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接令开始，城门口躺的尸首、城墙上溅的血，更多更多的，都是那被赶着、打着、幸也苦亡也苦的百姓。心寒啊！流离失所的难民冒着被葛真族杀死的危险冲出城门，一波又一波的逃到南方，在外族和皇权的阴影下，他们没有生存的地。

    嘉庆帝和木达根攻攻夺夺两个月后，嘉庆帝带领不到八万的元军离开都城，逃到更北的明城，在那继续称帝。葛真族夺了都城后，只派了一小部分兵力去追击，之后了按兵不动。

    葛真族吃了念念多年的肥肉，接下来就要解决他们这个刺头了。义军加紧训练新加入的新兵。

    秦越明最近很忙，早出晚归。程光也不闲，他跟牧人仲一起在研究那令牛羊发疯的药。牧人仲将那药的成分分析了出来，但令他很苦恼的是，他解不了啊！他按捺成分一一找来相克的药材，加加减减辛苦配出来的解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从白沙原那里牵来的羊该发疯照样发疯。

    他以为是葛真族特有放药材组合后会有奇特的效果，所以他又闭关将那几味要一一研究个透，结果配出来的还是烂糊糊一堆，眼见着葛真族要打上门来了，他这还是没个头绪，他着急的嘴上都冒了几个燎泡，成天成天的窝在帐篷里不出来。

    程光多少知道牧人仲在忙什么，但他爱莫能助。他虽有木系异能，但论对药物的分析和配制，他自认为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牧人家族里的人的，所以他只是接受了军营里的一些基本伤药的炼制，没有加入对巫药的研究。

    而小白呢，在军营的第四天就醒了。除了褪了一圈卷成蚊香圈的皮，其他的压根没变，照样光溜溜，白亮亮得闪人眼。

    程光看着空了的一桌药袋子，又看看一口一个药丸的小白，心中无限血泪。原以为小白修炼那么久，吞了他几个月的异能，不修炼个白娘子出来，起码也修出来点石成金啥的妖法，结果这丫除了长胖了一眯眯，啥也没变，哦，不，食量增大了。一醒来就又把他的异能吸干了，他库存了的药丸也快没了，那细细的身子就像个无底洞！

    程光捻起摇的欢快的白尾巴尖儿，将小白从药丸堆里拉出来。

    小白转转脑袋，将嘴里黑乎乎的药丸“鼓溜”一声吞下，然后弓起细身子，用脑袋蹭蹭程光的手背，又吐了吐舌尖，乌溜溜的小眼里满是讨好。

    程光轻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板着脸：“贪吃鬼！现在才来讨好我，我可不接受。你知道我前阵子受了多大的罪吗？”说着，手抖了抖，将小白晃成一根直直的白面条，不停的荡着。

    小白想探起身，试了几次都没成，最后干脆顺着自己的身体爬了上去，将脑袋藏在身体间。

    程光看着手里的白麻花，笑骂道：“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小白蛇从缝里抬起头：“嘶嘶！”

    “吸光我的异能还没错？”

    “嘶！”

    “有意无意你都吸了。”

    “嘶~”

    “可以，要补偿。”

    “嘶？”

    “给我找两株黎灯草，唯一的一株刚才被你吞了。”

    “嘶！嘶！”

    “我可没拿给你吃！”程光瞪眼，“我特地将它放架子上的！你还爬上去把它吃了！”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小白蛇最终不甘不愿的...去钻了牧人仲的帐子，然后被牧人仲用药迷得迷迷瞪瞪的，再然后，被程光用最后的三颗百毒丸给赎了回来。

    “你这小蛇挺凶啊，要不是我眼灵，那疯羊差点被咬死。”

    一句话让程光挑了挑眉。小白蛇有灵性，轻易不对家畜下手。可能是程光木系异能的缘故，程光觉得小白蛇走的修炼道路有点跟他相似--靠植物提高能量。不同的是，小白蛇还要吸收月华。两样都是不沾血的修炼法子，所以小白蛇身上煞气很少，更多的是和他一样萦绕着温和的木系能量。跟程光在末世遇到的，靠吃人和丧尸的变异兽完全不同。

    说实话，除了在郎中山程光见过小白蛇开了杀戒，之后就不曾遇到。所以程光挺好奇那头羊哪里惹到小白蛇了。

    牧人仲对自己堂堂牧人家族的二把手，居然在最得意的领域栽了跟头一阵沮丧。见程光有兴趣，便拉着他一起研究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程光一忙，就让好不容易回到帐子里的秦越明十有八九的扑了个空。软软香香的媳妇见不到，只余一条丑不拉几的蠢蛇，让秦越明心情很不美丽，以往的对视就变成了斗殴。

    你问我一人一蛇怎么斗殴？不就是蛇“咻”的一声飞过来，秦越明闪，抬手拍，小白蛇空中摆尾，调转蛇头在“咻”，秦越明再闪再拍。就这么简单！

    葛真族在寂静两个月后，开始有了动作。义军军营剩下都充斥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感和对即将来临的大战的隐隐的兴奋感。

    淡绿色的光芒渐渐消散，秦越明细心的替程光擦擦额头的薄汗。“休息一下，别那么着急炼药，军中的大夫也不是摆设。”

    程光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药丸收起来。“多备点药好，你带些可以防身。我听军师说葛真族有个神秘的巫师，我总放不下心来。你知道吗？我在那只发疯的羊身上发现了与我类似的能力的残留。”

    程光一开始也不敢置信，反复感受了好几次才敢下定论。虽然只有一丝丝，但他确定是精神异能。精神异能啊！在这个古老的时代居然会出现！

    “类似的能力？”秦越明皱眉，眼神严肃，“和你一样炼药的吗？”

    炼药的？程光抽抽嘴角，他堂堂的木系异能居然被他说成炼药的！看他以后不变个两米高的萝卜砸死他。

    忽略掉秦越明对他的能力的错误认知，程光认真给秦越明解释：“他的主要能力是控制，控制人或动物，像催眠...嗯...也就是跟摄魂有点相似。那些牛羊就是被人控制了，只是没达到控制一举一动的地步，被扰乱了神志而已。”

    扰乱神志？秦越明深邃的眼眸锐利闪过，这般危险的人物……

    “能控制人吗？”

    “无法确定。”程光仔细的回忆那丝丝异能的波动，“那人的能力不高，远远达不到控制如此多牛羊的地步，但是他却做到了，我想他可以是会用药放大他的能力，就是不知他有没有能用在人身上的药。”用药物来提高异能，他还真是没听过啊！

    秦越明微低着头，静静的思考，摇曳的灯影在他脸上跳动，明灭间多了几许冷硬。程光看得有些入迷。

    许久，秦越明一手把程光捞到腿上，亲昵的蹭蹭他的脸颊，“我会提防的，你不要太担心，军师那边你也小心点，帮忙可以，千万不要暴露了你的能力。”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就没法护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