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厢房正在打坐的黑风猛然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迎敌。不过想起之前长老的吩咐,他品味下来者的实力后,不屑的撇撇嘴再次入定。
“啊?”
刘雨竹听到门外的低唤,惊呼一声蹭的站了起来。朝着余甘深深下拜道:“既然长老有客,那雨竹改日再来领罪。”
说罢不等回应,转身慌乱的朝着墙壁撞去。若不是余甘及时将厢房禁制接触,险些又弹了回来。
呵~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和余甜那小丫头似的,整天毛手毛脚的……
呃~
正在摇头轻笑的余甘动作一僵,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话说对方也没比自己小几岁,这老气横秋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摸摸眼角,他挥袖将茶具收起,朝门外唤道:“门没关,进来吧。”
“吱~呀!”
有些生锈的门柱艰涩转动间,一头顶冲天冠,身穿飞龙舞凤赭黄袍的身影闪进门来。
云头绣口无忧履留下串水淋淋的脚印,手捧星罗白玉圭的乌鸡国王快步来到余甘身前,满面愁苦的颤声道:“圣僧~还请救上孤王一救啊!”
余甘故作不识,面带惊讶的问道:“哦~敢问陛下是哪里的皇王?深夜至此,可是国中不宁,遭了馋臣欺虐?”
“唉~”
乌鸡国王未语先叹,语带哽咽回道:“圣僧~我家住正西……”
耐着性子听其讲述事情原委时,余甘眼眸微转。经过白虎岭猕猴王一事,他对文殊印象极差。所以之前就没打算陪那主奴二人演戏,想着将青狮暴打一顿后,捞了积分便走。
但是经过刚才与刘雨竹的一番交谈,得知乌鸡国被搅得民不聊生后。心中与杀机并起的,还有深深的无奈。
因为回首一路行来经历的劫难,他发现除了青狮,还有沙悟净、诸怀、奎木狼、百花羞等等等等。
这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仙佛,竟毫无半点传说中的良善,分明是一只只披着层高贵外衣的畜生!
遇见的就有这么多,那未曾遇见的呢?
这天上地下为恶之徒何其多,就凭自己一个不能久留的过客。哪怕敞开了杀,又能杀多少?
想到前方还会有无数像余甜和刘雨竹般的可怜人,余甘竟有些不敢走下去了。因为纵使全盘接受了唐三藏的记忆,但骨子里到底只是个二十来岁的普通青年而已。
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对他来说,委实超过了承受的极限。甚至有时他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快一点走完取经路,那些无辜的人们会不会,便因此少受点伤害……
冲着停顿了下的乌鸡国国王点了点头,待其继续讲述后,余甘暗暗叹了口气。
呵~
真的好羡慕那些能快速适应身份,立刻便能杀伐果断的穿越者前辈啊!如果我也能漠视这些的话,应该就不用再受这些煎熬了吧?
有几次独处的深夜,他都想抛开一切,打算提前开启至高权限,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因为这样既可以不再经受良心的谴责,也不用再费脑子想着怎样反天了……
但是冲动过后便是深深的不安,不只是担心未获取到足够自保的积分,无法面对诸天仪外的追杀。
更多的则是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他不知道此举究竟是会给西游世界带来文明的火种,还是会打开潘多拉魔盒。
尤其是附加的临时二字,更是让余甘隐隐觉得……
“……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乌鸡国王讲完后哀哀戚戚的擦了擦眼角,满是期盼的朝着余甘看去,却愕然发现对方竟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面色微微一僵,他强忍着心头被无视的酸楚,挤出个笑容轻唤道:“圣僧~圣僧?”
“啊?哦~”
回过神来的余甘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怒骂道:“好狠毒的妖孽!贫僧明日便与同伴前去为你洗刷冤屈,陛下且安心往生去吧!”
“哈?”
听到前半句正要施礼答谢的国王身子一歪,神色复杂的看着余甘久久无语。
不对啊?来时夜游神不是说我三年水灾已满,找到这位圣僧便可还阳了么,这投胎转世又是几个意思?!
虽然有心质问一番,但是想起夜游神来时吩咐,他也只能平定下情绪,委婉说道:“多谢圣僧愿意仗义出手之恩,只是夜游神说我阳寿未尽,因此暂时还不能转世。”
说到这里,他有些担心余甘误会,连忙补充道:“并非我贪恋荣华流连不去,而是放心不下国中万民,还请圣僧明鉴。”
差点又走神的余甘听到国中万民四字,顿时眼前一亮。
之前决定弄死青狮精时,因为实在不想辛苦一场,最后却救回个唯佛门是从的傀儡来。所以他有些头疼该怎么处理这个国王,想着不如干脆送其转世得了。
不过现在看来,若对方是个心系万民的贤王,那日后成为谁的助力还不一定呢!
可惜因为并未修习他心通,所以余甘也不知这国王的真心,只好决定先试探一番再说。
“夜游神说的?”
打定主意后,他懒懒的坐回土炕之上,似笑非笑的问道:“既然有神仙出手,那陛下还来找贫僧作甚?直接请其诛杀妖孽,助您还阳不就行了?”
乌鸡国王身子微微一低,神色尴尬的说道:“呃~我也曾请其相助。只是夜游神说那妖怪交游极广,四海五岳,城隍阎罗都是其至交,他不是对手……”
余甘面上故作难色:“嘶~若是那妖孽如此厉害,贫僧去了怕也是无用啊。”
见圣僧似是有意推脱,乌鸡国王心底咯噔一下。捧着白玉圭深深一礼,神色凄楚的哀道:“圣僧,我知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但眼见一国百姓潦倒,实在是没了法子,所以只能厚颜相请,还望圣僧……”
然而任由他言辞如何恳切,余甘却是摇头不语。
乌鸡国国王见此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黯然泯灭,沉默半晌后深深拜下道:“若能涤荡邪祟,寡人愿以一国相赠。但求您能善待国中百姓,此恩来生结草衔环,粉身再报!”
乌鸡国虽小,其君却也是人王之位。若是如上古时有一国气运随身,这一拜余甘虽能承受,却也要担负莫大的因果。
可惜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放着祖宗辛苦挣来的平等不要,反倒上杆子认了个爹回来。自此天地间再无人皇果位,只剩个不能气运加身的天子。
害的后世君王也跟着没了颜面,只能任由帮仙佛搓圆揉扁。君不见强如堂堂天可汗,开创大唐盛世的千古一帝,只因为佛经东传所需,便如个玩偶般任由摆布。
也不知当年为人族呕心沥血的三皇得知,会不会因此气的牌位炸裂……
摇摇头将太过发散的思维收回,余甘面上嬉笑之色一敛,沉声问道:“你当真舍得?”
一百一十七章:论人皇与天子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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