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呢，我就摔跤了，抓着戒指，往前一扑，把自己的整张脸都黏在你的屁股上，其实，你的屁股软软的耶，我要是再把脸塞进去一点就好了……

    可惜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你一脚踢开我，把我踢到了铺着软垫的地板上，紧接着，你就像是被油炸飞了的爆米花一样，嗖地蹦下床，抓着我睡衣领子，举起拳头，大喊着，“我……我打死你！”

    我被你吓得赶紧把眼睛闭起来，虽然我很开心你愿意跟我说话，但是，我还是会怕痛的，可是，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我还是躺在床上的，窗外的天空黑压压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听到了房间外面的敲门声。

    我觉得有些累了，而且你也不见了，我很不开心，所以，我不想去开门。

    结果，妈妈她自己开门进来了，在开门的瞬间，有一道银光闪闪地射进来了，让我的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妈妈瘦了很多，但是她还是很漂亮，而且，她还化了妆，就更漂亮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看她慢慢地走到床边来。

    她坐到我身边，伸出手摸摸我的头，还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她突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我很想帮妈妈擦眼泪，但是我两只手都脏兮兮的，黑乎乎的，我不想弄脏了妈妈的脸。

    妈妈在说话，那些从眼眶里掉下来的眼泪，有的消失在她的嘴唇里，有的挂在她的脸上。

    她跟我说，“乖宝，妈妈的乖宝。”

    说完，她就把我抱起来了，拿着小毛巾伸进我的后背里，把我湿漉漉，黏糊糊的后背擦得很凉爽。

    接着，她又在说话了，她说，“乖宝，乖宝，妈妈爱你。”

    妈妈把我抱得紧紧的，一边给我唱歌，一边轻抚着我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替我顺着急促疼痛的呼吸。

    她的手腕上仍旧带着我很小的时候给她编的那条红绳子，不过，那里好像又多了一条绳子，我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所以我只能看到银光闪闪的，那上头好像有些许斑驳，绕着妈妈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

    我总觉得心里凉凉的，我真怕她的手腕被划伤。

    “乖宝，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乖宝，等着妈妈，妈妈不会放过他们的。”

    “乖宝乖，快睡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妈妈还在给我唱歌，给我顺气，我真的太困了，我觉得，我得睡一觉了。

    不过，等妈妈走了后，我就必须得醒过来去洗澡和藏本子了。

    廖铭，小小的你也很可爱，我只喜欢你，永远都只喜欢你。

    啪！啪！哒！

    第13章

    【4月19日，阴天，只要能看见你，我就好开心】

    今天星期一，是个好日子啊。

    我没有去升旗，就只是待在班上写冲刺试卷，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啊，你肯定去升旗了啊！我不去升旗的话，岂不是丢掉一个看到你的机会？

    不行！我必须得去升旗！

    等我跑到运动场的时候，我发现，人好多啊……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像是草地里的蚂蚁窝一样，真的是全校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学生，人真多啊。

    不过，为什么没有人唱国歌啊？伴奏一直都在放着啊，为什么他们都不唱？而且，为什么也都不举手敬礼？老师难道不会指挥吗？

    诶？

    升旗结束了吗？

    为什么没唱国歌就宣布退场了？

    我走到草地的边边上，尽量避免着被急冲冲往外跑的学生给撞到。

    廖铭，我怎么找不到你，难道你今天没有来升旗吗？

    “我操！我必须得回家去了！妈的吓死爹了，我明天请假不来了！”

    “我也是！不过学校真是太贱了！竟然屏蔽了信号！一会儿肯定又要缴手机了！妈的！老子本来还打算发个微博涨涨粉的！”

    “发你妈逼啊发！那是死人啊！你小子有没有一点道德心啊？”

    “我怎么没道德心了？你不觉得那个场景很牛逼吗？你刚刚没看啊？那个‘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一出来，升旗的傻逼们把国旗一飞，妈的！咱一敬礼一抬头，一个死人就那样挂在旗杆上，全是血红通通的，比国旗还国旗啊！升旗台上一地都是血啊！这还不牛吗？这难道不值得发微博吗？你难道没看到它的珍藏价值吗？”

    “你别说了，想起来我都发抖！你们都忘了上周五运动场八人分尸案吗？那些条子都说是意外，说什么是个玩笑啊，全是仿真假人啊什么的，新闻都不准播这个了，不过你们信么？而且，现在又死一个了！妈的，这是连环杀吧？下一个又会是谁？我操……”

    虽然我一直都在躲，可是，我还是被人给撞到了，这些人真的是睁眼瞎吗？我这么大一个人，真的没看到我吗？要不是我爬得快，分分钟被踩成肉酱啊！

    啊！等一下！廖铭你看！升旗台的旗杆那里好像有两面国旗耶？

    我走近点过去看看好了。

    啊？又是仿真假人吗？

    那个假人真有艺术感，他的双手都被固定在了旗杆最高端上，两脚被并拢绑着悬在空中，跟拉动国旗的绳子连在了一起，只要国旗一升起，他原本腰部以下垂落着的身体就会被水平拉起，变成一面随风飘扬的人状红旗。

    他真的好像一面红旗耶，脸红红的，手红红的，浑身都是红红的，衣服裤子也是红红的。

    我有点好奇，想要看清楚一点，于是我就上了升旗台，我仰起头，幸好现在是阴天，所以我不会觉得很刺眼，很快就能看到那个假人的脸了。

    好面熟啊……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在学校外的小道上撞了我的人吗？他的蜡笔小新浓眉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不过，他看上去好像没有那天那么壮了。

    我本来还想看清楚一点，但是突然就来了好几个人，他们松开了缠在旗杆上的绳子，把假人给放了下来，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呕……”

    “别吐了，搞得我都想吐了，这他妈搞这么恶心是得多大仇啊？”

    “这么多伤口，看的出来是怎么死的吗？”

    “你瞎啊，一张脸上都有数不清的口子，还整这么多血，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身体上一定更多，肯定是失血过多呗……不过，这些伤口还真小，边边上还带肉沫，看着……啧，这该不会是拿小锯子一点一点锯的吧？”

    “行了你，别跟侦探似的，快抬！”

    “等下，你们看他，他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别碰他，到时候被上头骂！”

    “我就看看嘛……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