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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见老爹飞走了,骆少爷忙叫来押货的财叔,让日生乔装做押货的把式,跟货一起走,就这样,顺利的把日生送出了还未解禁的祥泰裕。

    第4章 夜话

    “爸,你爷爷这不是没走?家嘛。”

    “这会儿走了哪有你。”

    “连你也沒。”骆万里说完,哈哈哈大笑。

    “我爷爷喜欢男人。”骆千里说出这话,骆万里的嘴还在哈哈哈的状态,合不回来也没了声音。

    “那……那……”那了半天,万里也没那出个所以然。

    “一次。其实,和方日生的那些天,我爷爷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是怎么回事了。我奶奶……”

    “我的祖宗还真是能!你咋知道的!”听到此言,万里不禁高声问,隔屋的邢老师都喊上了“什么知道了?”

    骆万里又用口型问了一遍。

    “闭嘴。”

    “我的祖宗哎!这个也行?你奶奶土匪出身?想不到我这种还有出处,有根有源,隔代遗传都隔了三四代。”万里禁不住感叹道。

    骆千里抬起眼皮,波澜不兴道:“我奶奶大家闺秀,比我爷爷大两岁,活了九十多,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小的时候,奶奶叨唠这些,还觉得不如鬼故事好听,故事,故去人的事都是故事,谁都有故事。”

    “我想听你的故事。”

    “我还没故去了。”

    “那你听我的!”

    “听腻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给想听的人……”

    这句话说完,父子俩都沉默了。骆万里是五味杂陈,没话可接。

    “过两天我想进山一趟,再回北京……爸,你说我是不是就一个人孤老终身了?不会吧?不会……”万里自说自话,也不管有没有人听,有没有人答。

    “上天捅个窟窿我也不拦你……不会。”半天,一个慢条司理的声音道。

    “……我以为你不听。早知道你听着我就不说了。”

    “皮松了?咱们紧紧?”

    “没,没,没有。”骆万里忙说。

    那年那天,骆万里处了五年的大学同学结婚了,他在人家的新婚之夜唱了一夜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半年后,严重抑郁,要不是时刻想着骆家,还有父母,三个骆万里也没了,因此辞职了,拖着风一吹快升天了的一付小身板儿,给千里出柜了,千里什么也没说,抽了一夜的烟,整整两包,第二天,千里说,“人有多少五年?你才二十五岁,才要活人,你是为你活,不是为那个人,也不是为我为你妈为祖宗,是男人就立起骨来。死,死能做什么?”

    “爸,你说我咋就不能?不能好好的……可不就是……你说说,我咋就这样……骆家真的是要断根儿了,你说我咋就干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爸,你忒痛心,是不是?是,我要有我这种儿子……”

    “你还没完了!这年代,这代不绝下代绝……咱家又没皇位传。”骆万里心想,千里你的笑话很冷。

    “走,跟我回老宅……有些事儿也该做了。”骆千里说完就走,骆万里连忙跟上。

    骆千里带着骆万里寻着老宅的旧门方向,老宅在破四旧时已被毁,旧址的大门有块大石头因为太大一直沒被动过,大石头往东七步,再往正北七步,骆千里挖下第一锹,便把锹给了骆万里,说了一句话:挖吧,挖出东西就是你命里该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挖到地下五尺,骆万里快要撑不住了,终于挖到一个陶罐。骆千里说,奶奶告诉我只有三尺,这是地动行下去了。

    有这么玄乎?埋了三尺,地震了,就往深了两尺,合着那家伙一个不爽往东南西北或者哪边,咱还真命里无了,这不扯么!骆万里只是心里想想。

    “咱们家那些东西,是老祖宗留给儿子,我爷爷的?”骆万里问。

    “那时候你爷爷还未满过百岁岁,兵荒马乱的……后来解放了,再后来……便宜你小子了。”

    第5章 骆行百里

    方日生一走,骆十里忽然觉得十几年的生活被几天给洗了个一干二净,别的什么也不想了,睡里梦里全是那个人,空气间仿佛充斥着的那个人的气息,若有似无,心里却被挖剩空落落的一块,像饿的填不饱的洞,晚上很晚息灯,有时候一晚不息,忽有一日闻得这批货被包头警局扣押,骆少爷如滚油浇心般,闹得鸡飞狗跳,骆老爷闹心的不行,用钱疏通关节,只回话说在审查中,也不知情况如何,六天后才又放行了,说只有一位应先生被扣押,货倒也没损失,老爷说我们没有什么应先生,骆少爷心里想肯定是日生被扣了人质,干着急没一点办法,每日上房揭瓦的央计爹想办法赎人,说那个是他同学,爹却说等财叔回来再说,半月后,财叔他们才返回,说不是扣了人质,是看上人了。

    “什么看上人了,是要招婿吗?”日生忙插嘴问。

    “哪里,先说咱们通共,后来说那馮家二爷看应先生是个人才,也多亏得这位先生,那天孤身入虎穴,要不咱们的货哪里能要回来……”财叔涶沫横飞说着,骆六十三只管喝茶。

    “行了,你就说人怎样了,赎得出来么?”骆少爷打断问道。

    “我那天见了应先生,是先生和冯二爷说要见我,先生让我回来告诉小少爷,他挺好,让少爷放心。”骆少爷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又怕露了马脚,骆老爷平时在小事上对儿子百依百顺,一到关键就不由得儿子胡闹,骆少爷看老子态度,心下又怀疑爹知道自己窝藏共党,只是装不知道,也不敢造次,便盘算等有机会再问财叔。

    “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骆老爷对财叔说,骆少爷只能按下急火,暂时作罢。

    自此后,骆少爷竟似换了个人,每日里只做正事,再不混过日子,又多了个习惯,毎日夜宵在房间用,把饭搬回来,份量挺足,只不过不是他自己搬了,吃不完的下人们再搬回厨房,再不见那个欢脱的成天价无思无虑的十里。转眼间两年,骆少爷十八岁,骆老爷给少爷定下一门亲,省城裴家裴小姐,裴家在省城也是显赫世家,经营布庄粮店,树大根深,与骆家生意往来,裴老爷子单就睢着骆少爷顺眼,要给孙女儿做婿,此女乃裴家大房掌上明珠,且识文断字,并不是那由家里摆布的性子,偏要自相,又偏偏只一眼便中意了骆家这个看上去文质斌斌,风度翩翩的骆少爷,未及年后,在腊月十八这个良辰吉日便嫁进骆家,说起来,却是骆家高攀了。成亲后,骆少爷更是一心扑在生意上,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战乱不断,家里的生意竟给他越做越大,烝烝日上。韩波儿成了管家,老管家随骆六十三和二位夫人去了老宅。尤洛川接了老尤的班儿,再没有人叫他“油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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