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子勋的威胁，姜天捏了捏手里的录像带，双眼直视前方，沉默不语。
    对方的话，再次让他打定主意，给重案组一个教训。
    莫子勋仗着年纪大，官阶高，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为是自己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孩子。
    昨天丽江大酒店咖啡厅的包房内，自己已经忍让了一回。
    没想到，今早找对方商量，一上来就用命令式的语气，逼迫自己交出证据。
    既然你认为年轻人年轻气盛，那我就年轻气盛一个给你看。
    而且，姜天很清楚，莫子勋之所以肯和自己合作，纯粹是想为儿子报仇，不是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
    这一点恰恰说明，莫子勋把自己的私事摆在公事之上。
    或许，莫仔细在重案组警员的眼里是一个好上司，好爸爸。
    但在姜天看来，却有些倚老卖老。
    倚老卖老可以，就当尊重前辈，可三番五次无视自己的好意，这一点姜天受不了，真以为他是好脾气的老好人。
    “莫sir，你不用说了，一切看方sir的决定。”姜天再次拒绝了莫子勋的提议。
    莫子勋皱了皱眉头，转瞬间，眸中露出自信的眼神。
    姜天才来港岛总区几天，他跟方振华的交情肯定比姜天要深。
    陈志斌的案子，只要方振华稍微倾斜一下，重案组一定可以拿到手，说不定鬼王党的案子也能重新拿回来。
    莫子勋太自信了，自信的忘记姜天是什么人，觉得单靠自己跟方振华的交情，能够解决一切。
    姜天年纪轻轻，能坐到反黑组组长的位置，身后怎么可能没有庞大势力的支持。
    叮咚......
    电梯停在刑事总部的楼层，姜天一步迈出，朝着方振华的办公室走去。
    当当当......
    方振华办公室外，姜天敲响房门。
    房间内，正在翻阅今早送来的资料的方振华，皱了皱眉头，随即喊道。
    “进来！”
    听到声音，姜天推门而入，立正敬礼，说道：“方sir，我有要紧事向你报告。”
    这时，莫子勋也跟了进来。
    “方sir，我也有要紧事向你汇报。”
    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身为一名上位者，方振华话立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但他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决定静观其变。
    “莫sir，你先说吧！”莫子勋是方振华的老部下，自然有所优待。
    闻言，莫子勋得意的瞅了姜天一眼，随后说道：“方sir，我们重案组想重新接手鬼王党的案子。”
    “另外，先前之所以没抓到鬼王党的韩江，是我们重案组出了内鬼，现在内鬼已经查到。”
    “我可以保证，这次必定能够将鬼王党一网打尽。”
    莫子勋能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番话，纯粹是姜天正式了那份情报的真实性。
    既然有了确切的情报，他自信重案组有能力搞定鬼王党。
    见莫子勋信心十足的样子，方振华瞬间心动了，之前重案组失手，转交给反黑组，也是迫不得已。
    此刻，重案组有信心缉捕鬼王党归案，他不动心才怪。
    而且，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道理，几乎是职业上司的通病，方正华也不例外。
    他把案子交给反黑组，是看在黄柄耀、陆芽和陆明华的面子。
    啪啪啪......
    姜天不顾场合的突然鼓起掌来，笑着说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莫sir，我领教了。”
    “姜天，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满的大声说出来，云里雾罩的算什么本事？”
    听到这番话，莫子勋脸色微变，气呼呼的说道。
    “莫sir，先别生气，对了，姜sir，你不是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吗？”
    方振华不是傻子，立即听出了姜天话中有话，这次他没拉偏架，谨慎的说道。
    要知道，姜天可不是没后台的小警员，想怎么拿捏都行。
    他背后站着警队的中立派，哪怕没有陆芽的存在，方振华一样不敢小视。
    中立派或许没有亲鹰派和亲华派，势力强大，但实力同样不弱。
    单凭曾向荣有资格竞争未来警务处处长一哥的位置，方振华就不敢小看中立派。
    现在外界看来，只有黄柄耀力挺姜天，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其他人，方振华不敢赌，也不想赌。
    所以，方振华要谨慎对待这件事。
    不过，如果姜天做出格一些的事情，方振华也不会姑息养奸，有证有据，中立派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何况，方振华又不是寡家孤人，势单力薄。
    “方sir，能用一下你的录像机吗？”姜天举着手里的录像带，说道。
    看着录像带，方振华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姜天微微一笑，拿着带子来到电视机前，将带子插进录像机内。
    接着打开电视机，很快昨晚熬了一通宵重新编辑的带子开始播放。
    雪花闪过，电视机中出现两个人影。
    看到他们的瞬间，方振华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里面的两人，他全部认识，一个是韩江，一个陈志斌。
    除了莫子勋外，爱屋及乌的方振华，同样十分欣赏，这位年轻有魄力的见习督察。
    而且，陈志斌能升任见习督察，方振华也出了不少力。
    “怎么没声音？”
    电视机中的画面如同黑白片，好似三十四年代的默剧，方振华疑惑的问道。
    这一点的确是姜天的疏忽，但是警队有专业的唇语专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胆他还是解释道。
    “方sir，不好意思，我们害怕惊动韩江和陈志斌，只能在屋外拍摄，没能录到声音。”
    “不过，只要找到一位唇语专家，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当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现场翻译，他们两人的对话我听到了。”
    方振华不疑有他，转念间相信了姜天的话，深深的扫了莫子勋一眼。
    莫子勋的神色十分难看。
    “莫sir，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方振华一脸惋惜的看着莫子勋问道。
    莫子勋不甘心，认为还能挽回，继续狡辩。
    “方sir，你应该清楚，陈志斌是重案组的人，理应由我们重案组处理。”
    “如果这件事，让姜天把带子交给《投诉及内部调查科》，那么我们港岛总区的脸都要丢尽了。”
    “所以，方sir，我希望你将陈志斌的案子交给我做内部处理。”
    “这样，既能保全重案组，又能保住港岛总区的面子。”
    说到这里，莫子勋顿了一下，放出一个大杀器，姜天的神色陡然大变。
    “另外，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