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往前回溯了十几年，重天魔尊就看了十几年的花样弄菜吃，看得他都想吐了。
    每天这么大鱼大肉地吃，也亏得福净光是个金丹真人，要是个普通人，什么消渴症之类的病症肯定早就找上他了。
    在重天魔尊受够了，想打净光真人之前，记忆终于回溯到了净光真人收陈玄灵为徒的那天。
    按照惯例，玄爻派每隔五年便会广开门路，让有资质的孩子能够进入门派，而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便只能等待哪个路过的仙长看上了。
    那时，净光真人早已经结丹，会带领部分筑基弟子到玄爻派辖下的大城招收门人，他只需要待在大城考核就行，而筑基弟子则需要去各个县镇遴选弟子，再带到净光真人面前，请他过目。
    陈玄灵就是这么被带到他面前来的，那时陈玄灵才六岁。
    六岁的陈玄灵玉雪可爱，脑袋上梳着个包包头，系着一根雨过天青色的发呆，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一点不怕生地打量净光真人。
    包包头陈玄灵盯着净光真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打开腰间的钱袋子，从里面摸出一块裹了椰蓉的姜糖。
    “给你吃。”
    净光真人喜笑颜开地接过来放进嘴里，饶有兴致地嚼着。
    重天魔尊的眼皮也跟着狂跳起来，依他来看，以福净光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因为觉得姜糖好吃才收陈玄灵为徒的。
    这可真是……哎！
    他继续往下看。
    净光真人笑眯眯地问“你多大啦。”
    陈玄灵低头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举起一只手掌。
    净光真人“五岁啦？”
    陈玄灵摇头，“六岁了。”
    “……”净光真人，“哥哥姐姐们测过你的资质没？”
    陈玄灵乖乖地点头。
    她旁边的女人立刻递上一张单子。
    净光真人接过来一看，立刻眉开眼笑，“不错，不错。我做你师父好不好，带你回门派，每天都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陈玄灵睁大了眼睛，“糖呢？”
    净光真人打开储物袋，一口气拿出好几种糖，“管够，还能让你躺在上面睡觉。”
    陈玄灵便朝净光真人伸出了两只胳膊。
    净光真人将小家伙抱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畏畏缩缩的，说“她姓成，她爹娘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字就没了。”
    净光真人没听得太清楚，“陈？”
    他随手写下“陈”字，“是这个陈吗？”
    女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点头，随着她脑袋小幅度晃动，发丝随之而动，露出了她被毁去了容貌的脸。
    容貌是她自己毁的，她怕夫人的师兄找到她，才下了狠手，用灶孔里刚烧过的木柴烫了脸，她当时非常坚决，但随着被指指点点的次数多了，也难免自卑抬不起头来。
    净光真人注意力都在刚收的徒弟身上，没有看到女人的动作，“她家在哪里，你留个地址，将来也好让她回去看你。”
    没有人回话，他回过头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
    到了时间，收齐了门人，净光真人带队回了玄爻派。
    左溪尊者迎面而来，行色匆匆。
    净光真人恭敬招呼，“尊者！您这是去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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