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朦胧的故事。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打个盹就不知道故事讲到哪,。
故事中新出现的情节奇诡绚丽,听来的感觉就像刚听到这个故事一般。
徐皓总觉得他听到了一个崭新的故事,瞌睡前的故事已经被这个小老头讲完了。
“小子,你并没有认真听老人家的故事。”老人停了下来,理了理从两鬓垂到前肩的白发。
那些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沙漠上的篷草那样。
“没有的事,我有在认真听的。”少年伸了个懒腰。
“布拉格,你的故事也太无聊了一些吧,都是你伸张正义的故事,正义有那么脆弱吗?”
老人笑笑,“那只是老人家逗你的玩笑话,这世界是无所谓正义和邪恶的。”
徐皓撇撇嘴,“我管那些干嘛,我吃饱了肚子不饿就好。”
“嘿嘿,真是小孩子,就知道吃,你来这里之后我没有少过你吃的吧!”老人捋着巴掌长的花白胡子。
“是没少啊,可是我也没长胖啊,不信你看。”徐皓把胳膊放到老人眼前,比着最初见到老人的时候徐皓的胳膊还是那样粗细,他的体重也没有变化。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他吃的比起以前来是天壤之别。
布拉格觉得这个小王八蛋是极其没有良心,可他的小胳膊横在哪,似乎要比铁一般的事实还要沉重。
他干笑两声,”真是对不起啊,可好吃的都不是被你吃了么,我只有啃骨头的份儿,你不长肉怪我啦。”
事实上大鱼大肉都进了布拉格的肚子,徐皓这小身板小手脚的哪里抢的过这个老家伙。
“咦,布拉格你说反了吧。”徐皓生气的瞪着他。
“呃...”布拉格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了,被这样的小家伙瞪着,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咕’,徐皓摸摸滚动的肚子。“我饿了布拉格。”
“不如这样吧,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呢一听故事就睡着,睡着了不久不饿了吗?”布拉格想了想,嬉笑着提出一个这样的建议。
徐皓鄙视的看着他,如果画饼可以充饥的话,那么布拉格是不是也会画给他吃?
“小子,你可赶紧收回你那眼神,要不然不仅饭没得吃,连故事你也没得听。”布拉格板着脸。
“哼,那你讲故事最好别讲的太无聊。”徐皓朝布拉格比比拳头。
布拉格干笑着,我干嘛要讲的那么有趣,太有趣了你睡不着不还是要肚子饿嘛。
布拉格开讲了。
故事是讲述的一个和徐皓差不多大男孩的故事,那是不久前布拉格外出游历的时候亲自经历的事,也就是说布拉格也是故事中的人物之一,但布拉格叙述的主角却不是他自个儿。
那是一个笑起来像天使,哭起来像魔鬼的小孩。
在那个雨夜里,那伙暴徒砸开了那栋庄园的大门。
院子瞬间就被明亮喷射的火舌给充斥的像是白昼!
他从睡梦中惊醒捂着耳朵,藏在了衣橱里。
孩子的母亲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只来得急将几件衣服披在小孩的身上,孩子的母亲就抱起他匆匆往后花园跑去。
那是夏季,后花园中的玫瑰开的正盛,整个被恐惧情绪淹没的小男孩感觉玫瑰的香味格外刺鼻。
甚至他有些混混欲睡在玫瑰香味正浓的下午,他总是在花房旁的小型摇椅上看着看着画报就睡着了。
但这是晚上。
母亲根本顾不上!那些盛开的玫瑰刺头正盛!她穿行在花丛中,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无数的蚂蚁在撕咬自己的双腿。
可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候阿!如果慢一步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母亲闷头只是跑,花房已在眼前。
顺利的冲进花房,母亲几乎顾不上任何掀翻花架。
在花架后有一扇门,门是用密码加密的。
母亲按好数字,暗门打开了。
母亲带着他奔入门内,里边是平整的甬道。
虽然母亲在里边只能低着头小跑,可这已经是好的太多。
连小男孩都感到安全了许多,他抱着母亲的脖子睁着大眼睛看着前方。
甬道内有昏暗的光,那是镶嵌在穹顶的矿石发出的。
不断地跑,不断地跑,像是跑了整整一个夜晚。
黎明总会到来。
小男孩看着眼前明亮的光,他觉得如获新生。
“皓儿,你看到了吗,只要跑出去咱们就安全了。”
“布拉格,你说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也叫徐皓?”徐皓打断了布拉格,他直觉的认为那个孩子和自己有相同的姓名。
布拉格看了看身旁的小男孩儿,“也许吧,如果他和你的名字一样,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当然啦,我的名字就像是我的财产,他跟我口袋里的金币一样,那是我的别人怎么能有呢?”
徐皓睁着眼认真的说道。
布拉格笑笑,“你觉得名字就是你的财产这很好,不过你没有权利管别人的口袋里是否有和你的一模一样的金币吧?”
徐皓摇摇头,“你连自己的财产都不负责,你怎么会对自己负责呢?”
布拉格惊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的看法真的是后生可畏啊!”
“是嘛!”徐皓眉开眼笑的仰头看中着布拉格。
“那我就把那个孩子叫小白鼠好了。”布拉格严肃的点点头。
徐皓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
布拉格接着讲。
小白鼠的母亲抱着小白鼠往洞口跑去,只不过他们离洞口越近,那些光就越微弱,等他们跑到洞口的时候,那些光消失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白鼠的母亲几乎绝望了,她跪在地上,仰头望天。
黑漆漆的天空上,一道闪光的弧线划过天际越来越远。
那不是闪电。
“母亲,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小白鼠觉得周围又冷又黑,他害怕极了。
母亲没有说话,小白鼠紧紧地抱着母亲的胳膊,依偎在母亲的肩膀上,那是这片黑暗中仅有的温度。
“不会的,我们不应该死在这里。”母亲的话,显得格外温柔,可这温柔之下是被覆盖的死寂。
小白鼠不懂得这些,他只是茫然的点着头,在他的眼中,眼前突然出现莹绿色的光点。
那些光点密密麻麻的在空气中漂浮着,就像,就像无数绿色的眼睛。
“就像无数的绿色的眼睛?”小徐皓托着下巴皱着眉毛。
“布拉格就像你曾经给我表演过的魔术一样?”徐皓看着布拉格,在那一刻他觉得布拉格有些遥远。
布拉格一张老脸皱得像朵菊花。
‘嗨嗨,这个小徐皓啊,接下来的故事是相当可怕的,你觉得老布拉格在给你表演魔术的时候也很可怕吗?”
徐皓的小脸异常凝重。
“你怎么能用我表演魔术的时候和那时候比呢?”
“不,老布拉格在表演魔术的时候,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很可爱,可爱的一点也不像那个岁数的老人。”半响他才眉开眼笑的说道,应该是回想起来魔术时候的有趣情景了。
“呃。”这次轮到布拉格沉默了。
“小徐皓,你可以听布拉格一句话嘛。”半晌他如此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小徐皓歪着脑袋看着他。
“嘿,你个小兔崽子!”布拉格直接赏徐皓了一记暴栗。
“哎哟!”徐皓抱着脑袋直打滚。
“老头子,是想告诉你,听人讲故事的时候最好尊重一些,别时不时的就打断老头子!”
布拉格没好气的说道。
小白鼠呢。
布拉格看徐皓没有再多的反应局继续讲述。
小白鼠也是孩子心性,对那些莹绿的光点喜欢异常。那就像是梦里的仙境。
小白鼠觉得,他朝思暮想的仙女也许就在那些莹绿光点之后,只要走过这些光点他就可以一睹仙容啦。
他拉扯母亲的手臂,“妈妈,妈妈你看到了吗?那些光点!”
小白鼠没有提仙女,他怕妈妈听到了会不开心。
母亲抬起头来,那些莹绿的光点愈发的浓郁了,它们不断流动着,往漆黑的森林中逃窜。
就像某种启示。
她站了起来,把小白鼠抱在在怀里,往光点集结之地,那片森林中走去。
小白鼠是相当开心的,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恐惧,他在妈妈的怀中扭头看着前面的路。
那些莹绿的光点环绕在他们身旁。
小白鼠忍不住用手去抓那些光点,只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抓不到一点半分。
母亲双眼空洞的前行着。
小白鼠欢快的说道:“我们不久之后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仙女啦。”
他完全忘记了不应该在母亲面前提仙女。
他还记得自己刚看得懂连环画的时候自己问了母亲她和仙女谁漂亮的问题。
因为那个问题,母亲有半天没有和他说话。
“不,皓儿,我们看不到仙女的,这是死亡的指引,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在是死了之后只会看到天使。”
小白鼠呆了呆。
“那天使和仙女谁漂亮呢,如果是仙女漂亮的话,我不想看到天使啊!”
小白鼠几乎要哭了出来。
母亲没有回答他,她只是停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一道身着白袍的人背对着他们。
小白鼠呆住了,他的泪花还噙在眼角。
这就是天使吗?比起连环画里的仙女他真的是太丑啦!
但为什么会有恐惧呢?小白鼠感觉那个背影很空,空的就像压根没有人存在一样。
他害怕那种感觉,就像他觉得如果他转到那个背影的前面,只会发现那只是一席袍子。
袍子下面没有任何人。
母亲开始颤抖了,小白鼠感觉的到母亲的手俞发用力的抱紧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她要把自己勒死!
小白鼠觉得呼吸难受起来,胸腔不断被压迫着。
轻柔,那不是轻柔。
沉重?不那不仅仅是沉重。
快乐?也许那里边有快乐。
哀伤?对的就是哀伤。
这样的曲子开始在林间回荡着,像是赞美,又像叹息。高时若金戈铁马一拥而下。低时似美人螓首低颔百转千柔。
小白鼠觉得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听不出这歌曲从哪里传来。
但。
他听出来了那是挽歌,那是挽歌啊!
绝望像是水涨船高逼得眼泪从眼眶涌出,在心底留下一片空白。
“孩子你得眼泪流的太早了,到真正该哭的时候,只怕你没有眼泪可流了吧。”从母亲的背后传出这样的声音。
小白鼠回头过去。
那张白袍悄然坠落,就如他想的那样,那张白袍之下空无一人。
可小白鼠没有看到,他却听到了什么。
那是锐物撕裂血肉的声音。
小白鼠趴在母亲的肩膀上看着背后那个白袍,带着银色狐狸面具的人。
在他的手中匕首一寸寸没入母亲的后心!
小白鼠微微张开了嘴!
“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表情,虽然很渺小很懦弱。”
小白鼠忽然就咬着牙,朝银狐面具那人的脸上打去。
那人不躲不闪,因为小白鼠够不到,隔着母亲的肩膀,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够不着。
“倒是没想到你有这样的骨气。”那人的语气相当沉稳。
“不过还是留着力气哭吧,也许那个时候你哭不出来的。”
这是小白鼠最后听到的话。
“什么?这是小白鼠最后听到的话?喂喂,布拉格,你的意思是小白鼠就那样死去了对吧,可我还一点都不困精神好的很呢,你这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啊。”小徐皓扬了扬拳头。
布拉格笑笑。
“还远没有结束呢,这才是哪到哪,后面还有很多故事呢。”
“还有很多故事呢。”某人在梦中呢喃一句。
‘还有就好,如果这就没了的话,布拉格我就把你藏在冰箱里的啤酒全部喝光。”
布拉格笑笑,接着讲述。
小白鼠醒来的地方是在一面湖边,他从草地上坐起来,只来得及看到被焚毁的木船沉进湖里。
“你母亲的善后工作我已经帮你处理妥当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一旁银狐面具的人轻声说道。
“是你杀了她吧,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小白鼠咬着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果然流不出泪来,他感觉眼睛肿的难受,连带着看周围的景物都感觉有些失真。
可他觉得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看的更清楚了。
他哭不出来,母亲已经永远离开了他,就算他把眼睛哭瞎母亲都不会回来。
既然明白这些他就不再浪费任何的体力,他要积蓄力量!
他现在要的是报仇,知道把这个人的头颅砍下为止。
“比起狂吠的狗,往往沉默的狼才是最可怕的。”银狐面具的男人轻轻说出这样的一段话。
“喂,小徐皓,你知道的吧,沉默的狼往往是比狂吠的狗更可怕的。”布拉格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相当平静。
但小徐皓在听这一段故事的时候睡着了。
他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又要白白的浪费时间在这里干等他了。
“喂,布拉格你是不是又偷懒了,在故事讲到一半儿的时候停下来,让我睡着,然后你就可以去鼓捣你那些破铜烂铁对了吧。”
小徐皓悠悠醒来。
布拉格没有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东西,我再次重申那可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那是实验那是科学,你知道吗?”布拉格尽量板着脸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异常严肃。
“布拉格,你难道不觉得害羞吗?你鼓捣些破铜炼铁叫做实验?还叫科学?”小徐皓不屑的撇撇嘴。
布拉格呆住了,这多少打击到了他。他干咳了两声。
“小徐皓,故事你还听吗,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啊。”
小徐皓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接着讲啊。”
小白鼠想的明白,现在他绝对不是银狐面具男人的对手,在心底他希望那个男人现在可以放过自己。
给他时间,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向这个男人报复,把他头颅砍下来!
那个男人并没有杀小白鼠,他放过了小白鼠。
就在那个清晨他离开了。
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有心的话,那么你会找到我的,在那个时候再报仇吧。”
那个男人转身离开,似乎从来都没有过斩草除根的念头。
小白鼠盯着他的背影,在湖畔松软的沙子,遍地的鹅卵石。
小白鼠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我在手中,他的双手颤抖着,只是到最后他都没有把这块石头给丢出去。
他知道这块石头并不足以杀死那个男人,他需要枪或者是匕首。
不!他最需要的是杀人的本领!
小白鼠咬着牙,狠狠的盯着。
到最后他都没有把石块投出去,在那个男人彻底离开之后,小白鼠转身将石块投到湖水中。
那是她母亲最后的归宿之地,他呆呆的看着湖面半天。
在太阳爬上中天的时候,他离开了。
“离开。”小徐皓重复了一句。
“对啊,小白鼠只有离开那个地方才能找机会报仇啊,如果他一直呆在哪,他怎么报仇呢?”布拉格看着小徐皓。
“从那个地方离开,小白鼠找回他生活过的家,他才知道那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和他亲近的人只有他的影子了...”布拉格接着说。
“这个世界上和他亲近的也只有他的影子了。”小徐皓重复了这一句。“真辛酸呐。”
布拉格叹口气,“小家伙,你可以专心听我的故事吗?”
小徐皓点点头。
“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和他亲近的就只有影子了,他才知道以前他最向往的自由宽阔的世界是那么险恶,他才知道活着是那么不容易,又是那么一件值得珍惜的事,他才知道有时候仅仅是为了呼吸,活着,这最基本的权利,他都需要用自己的生命还有其他人的生命来换。”
可是小白鼠毕竟是小白鼠,他挺过去了。
世道再险恶也是由人组成的,小白鼠也是人,其他的人可以活下去,小白鼠为什么不能呢?只是每到一个地方小白鼠的身边总会多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奇怪年轻人,小白鼠毫无例外的都将他们杀死了。
直到那一天小白鼠杀死最后一个身边的奇怪人,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身边清净极了。
他知道是时候向那个带着银狐面具的人复仇了。
小白鼠回到那个他曾经待过的湖畔,在那里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个人。
布拉格停了下来,小徐皓睡着了。
......
在梦境的最后总是这样,每次那个熟悉的老人都只会讲到那个地方。
徐皓从网吧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父亲母亲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这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他又梦到很久以前的事,还有那个名叫布拉格的老人。
那时候他在心底是格外的同情小白鼠的,他始终觉得那样的孩子的生命是一片朦胧的灰。
可今天boss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变相的把自己当做小白鼠呢。
徐皓又睡着了,那个故事没有结束,他的梦也才刚刚开始。
布拉格是有讲到小白鼠往后的故事的,可是他忘记了,所以只有通过梦去探索。
徐皓感觉自己慢慢的舒展开来,他要一窥自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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