮现了旧时的情景:在公房院坝,一个简单的白色荧幕正在放映着电影《嘎子》,而下面坐满了人。有的人正拿着条凳从邻村赶了过来,小孩们拿着毛毛钱,手中握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面人。电影散场了,观众们久久不愿离场,问放电影的还有没有,直到放电影的摇摇头,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等人散尽,院坝里遗留下大量的瓜子壳、小竹棍、糖纸等杂物……。

    这家娶新娘子,几乎把半个村子的人请到了,幕天席地,几口毛边大锅下燃着大火,一人多高的蒸笼,冒着蒸汽,传出香味。乒乒乓乓,炒饭声不绝于耳。上菜喽,人们在喜庆中齐下筷,新郎新娘拿着酒瓶挨个敬酒,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

    这是老人沉浸在往事中的回忆,通过他们的讲述,我基本可以感受到他对过去浓浓的思念之意。

    村中朴实的民风,每家亲。

    走乡串门,如进自己家,而老乡的门却常开着,一任别人出入。

    除了土坯房,当然也有现代的建筑。单家独院小洋楼,漂亮磁砖罗马柱,可爬上墙的丝瓜藤蔓,却显示了主人依然是热爱这片乡土的!

    房前屋后都是绿树,各种果树都有:柿树、李树、核桃树,有的正挂着累累硕果。架子车是主要的运输工具,现在正静静的放在房侧,上面的木衬断了,还没有修补。主路之后的人家,院子里晾晒着非时尚的衣物,三四个很陈旧的木椅,一口压水井担负着吃水重任,这是一幅真正的乡村人家画卷。我认为学绘画的与其城市内写生,倒不如来这里捕捉真实的村民村貌。

    有的人家大门紧闭,也不知是出门还是下地干活去了,但庭院却扫的干干净净;相对的是,这户人家门口正在晒谷子,门前堆着杂物,廊檐下是收回的黄灿灿的苞谷,散了一地,这是丰收的喜悦!

    就这样转转,我庆幸今天随意的行走,却收获了许多。

    还是先说说,我们是怎么找到这个村子的吧:今天早上雨过天晴,这是一条正在修建中的高速路,此刻并无一个施工人员。如果从高空俯瞰这条长路,就会发现有两人正在悠闲的骑行,他们沿着这条高速路从平川骑向了山地,没错这两人正是我和我的老同学,我们本次骑行既没有目的地,也不知要骑多远。

    进入山地之中后,见一条土路通向大山深处,便想进去看看。遂推车上山,到山上后,沿着这条主路绕左而行,大约几公里左右就到了一个小村:刘台村。下面就是我们在刘台村的所感所闻,我现在仍然记忆如初。

    对于刘台村,我是深刻感受的:穷且守旧,安于自然,与世不争,心中坦荡。

    天色不早了,我们扛着自行车,翻过了这道梁,从荆棘遍布的山路逶迤而行,于天黑前下了山。

    这就是我对刘家台子的印象,只希望你若是前去,不要大失所望!对生活在这里如此落后的情景,请不必诧异,而我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农村!

    土坯墙,青砖房,秸秆堆满廊檐;苞谷挂一串串,辣椒煞是红艳艳;猪圈哼哼,牛栏哞哞,鸡鸭随处跑,狗儿懒洋洋,一派自然!

    村里的一所庙宇,墙上的彩绘,听村里人讲是慈禧时候请人绘上的。可惜年久失修,现在已经脱落了不少。不过,仍有少量的彩色图案完好。

    这样的村落,已经很难寻找。

    如果,你要寻找,翻过那道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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