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见一切谈妥,心中那块悬挂着的大石头渐渐放下些许,她微微松了口气,心里隐隐地有些高兴了起来,她抬眼看着苏雪艳,双颊泛起些许潮红微拖着嗓音缓缓地开口问道:“恩哀家瞧你也是个乖孩子,也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你我也是初次相见,不知雪月想要何物?”
苏雪艳听那太后这般一说,回想起自入以来,身边接二连三地发生那一连串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也觉得没必要客气什么。更何况反正对方也已经将自己看成是那种类型的人,那麽就趁此机会捞点好处也不为过的。
苏雪艳想到这里,忙正襟危坐着一脸恭敬地微微向太后鞠了一躬道:“雪月,谢太后赏赐,雪月穷惯了,从进至今,身上分文无有,心中也很是忐忑不安,求太后赏雪月几枚铜板,也好拜托出采办的公公嬷嬷们顺道带点用品回来。”
那太后听苏雪艳说罢,转头向旁边一脸黑线的老宦官点了点头,那老宦官会意,向太后做了个揖,慢慢地退了出去,苏雪艳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低垂着头,心里暗自偷偷地乐呵着。
“就这麽着了吧,夜已深了,哀家也该歇息了,你且自行告退吧。”那太后说罢,站了起来,没理会苏雪艳,兀自转身边往向屏风后面走去。
“恭送太后,太后千岁”苏雪艳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那太后的背影九十度弯腰鞠躬,恭送那太后离去。
“苏大人这回可是攀着贵人,飞黄腾达了。”那老宦官一脸笑眯眯地护送着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慢地走出慈安的苏雪艳说道。
苏雪艳听那老宦官说罢,咧嘴笑道:“只是例行拜见太后而已,本谈不上什么‘攀上高枝,飞黄腾达’,哦,雪艳斗胆,不知该如何称呼?”
“小的小安子,苏大人唤杂家安公公方可,小的只是个奴才而已,苏大人无需如此多礼,今后还有多处请大人多多关照才是。”
苏雪艳听那安公公说罢,忙停下步伐面向他作揖道:“安公公实在是太过于抬举雪艳了,雪艳才是最应该请安公公多多关照才是。”语罢,她又忙学着电视剧中的官员形象,抬手将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宦官手中托着的一个一尺来长的华丽盒子打开,从里面取了五锭金子藏于怀中,然后挑了两枚给了那小宦官,剩下的则连着盒子全数塞到那安公公怀中笑道:“常言道,人不就是为了敛财而生的嘛,如此薄意,还请安大人笑纳。”
那安公公双眼贪婪地看着那个锦盒半饷,方才忙摇头假意推脱道:“苏大人严重了,此乃太后赏赐,老奴可不敢染指。”
“非也,此乃在下心意,还请大人赏脸收下,雪艳乃乡间野夫,对于中规矩很不了解,日后还有多处地方有请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指教才是。”苏雪艳做势强硬地将手中的锦盒塞到那安公公手中,那安公公假意推脱了一番,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收了下来。
这一老一小两个宦官皆收到了额外油水,对待苏雪艳的态度越发殷勤了起来,那老宦官亲手给苏雪艳打着灯,小宦官一脸恭谨地搀扶着苏雪艳,三人慢慢地向她别院的方向缓缓走去。
“想必安公公也应该知晓,雪艳乃初次入做官,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官场上的一些事物,想必公公对此应该有些许经验可谈吧,不如传授学生一些方法技巧如何?”
那宦官听苏雪艳说罢,不禁笑道:“吾乃阉人,向来皆备受世人所唾弃,地位无疑与猪狗同等,向来过着低声下气看人脸色的日子,何来经验可谈?苏大人称吾为师,就不怕自毁身价麽?”
苏雪艳听他说罢笑道:“想必安公公也听闻过关于雪艳的流言蜚语吧?格古怪,言谈举止异于常人,公公认为,我这样的人,也会同那些人一样,用那样的眼光看待你们么?阉人又如何?只要能凭自己的能力吃饱饭,都比那些躲在温室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小姐们强,所以安公公不必如此自贬,在雪艳眼中,公公可是个很厉害的人哦”
苏雪艳话音刚落,那安公公就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你果真是个特别的人儿呢,罢了,实言吧,苏大人突然问这为官之道,杂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心效忠主子至关重要,其余方面嘛只要圆滑一点方可,无论是凶是吉,保命最为重要,至于其它,少说话,多行事,趋利避害便是了。”
“哦,这样啊~~”苏雪艳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前方一盏橘红的灯向他们这边过来,定睛一看,原是小婉。
“哎,有劳公公了,二位就送到此处吧,迎接在下的人已经来了。”苏雪艳边向那安公公说道边抬手指了指向他们走过来的小婉。
那安公公抬眼看了小婉一眼,一脸狗腿地微笑着点头道:“哦,既然如此,那杂家就送苏大人自此,回去之后倘若陛下问起,想必苏大人心中也该明白如何回答吧?”
“是雪艳明白,有劳公公提醒,公公好走”苏雪艳忙向那安公公做了个辑说道。
“恩,苏大人好生歇着,毋庸多虑,太后若有事寻大人,杂家自会令人前来通报,倘若今后大人有需要杂家帮忙之处,大可直言便是,杂家定当尽力而为。”
“有劳安公公护送,今后雪艳若有好事,定不会忘了公公美意的。”苏雪艳忙一脸堆笑地说道。
两人又相互做了个揖,小婉走了上来向那安公公拜了拜后,两人便就此分开离向不通的方向而去。
苏雪艳目送着小安子走远后,一脸鄙夷地瘪了瘪嘴道:“好一只滑头的狗。”说罢,也没理会一旁小婉的神色,很不淑女地扭了扭胳膊晃了晃腿,虽然双手双脚依然有些微微发软,但走路已经是不需要让人搀扶了。
“咦?奇怪,小婉,你怎的知道我在此处?”苏雪艳边慢慢地向前走去,边向走在自己左前方深埋着头,默不作声地打着灯的小婉问道。
小婉没有如苏雪艳所料那般立即抬头回答她的疑问,而是低垂着脑袋像是满怀心事一般,快速地向前走去。
“小婉?”苏雪艳见她很是反常,忙快步跟了上去,抬手拉着她的衣裳,欲要询问可是发生何事了,却见小婉突然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低垂着头吸着鼻子对苏雪艳弱声道:“小姐,抱歉,小婉,愧对小姐的救命之恩。”
“恩?什么?”苏雪艳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说道,由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婉身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道黑影悄悄地从她背后向她来。
苏雪艳见小婉突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忙柔声安慰道:“小婉,可是堇他呜……呜……”苏雪艳说道这里,突然她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来,强硬地将一大团布在她的嘴中,然后暴地扭过她的双手,还未等苏雪艳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黑,一只布袋将她装了进去。
两个黑衣人飞快地用绳子将苏雪艳紧紧捆绑住了,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横扛在肩上,便向一处僻静的花径快速走去。
“衰,真衰,一天被不同的人绑架两次,还真是衰到家了。”苏雪艳倒趴在一个结实宽大的肩膀上,在晕过去之前,这句话在她的脑袋里不停地来回回荡着。
在苏雪艳所住的院子内,上官毓坐在石阶上,右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面,突然,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见身着月白色锦袍,面带银质面具的上官堇从院子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他冷冷地笑了笑,扬起手中的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左手拿着一张洁白的棉布,边轻轻地拭擦着,边一脸平静无波地对站在离自己两米开外的上官堇问道:“还未寻到雪神医麽?”
“是”上官堇低垂着头,向上官毓微微弯了弯腰,一脸恭顺地答道。
“你无用寻找了,孤已知她在何处。”上官毓将手中的宝剑归还于剑鞘内,浑身布满寒气,生冷地说道。
“即便如此,也不应如此之久。”
听上官堇淡淡地说罢,上官毓挑了挑眉,微微抬起眼眸看着他道:“堇这是在担忧麽?”
上官堇听上官毓说罢,微微怔了怔冷声道:“她的生死,同堇无关。”说罢,向上官毓抱了抱拳道:“堇告退了。”
“若换成平日,自然同你毫无干系,但堇,对于现今的局势而言,你二人可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你应该明白孤的言外之意。”
“是堇这就将去她寻回。”上官堇沉声说罢,见上官毓微微点了点头,暗运轻功,又离开了。
恩……好昏暗的房间,这是哪?苏雪艳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眸,看见的是深寒冷的墙壁上一盏豆大的油灯。
“呜~~呜~~”嘴上的布团还没有去掉,苏雪艳发现自己被人用铁链子死死地捆绑在一个十字架上,面前的嗤嗤地跳动着的火焰,墙壁上挂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刑具。
“虾米?这是怎么一回事?”苏雪艳立即被眼前的‘景致’吓傻了眼,这是欲要对我用刑麽?我犯什么事了?干嘛突然要这样?
正对面黑暗的入口处有个黑色的人影晃了晃,眨眼间便走出了一个矮小瘦削的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大捆柴薪,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雪艳,然后又默不作声地走近她,将柴薪逐个挨着她的脚下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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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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