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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Coм 风波(一)

    每天都忙于自己的学习和恋爱,季夏这才想起,好像很久都没见过林逸觉了。
    期末考试之前,他就请了病假,一直没出现过,班级群里也不说话,没人联系得上他。
    大家还商量过,要不要组织班委一起去他家看望他,可期末学习紧张,看望班长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很急吗?明天可以吗?或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吗?”季夏问。
    今天可是除夕,她要陪她妈一起守岁,就算要溜出去也是深夜了,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非常急,明天我就要离开C市了,下学期也不会再回来。”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找你。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季夏犹豫了一下,林逸觉就发来了定位,他已经在楼下了。
    “好吧,我马上下来。”
    回复完,将两人的聊天内容转发给了江词。
    “你陪我一起?”
    江词很快回:“电梯口等你。”
    既然连他也觉得有必要跟林逸觉见一面,季夏便跟季小曼说下楼取个快递,马上就回来。
    季小曼在煲汤,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迟钝地应了声。
    江词低头站在电梯门口玩手机,进了电梯,季夏才忍不住说,“孟小如失踪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失踪前,我和她很久都没说过话了。”
    江词蹙眉,手指在裤兜里握着手机,“一会你别靠他太近。”
    “好。”她答应着,被这紧张的气氛搞得有些担忧,“但他不至于朝我泼硫酸吧?”
    江词笑了声,转头看她,挪揄道,“满分答案是什么?被毁容了也爱你,还是别怕,我用后背替你扛着?”
    季夏瞪他一眼,被他一调侃,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一些。
    走出单元楼,就看见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停着辆黑色面包车,车子有些破旧,挂着临时车牌,副驾驶的车门开着,林逸觉就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方向盘出神。
    他瘦了很多,侧脸有些凹进去,下巴还有青色的胡渣,看上去很憔悴。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江词,也没觉得意外,只是冲季夏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季夏下意识握紧江词的手。
    “你俩先上车,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江词皮笑肉不笑地,“大过年的,谁有空陪你耗。”
    林逸觉握紧了方向盘,沉声,“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就别说了。”江词牵着季夏的手转身就走,林逸觉看他是真的不打算上车,平静的面孔终于裂开,又气又急,“你可真小肚鸡肠,能不能成熟一点,做正事别带私人情绪?我都让你一起上车了,没想和季夏单独相处。你就这么怕她和我接触,怕她喜欢我?对自己没信心吗。”
    江词顿住脚步,扯了扯嘴角,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季夏,转身看向他。
    他还没开口,季夏就主动说,“我不会喜欢你。”
    风波(二)
    江词笑了声。
    林逸觉脸色更难看了,抓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全是青筋。
    半晌才深呼吸一口气,“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你真的要对孟小如见死不救吗?”
    季夏抿了抿嘴角,对他执意要让她上车这件事,心里觉得古怪。
    下意识拉着江词后退了一步,离他的车远点。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呢?如果是救孟小如,我建议你报警。”
    她和江词都只是高中生,能帮上什么忙?
    话音刚落,车里突然有人咒骂了一句,“操!”
    后车门打开,迅速下来了六七个人,鱼贯而出将他俩围住。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啐了一口,手拿着刀子朝着季夏的鼻子点了点,骂骂咧咧,“不肯上车是吧?”
    跟上次在烧烤店找茬的混混不一样,这群人明显是真正的黑社会。
    江词也没想到林逸觉会认识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握紧了季夏的手,对方人多势众,手上又都有刀具,他将季夏往身后护了护,刀疤脸看到他的动作,嗤笑一声,“还挺怜香惜玉。赶紧地上车,我不跟你们废话,不然就送你们去地下做鬼鸳鸯。”
    刀尖朝着他腹部抵近了一些。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江词语气冷静,面无表情,只有季夏只有他在紧张,两人交握的手指上全是冷汗。
    “妈的最烦你们这些有钱人,以为有钱了不起啊?”刀疤脸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季夏的手臂一扯,刀尖抵在她脖子上,“小妹妹,我兄弟想上你,你就乖乖躺着让他上得了,他长得这么好看,技术又好,保证让你爽死,不吃亏的。”
    刀尖虽没真的碰上她的脖子,但她能感觉到上面的冷气,浑身寒毛都竖立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正是饭点,又是除夕,连个来往过路的邻居都没有出现,停在旁边的面包车像是张着口的怪兽,林逸觉坐在里面,面无表情,目光像是凉飕飕的冰线缠着她。
    电光火石之间,季夏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事,还没等她问出口,刀疤脸就将她往面包车的方向一推,“我小兄弟就只是想当着你男朋友的面和你干一炮,不要你们的钱,也不要你们的命。但你们不配合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音刚落,手腕一麻,刀子被夺过去的同时,刀疤脸惨叫一声捂住被扭伤的手腕。
    江词从背后一脚踹过去,将他踹飞出去几步重重撞上车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用刀尖插在刀疤脸的腰上,划破了外套却没深插进去的力度。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卑鄙地搞偷袭。
    刀疤脸的手下回过神,往前一步,就被他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
    “别乱动。”他淡声说,“在你们冲过来之前,我会用刀子插穿他的肾。”
    冷漠的语气,狠戾的眼神,虽然是从高中生嘴里说出来的话,但谁也不觉得他像是在开玩笑。
    风波(三)
    “这个小区的安保比较严格,虽然你们是临时车牌,可进出都会有记录,外面到处都是电子监控,况且。”江词顿了顿,说,“我不知道你跟林逸觉是什么兄弟,值得你们为他连命都不要了,来找我的麻烦。”
    刀疤脸被他用刀尖摁在车窗上,一动不敢动,忍着痛,“你冷静点,我跟你无冤无仇,只是收了他的钱顺手帮个忙而已!凡事都可以谈,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暴力?”
    季夏又着急又觉得有些滑稽,没带手机,没办法偷偷报警,她只能盯着林逸觉还有刀疤脸那群手下,以防他们搞突袭。
    正僵持着,有车由远至近开过来,车灯晃得刺眼,季夏下意识伸手挡了挡,还没放下手掌,就听见一声娇喝,“谁欺负我弟弟!”
    被用刀子摁在车窗上的刀疤脸与其众手下,“……”
    到底谁欺负谁?!
    两辆黑色商务车,下来七八个人高马大穿着统一黑色外套的保镖模样的人,季夏只在电视新闻上见过这种架势。根本不用动手就轻易将那群手下控制住,他们的老大还在那高中男生的手里。
    林逸觉见势不对想溜,被一保镖拎着衣领扔在地上,扔到那位二十六七岁的女孩脚边。
    那女孩穿着双看上去就很贵的高跟鞋,立刻缩脚,颇为嫌弃,生怕她刚买的新鞋被弄脏。
    “胆子挺大的,明目张胆跑进小区绑人。”她哼了哼,转头对一保镖说,“给傅潘打电话,让他亲自盯着查。”
    听到傅潘的名字,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凝重了几分。
    他敢帮林逸觉这个忙,就是仗着C市警察总局局长傅潘的庇护。他和林逸觉都是替傅潘做事的,这女孩直呼其名,再打量下她的衣着打扮和带来的这群保镖,他意识到这次惹了不好惹的人。
    他妈的林逸觉,不是说好的只是两个普通高中生?!
    “小姑娘,我不怕告诉你,我后台很硬。”刀疤脸深呼吸一口气,“我刚刚也说了,我只是来帮忙的,并没有打算对你弟弟弟妹怎么样。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跟你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吧,大过年的,改天我请吃饭,亲自给他赔不是,就当交个朋友。”
    他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也并不觉得丢面子,出来混自然得能屈能伸。
    谁料到那女孩竟然不买账,嗤笑一声,踩着高跟鞋就走了过来。
    “后台很硬?”她好奇的语气,“有多硬啊。”
    刀疤脸想了想,没有直接报傅潘的名字。
    “知不知道兴京江家?”他知道傅潘是替江家做事的,为了压住这女孩儿,大着胆子报了一个名字,“打开手机百度一下。我们是替江家办事的!”
    那女孩儿愣了愣,刀疤脸看她被吓住了,顿时有了底气,刚想起身就被腰上的刀尖刺得更深了一些。
    “先报警吧。”江词说,“大过年的,也不急着这两天处理这些事。先关着。”
    回丈母娘家过年
    C市的冬天,室外温度虽然远没有兴京冷,但呆了这么久,季夏的手早就凉透了。
    一上车就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整座城市都笼罩着一层薄雾。
    江词捂着季夏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然后用力搓了两下。
    “羡慕哦。”女孩儿正对着小镜子补妆,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无法忽视身后腻歪的小情侣。
    江词头也没抬,“找邵丞给你暖手去。”
    他没看见女孩儿脸上的失落,但听到她声音有些闷闷的,“只有喜欢你的人才会给你暖手。”
    江词这才良心发现地看了她一眼,挑眉,“和他吵架了?”
    江暖摇摇头,手肘撑在椅背上,手掌托着巴掌小脸,难得有点惆怅,“他可能要和我离婚了。”
    开车的司机没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江暖立刻不客气地瞪他,要不是人生地不熟,她才不会让汪哥来机场接她。这汪哥,如今简直就是邵丞的走狗,跟着他从兴京到C市,明明是从她家里出来的人,却对邵丞死心塌地的。
    当着汪哥的面她不想多说,转移话题,“今天很酷啊小词!小时候叔公送你去学武术,你还很嫌弃呢,现在知道学过几招很有必要吧?男生嘛,就是要会打架才帅。”
    江词脸色淡了一些,握紧季夏的手指。
    他还没说话,她就看懂了他的眼神,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安抚似的。
    江词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是我不够成熟,考虑不周,差点让你陷于危险之中。”
    季夏摇摇头,“上次你跟我说他虐猫,我就知道他表里不一,心理肯定有问题。他说在我家楼下等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搬家的事,除了秦瑶谁都不知道,秦瑶不可能不问过我就擅自将我的地址告诉林逸觉。我也猜到见面会有危险,但想着,与其担惊受怕怕他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不如正面面对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可是林逸觉,不像是冲动无脑的人。”
    “这件事你们暂时不用管。”江暖道,“那人既然说他是替我爸爸办事,牵扯上我们家,就让我来查。”
    她越想越来气,自己出门在外都不打着家里的旗号,这些牛鬼蛇神,一张口就敢攀咬江家。她爸爸需要这种半吊子黑社会办什么事?简直胡扯。
    车停在酒店门口。
    “大过年的,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啊。”江暖下车,“要不要上去坐坐?这家酒店的年夜饭看上去挺好吃的。”
    江词谢绝,“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除夕要独自在酒店度过。”
    “……”江暖咬牙笑,“今年肯回家过年了?呆不到半小时就会跟你爸吵架跑出来吧。”
    江词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牵着的小手,“回丈母娘家过年。”
    要脸要什么老婆
    江暖捏了捏手指,克制住心里想要挥手朝这张贱兮兮的脸上扇一巴掌的冲动,“请对即将离异的美丽少妇善良一些。”
    江词没回答她,而是看向她身后,江暖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一回头就看见邵丞撑着把黑伞站在路边。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没什么表情,整个人都显得疏离又沉闷。
    这么年轻,长得太好看,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C市现任的市长。
    “你这个叛徒,你给他打电话了!”江暖转头怒视着司机。
    汪哥眼观鼻鼻观口,装死。
    江暖冷着脸,立刻往酒店里走,走出没两步,那人就追上去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江暖和他吵了起来,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在和她低声说着什么,两人之间弥漫着火药味,可他手里的伞却举在她头顶。
    “我觉得你姐夫是喜欢你姐姐的啊……”季夏看着窗外,很小声地说。
    江词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妈。”他面不改色地接起,语气瞬间变得虚弱,“姑姑。”
    “对,短信是我发的,就是怕您担心,跟您说一声。已经没事了,人已经送警察局了。季夏没事,就是我受了一点小伤,现在在医院呢,江暖也在,一会儿我们就送季夏回来。”
    “真的没什么,就是替季夏挡了一下,手臂被刀子划到了。她没受伤就行……不痛,就是最近这些天生活上可能有些不方便,因为伤到的是右手。”
    “不用了吧?除夕这种日子,我来蹭饭不太好吧。”
    “那好吧,我们一会就回来。”
    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还没淡去,季夏就由衷地感慨,“你真不要脸。”
    江词不以为然,“要脸还要什么老婆。”
    车窗被敲响。
    “上去坐坐。”
    *
    江暖订的总统套房,房间很大。
    “水和饮料都在冰箱里,你俩自己拿。”她往沙发上一躺,开始在手机上看外卖,顺便想叫个spa上门服务。
    “你是第一天认识她吗,她做事冲动你也冲动?”男人冷硬的声音。
    江暖抬头看见邵丞黑沉的脸色。
    他想抽烟,手指在茶几上的烟盒摸了一下,顿了顿,又忍住了。
    江暖扯了扯嘴角,想起他连抽烟都是自己教的。她早就戒了,结果他现在倒是抽得很凶。
    “遇到危险要立即报警,你是李小龙还是李连杰,准备单人徒手一打七?!她带着几个非格斗专业出身的绣花枕头,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你知道今天那些是什么人?”
    邵丞语气凌厉,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在江暖的这边沙发坐下,喝了口岁压下心头的火气。
    “那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人命!今天毫发无伤是你幸运,你能保证每次都这么幸运?”他语气不善地跟江词说,“下次要做蠢事别拉上她。”
    江词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邵丞还想说什么,大腿外侧一痒,低头,看见穿着黑丝的长腿伸到了他面前,脚趾从他的腰上慢慢往下摩挲,快要碰到他大腿根部,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
    真相
    很用力的力道,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体的欲望隐忍下去。
    他警告地看向她,江暖笑,腿用力一蹬,从他手掌间将脚抽离。
    然后大刺刺地放在他的裤裆上,脚心隔着布料踩在他的性器上,揉了揉。
    邵丞浑身都绷紧了,脸色更黑了几分,性器在她故意的挑衅下迅速勃起,硬邦邦地戳在她脚底。
    门被敲响。
    “你们C市的外卖这么快的呀?”江暖愣了愣,收回脚,丢下他起身去开门。
    邵丞握拳,闭了闭眼,手指颤抖地摸出根烟咬着,大步走到窗前。
    来人不是外卖员,而是邵丞的机要秘书,江暖不可置信,转身快步走进屋里,“姓邵的,大年三十你要在我的酒店办公?!”
    她真是受够了,“离婚离婚一定要离婚!”
    邵丞背对着屋里在抽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蹭蹭地冒上来。已经过了喜怒形于色的年龄,只有她依旧有本事轻易惹他生气。
    江暖直接冲进卧室去收拾行李,将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打开,声音很响。
    江词司空见惯似的,面色不改的喝水,倒是季夏偷偷瞥了一眼,觉得他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葛秘书,跟他俩交代一下。”
    邵丞跟进卧室,锁上门,卧室里单方面的吵架持续了没多久,就没了声。
    *
    季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是‘过来人’,不用猜都知道卧室里的人在干什么。
    秘书面色无澜,打开平板调出一组照片,季夏立刻认出正是之前来学校找林逸觉的中年男人。
    “这是雷东,犯罪嫌疑人林逸觉的第二任继父,林逸觉小时候,生父出轨,母亲带着他改嫁,嫁给了雷东。婚后雷东骗光了林母的钱,没多久就原形败露,继续赌博,欠高利贷。林逸觉与其生母是在雷东的打骂中度过了童年,后来林母不堪忍受,丢下他跑了,那时候林逸觉小学五年级。”
    秘书又打开一组照片,季夏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发白地移开视线,江词递上水杯,她立刻猛喝了两口,压下胃里的不适。
    “抱歉,没来得及打马赛克。”秘书迅速将照片滑走,打开资料页,“雷东死于23日凌晨两点左右,尸体有被鞭打过的痕迹,具体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的检测。邵先生批了搜查令,我们的人半小时之前在林逸觉家里发现了雷东的尸体,另外还搜集到一些东西。”
    秘书看了季夏一眼,“毒品,一堆管制刀具,还有绳子。以及很多偷拍的季小姐的照片。”
    季夏下意识去抓江词的手,碰到他握紧的拳头。他反手将她的手指攥在掌心,安抚地握紧。
    “那几个同伙全都咬定说自己是被骗去帮忙的,没真打算做什么,犯罪嫌疑人只是让他们帮忙将你俩绑去他家。警局那边还在审,傅潘过去亲自对峙了。”秘书说,“但我想你俩若真的被绑去了他家,就没机会活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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