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嫣故作诧异道：“大焱呢！皇上以为奴家说的哪里？”
    “大焱！不可能吧？”金中平道，“这陆子明敢如此离经叛道？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皇上没去过我们那里。真的，奴家可不敢乱说，明皇治下，一视平等，男女不限！所以我们好多女儿身，都想嫁给他呢！”
    宋紫嫣道，这些话真是张口就来，腹稿都不用打的。
    陆子明要是知道了，多半觉得这一单生意不亏。
    “是吗？”金中平随口敷衍道，他根本就不关心陆子明在女权上的政见，“那就让朕来看看你这半边天好不好？”
    他将宋紫嫣抱上龙榻，将嘴凑了过来。
    宋紫嫣却侧过头去，轻推金中平胸口道：“说了别急嘛！皇上也太急色了吧？反正奴家今晚都是你的人，急什么嘛？”
    说着还轻笑起来。
    金中平心里那真是不知什么滋味，到嘴的肥肉半天吃不上。
    他装做要发怒的样子，面色沉了下去。那宋紫嫣却噗哧一声笑道：“皇上原来发怒的样子更迷人呢！”
    金中平：“……”
    “说真的。皇上觉得太子和二皇子，哪个更容易对付一点？”宋紫嫣及时转换了话题。
    “他们啊？朕觉得你更难对付一点。”金中平道。
    “讨厌啦！人家问的是认真的。就想和皇上随便聊聊，皇上难道真的看不起奴家吗？”
    “这个……”金中平吱唔道，“都挺难对付的吧？为什么这么问？”
    “就聊聊天么，难道皇上还担心奴家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明皇吗？”宋紫嫣直接问道。
    “奴家在皇上这里，随时都有人看着，连外面的苍蝇都见不到一只，不知道皇上在担心什么？”
    金中平脸色变幻一下，道：“看来你是真想知道。好吧，寡人也不妨告诉你，其实他们两个都挺难对付的。我也没打算对付他们，让他们自个打去，我只安心当我的金国皇帝。这下你满意了吧？”
    宋紫嫣：“……”
    她得到想要的答案，却把不准是真是假。一双美目看着金中平，半响不说话。
    金中平却不看她眼睛，侧身坐在床头，虚望某处，道：“陆子明派你们来试探朕的态度，朕岂不知？只是朕倒是好奇，不知道你们怎么将消息传递回去？”
    宋紫嫣脸色一白！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应该按皇家礼节请罪，当下爬起来，跪在龙榻上道：“皇上恕罪！奴家真没这个想法，那明皇奴家连面都未曾得一见，又何来试探一说？
    奴家真是只是好奇，纯属一点小小的私心。请皇上降罪！”
    金中平看看她，脸上阴晴不定，道：“这么说，是朕错怪你了？”
    “是奴家不该问这些问题，和皇上没有关系。”宋紫嫣道，“奴家自己掌嘴好不好？”
    她说着，扬起手来准备自扇耳光。
    但金中平及时伸手抓住她的手，勉强笑道：“美人儿误会了，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宋紫嫣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噗哧一声笑道：“皇上好坏哦，吓着人家啦！”
    “坏吗？还有更坏的！朕就让你尝尝！”金中平猛扑上去。
    ……
    隔天到了约定时间，宋紫嫣将下人赶开，在桌上摊开白纸，开始写信：
    “皇上：我试探过金中平的态度，他说对于太子和二皇子，谁都不想对付，只想当一个金国皇帝。
    不过以我的观察，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
    金中平一口道破你的意图，我觉得他挺聪明的一个人，也许是我想多了。
    后续之事，我有机会再探。”
    她写完这些，将白纸摊在面前，双手支腮，开始陷入沉思。
    目光望着跳跃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了约摸一柱香时间，宋紫嫣将那白纸提起来，伸到烛火上烧着，那白纸很快便化为灰烬。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子明，却已收到！
    他从镜头上看，那纸是倒着的，好在宋紫嫣给他的时间足够，让他一一辨认出来。
    心下却是一沉。
    这金中平，只怕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布局了！
    时间一晃到了年底，墨凝香怀着八个多月身孕，即将临盆，而右皇后李建钢也翘着个大肚子，整日宅在宫中不出门。
    陆子明已经等不及了。
    他准备北上！
    战时所需火器大体上已经差不多了，佛朗机大炮除了威震天，还有擎天柱和霸天虎，一共三门大炮。
    毛瑟枪也造了几千支出来！
    可以说有绝对的优势可以横推东方大陆！
    但他还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明面上的理由。
    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军心士气会受到影响！
    偏偏二皇子那边自包有德之后，迟迟没有再召他，陆子明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包有德回去以后，添油加醋给宇文直树说了什么，有些弄巧成拙了。
    宇文直树这段时间与宇文远明打过几场，互有攻守，总体上还是相持不下。
    太子宇文远明本来要强一些，但他是两面作战，夷狄那边只有一些零星攻打，攻势不强，宇文远明将防御重心放在对付自己袍弟上。
    本是同根生，相煎正急！
    陆子明坐不住了，他私下里派人给宇文直树送了一封信去。
    宇文直树正愁如何才能将陆子明召来，见信大喜，立马回信，让他星夜兼程前来助战！
    于是在年终岁尾之时，陆子明再次点兵北上。
    武卫军、龙象军、虎豹军、青龙军、飞鹰军、玄龟军，总共六支大军，加上锐士营以及相关后勤保障部队，计十六万余人马，缓缓向北而去。
    又有蛟龙军，秘密开船出海，沿途北上。
    临走之前，陆子明果断将周仲达的丞相之职罢名了，交给赣四夕和他的老师陈唯。
    周仲达年迈体弱，尤其到了冬天，老寒腿更是站都站不起来，他也心甘情愿将位置让给赣四夕。
    赣四夕是东方大陆以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丞相。年方十五！
    对于陈唯，陆子明接触过几次，的确很有思想很有见地的一个人，就是性子冷淡一点，对于不相熟的人，不大爱说话。
    陆子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这让陆子明不太喜欢。
    不过反正是辅佐赣四夕的，陆子明也由他，封他一个太傅之名，让这对师徒在后方大展拳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