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御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海面的礁石上,可以看到海与天的界限,蓝与蓝的交汇,似乎是看到了上古前隔着云层与她相望的他,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
海御,是海。
是海妖,或者是海神,是海水中走出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有海,什么时候就有她。
和海一个颜色的华服,和海一个颜色的眸子,和海同一种性格的淡然。唯一不同的是,海在一个地方湛蓝,她却可以随处漂泊。
若不是六千万年前的那次胡闹,怕是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在这礁石上悄然的,无声无息的守护着,守护这片她的海。
但是,海之所以要生出她,就是要她代替海的眼睛,代替海去领略这个世界。
她拥有的能力,是任何人所不及的,莫不是过往她将四成的法术传给了如今的天帝昀正,怕是世间任何人的力量,对她来说,都不足为惧。
她仰望,将头抬的老高,眯着眼睛去看那片天,那双透彻的眼睛却再也不能与她默契的对视了。
他的十次转世,怕是要到头了,她,也应该要采取行动了。
海御执起腰间的一只铃铛,摇了摇,清脆的声音很小,却传了很远。
问声而来的是一只挥舞着纯白大翅膀的飞鸟,那飞鸟在海御的头顶盘旋了三圈,才落到了她的肩头,海御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那鸟儿很温顺的蹭了蹭海御的耳朵,与海御一齐看望那海与天的交界。
良久,海御转过头,问它“小久,查的怎么样了?”
小久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是一只几千万年前天庭的一个神养的宠鸟,若不是那神造了天劫,怕是小久也已经跟着他修成了神,命运弄人。
小久不是一只上古鸟,事实上它已经转世多回,每一世它都会回来找海御,这是它的使命,是它活着的责任,它永远不会忘掉任何记忆,即使是已经转世,上一世的记忆依然存在脑海里,这是它的荣幸,也是它的不幸,谁不想选择一个新的人生而?睿?小久的声音软软糯糯,听着让人很舒服,它说“阿海,他的第十世名字叫苏牧和。”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肩头跳到了她的手心里,扑腾了一下翅膀。
“苏牧和,很好听的名字呢。”海御用手挠了挠小久的脖子,小久舒服的趴在她的手里。
“你说,我是不是就要行动了呢?”海御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动摇。
“那阿海你有想过,海底的那两个要怎么办,六千零五万年的封印就要解除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没办法再次封印他们了。”小久的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严肃,阿海,可是他最后的愿望了。
“但是,他的十世轮回就要结束了,我在海底沉默了六千万年,如今,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这个世界消失,然后又徒留我一人吗?”海御很想哭出来,可她自己本身就是水,如何分清水和泪呢?
小久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盘旋于海御的头顶,不停“呀…呀…呀”的叫着,它支持海御。
海御一个起身,扎进了海里,鱼儿围着她一起遨游,水母围着她乱舞,海,是她的世界,是她的家。
可她就要为了一个人,而抛弃这个温馨的家了,再多的苦涩,化为了这最后的嬉戏。
她又一次的来到了海底的龙宫,临君这次没有在听戏,他正那些海御上次画的地图仔细的端详着。
她坐在了他的身旁,打断他道:“临君龙王。”
临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看来他是被海御吓着了,临君把地图递到了海御的手里,问出了他思考了这么久的问题。
“海御姑娘,本王想请教一个问题。”
“只要不是关于上古的那场往事,王爷但说无妨。”
“姑娘放心,和那个没关系。本王想问的是,为什么你的时候,那海面结界一定会消失呢?我知道这个结界是姑娘你亲自设的,但是,即使你了,用法术继续维持不就行了?”
“我只要海,我的法力就会下降两成,那时的我,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来设结界了。”
“那除了姑娘你,可还有人可以设此结界,我去请了过来。”
海御想了想,诚实的告诉他“我也不知道这六千万年下来,人的修炼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但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除了天帝,就是海底关押的两个合力可以设下结界。”
临君无奈的摇摇头,祈求道“海御姑娘,你究竟是有什么急事一定要海底呢,何不留下来,对这片海,对你,都只有利无害啊。”
“我的事,是万万不可耽误的,所以,我不会留下来,在我的这段日子里,这片海,就交给你了,如果海底有很大的事情的话,可以去请示天帝,他会解决的。”海御交代了这段话后,站起来弯腰深深的对临君行了一个礼。
临君受宠若惊,急忙拉了海御起身,承诺道“海御姑娘放心,我一定坚守这片海。”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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