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女伴，我仿若身处梦境之中。
    徐珊穿着黑色晚礼裙——
    她的长发挽了起来，盘在脑后。
    洁白的前领挂着一串洁白的珍珠。
    没有过多的装饰，没有过多的修辞。
    是了，我也找不出词来形容她的美。
    我理了理礼服的领口，摸了摸剔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我得配得上她才行……
    老白说晚宴需要着装正式参加……
    可为什么要这么正式啊？
    走进会场我才意识到……
    为什么这晚宴被称为神会……
    高大宽广的穹顶上挂着巨型水晶灯柱，不知道什么原理从中透出明亮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大厅。
    一共二十九张象牙镶饰的木桌……
    这是什么木头？
    金丝楠木？
    有点不像……
    精美的餐点被装盛在水晶托盘里，成列在大厅两侧的长桌上。
    我瞟了一眼……
    嗯……
    我能叫出名字的不多……
    一共有……
    大约五十多名侍应生穿着整齐的服饰站在他们应该站的位置。
    全是帅哥美女……
    这颜值绝对千中选一啊。
    可是……
    为什么一间不起眼的石屋里会有这么大的空间？
    “唐明哥哥……这是空间拓扑技术的前沿应用。”
    “……”
    “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这个……是我卖给他们的啦。”
    “……”
    徐珊翻着晚宴主委会名单，指着其中的一条名字。
    “没想到他们居然和众灵殿有业务关系……”
    “……”
    好吧，这种时候该怎么接话？
    “徐珊，今晚我们的重点是什么？”
    “吃好，喝好，玩好啊。”
    “别闹……我在说正事呢。”
    “我也是在说正事啊。”
    徐珊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们今晚来这里不是主要想摸清重点选手的性格特点，然后再看能不能找到暂时结盟的小伙伴吗？
    诶？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是把今晚的宴会当正事的？
    罗浩这家伙和孟小萌不愿意出席这种正式宴会，他说原生态的比较适合他……
    说到底，他们也是去玩了吧……
    怎么就我一个人紧张兮兮的？
    哦，原本就我一个人参赛而已嘛……
    呵呵呵呵……
    一紧张，我的脑子里就充斥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集中精神。
    看看今晚我能不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找到几个盟友？
    参宴人员陆续进入了大厅。
    一般像这种时候，按套路都会出现一到两个找我们麻烦的人才对。
    我环顾四周——
    一位彪形大汉穿着淡黄色长袍走了过来。
    这人就是那个魔武双修的？
    他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巴什么朗？
    就叫他巴朗好了……
    巴朗坐在我和徐珊隔壁那桌。
    糟了……他注意到我在观察他了……
    他径直走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诶……
    太近啦！
    “你也是参赛者？”
    “咳咳……当然！”
    气势不能弱！
    特别是在徐珊面前！
    “呵，这么小的身板居然也敢来参会？是哪位荒神大人选中你？”
    荒神？
    是了，他也是神契者，自然知道荒神。
    “……身材苗条不一定实力就弱吧……”
    “我们草原上的雄鹰若没有健硕的身躯如何扑捉猎物？”
    “……”
    我皱起眉头……
    这货是来找茬的吧……
    我又不是你们草原上的雄鹰……
    “哈哈哈哈！”
    巴朗突然大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跟你开玩笑的啦！”
    他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诶？
    这是什么情况？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叫啥名字？”
    “唐明。”
    “哦？你是蜀南唐门的？”
    “诶……姑且算是吧。”
    “那你的射击能力一定很有建树咯？”
    “这个嘛，还行吧……”
    我老脸一红。
    “我叫扎尔赤兀.巴朗图布鲁.兀良合台。”
    “接受简称吗？”
    “叫我巴朗吧，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哇……
    这位仁兄这么同情搭理啊，我还以为他们一般对自己名字都很看重？
    “巴朗兄台……”
    “叫我兄弟就是。”
    “巴朗兄弟，你对这次大会怎么看……”
    “草原的盛会，勇士的节日。”
    “诶？不会有紧张感吗？”
    “当然，能被荒神选中是我的荣耀。”
    巴朗一脸的自豪。
    他说的怎么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这种强烈的违和感。
    “巴朗兄弟，上届大会的比赛项目是什么啊？”
    “上届大会？擂台厮杀啊！”
    擂台厮杀？
    我去……
    难道这部小说终于要进入战斗小说的节奏了？
    “当时我才9岁，我的父亲是参赛者。”
    巴朗兄弟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难道说……他的父亲……不会是战死……
    “我的父亲站擂五轮，真是个大大的勇士！”
    巴朗的大手不停排着我肩膀……
    “这种比赛不会出人命的吗？”
    “很少出事，大家都是点到为止。”
    “为什么？”
    “争夺众神的权益，我们人类这么拼命干嘛？”
    “……”
    你们是可以不拼命，可是我不行啊……
    照这神契的脾性，要是我输了多半就是死吧。
    我一脸苦笑地看着表情轻松的巴朗。
    “唐兄弟，我兄长来了！”
    巴朗招呼着另一位彪形大汉——
    这位是叫？
    “这位是我兄长，扎尔赤兀.格日朗.兀良合台，东德鲁伊教教主。”
    “教主大人您好。”
    我站起来鞠了一躬，人家是一教之主，我得尊敬……
    这是我童年接受教育的结果。
    “兄弟不必拘谨，咱们这东德鲁伊教早已不成什么气候，也就是为信教朋友们提供居所而已。”
    “……”
    随着参会人员越来越多，整个会场也都热闹起来。
    有二十九位参赛者，因此也有二十九张桌子。
    不过大部分的参赛者都或多或少地聚在一起聊天，倒是有很多桌子都空着。
    这些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
    或许对这些人而言，这次大会真的就是“草原的盛会，勇士的节日”吧。
    我摇了摇头，来前的千般计划都算是落了空。
    我要是这么去拉帮结派，别人兴许觉得我就是神经病。
    巴朗兄弟说上届大会的比赛项目是擂台赛……
    那么就是一对一单挑咯？
    既然单挑那也不需要结盟了吧……
    等等……
    擂台赛是怎么判别胜利的？
    我这该死的神契不会认为必须站到最后才算赢吧……
    宝宝心里苦啊……
    “参会的勇士们！”
    灯光暗了下来，灯光汇聚到了大厅一侧的舞台上。
    “欢迎你们参加——”
    “八百万大会，参赛勇士晚宴！”
    “根据传统，祭祀礼仪即将开始！”
    “请会场保持安静！”
    “请诸位关掉手机或其他会发声的设备，照相机关掉闪光灯！谢谢配合！”
    “……”
    我怎么感觉最后这一句话好出戏……
    祭祀礼仪？那是什么？
    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不做声了。
    我看了看巴朗两兄弟——
    他们双手合适放在胸前，虔诚地祈祷着。
    “徐珊……”
    徐珊拿着摄像机饶有兴致地拍摄着舞台——
    咚！
    咚咚！
    有节奏的鼓点渐渐响起。
    咚！
    咚咚！
    苍劲有力的鼓点刺激着人们的灵魂。
    一阵浑浊而苍凉的号角声响彻整个会场。
    震撼……
    我虽然不信教，可是这种庄重肃穆的感觉让人不觉有些敬畏——
    敬畏自然？
    敬畏神灵？
    敬畏人类所不及之处？
    或许这便是我们现代人缺失的感情之一……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上。
    是一位女祭司——
    她身着纯白色的祭袍，戴着金色面具。
    祭袍虽是素色，不过花式繁复，裙带飘飘。
    随着女祭司的舞蹈，祭袍上下翻飞。
    好美……
    这种神秘而古老的舞蹈让我看得呆了……
    不仅是我，宴会中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徐珊。
    “这是古自然信仰的舞蹈。”
    “……”
    徐珊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古人信仰自然，敬畏动物。”
    “她最后会饮下象征天泉的雨露……”
    女祭司一手拿着盛有雨水的陶碗，揭下了面具——
    她是……
    佟小小……
    好吧……
    我早该想到的。
    佟小小一直没有出现在宴会场，原来她是准备仪式去了。
    仪式结束了。
    佟小小并没有回到后台，而是直接走了下来。
    诶？
    她走到我们桌边——
    “佟掌殿。”
    巴朗两兄弟站起来向她鞠了一躬。
    掌殿？
    那是什么官职？
    我记得东萨满教的教主是叫大祭司来着？
    难道说……
    “恭喜佟掌殿正式接掌众灵殿。”
    “……”
    “我渴了，给我水喝。”
    佟小小看着我，脸蛋红扑扑地映着汗水。
    “……”
    我看了看徐珊，她点了点头。
    我递了一杯冰水给佟小小……
    “我不喝冰水。”
    “为什么？”
    徐珊掐了我一下……
    好吧，有些问题果然不该问。
    我赶忙又递了一杯果汁到她手上。
    这种感觉……
    我怎么产生了一种想溜的感觉……
    为什么，这种情况有点像……
    修罗场？
    不会啊……
    我没招惹过这位佟大掌殿啊……
    可她为啥单来找我？
    不行，太尴尬了……
    我得找点话说——
    “咳咳，舞跳得真好。”
    没人理我……
    情况反而更尴尬了……
    “明哥！”
    罗浩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
    “明哥，小珊妹！我有重大发现！”
    罗浩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孟小萌。
    他硬是从几个侍应生中挤进了会场。
    “徐珊，我们走吧，罗浩说有重大发现呢……这里不方便说……”
    “诶？可是我都还没吃……”
    我拉起徐珊的手逃似地离开了……
    “唐兄弟，你们急什么……”
    我不顾巴朗兄弟的挽留——
    佟小小……
    她拿着那杯果汁，直楞楞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