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叫乐虹，没听过这名字。”
    云朵边念名字边摇头，这人完全不熟悉。
    “乐虹？乐……也是姓乐，哎呀，咱们再查查乐雅心那天是几点生的！”慕子念突然想到。
    于是婆媳二人又忙着查询。
    “奇怪了，妈，怎么没有乐雅心呀？”云朵有些失望。
    “不可能呀，她不是也在咱们医院生的吗？一定有她。”慕子念不信。
    最后俩人都失望了，果然没有找到乐雅心。
    “我明白了，妈，乐雅心一定是用了假名儿，桑雪燕不会用她的真名儿，怕被查出来。”云朵醒悟道。
    慕子念一听，很有道理，说：“对，而且这事儿只要时间一久，今后谁再来查也不会想起有什么乐雅心来住过院待产。”
    “妈，我去让他们把当天的其他医护人员找来。”云朵匆忙走出办公室。
    不一会儿，云朵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低着头表情紧张的护士。
    “你们俩别紧张，我们叫你们俩过来只是想顺便问点儿小事。”云朵安慰她们说。
    “好，大少奶奶问吧，我们只要知道的全都会说。”一名个高的护士回答。
    慕子念满意地点点头，松开鼠标看向她们俩。
    “那天大少奶奶生孩子的当天，你们两个当班是吗？”她和蔼地问。
    “是的夫人，我当时是负责协助助产士替大少奶奶接生。”个高的护士声音响亮了许多。
    有夫人和少奶奶撑腰，她们底气也足了许多。
    “那她呢？她是替谁接生的？”慕子念指向个子更矮的护士问。
    “夫人，我是帮忙为一名叫乐虹的产妇接生。”矮个护士腼腆地回答。
    “当时两间产房是相连的吗？”慕子念此刻心中的疑问已经越来越清晰起来。
    “是的夫人。”俩人同时回答。
    慕子念和云朵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越来越接近答案了。
    云朵问：“当时在我的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在那个乐虹的产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不要害怕，无论谁威胁你们都不用担心，你们尽管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两名护士知道，今天不说实话是不行的了，于是都壮起了胆儿。
    “夫人、大少奶奶，当时您生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宝宝，隔壁产房的可就不这么幸运了，她生下的是……是……”
    高个护士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乐虹生下的孩子怎么了？”云朵追问道。
    “那名产妇她……她生下了一个怪胎……”矮个护士帮着说。
    “怪胎？怎么个怪法？”慕子念问。
    “就是……我也记不真切了，当时我们只看了一眼就被桑医生把孩子盖住不让瞧。”矮个护士回忆。
    “当时我好像看见那个孩子只有一只手、一只脚，嘴唇完全往外翻、鼻孔朝天、两只眼睛是鼓的，就像……就像金鱼的眼睛，两个突出的球球……”
    她满脸惊恐地形容着，似乎看到怪物一般。
    “那么，那个孩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你们知道吗？”云朵问。
    “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没有一个人经手，好像是桑医生说她会去处理，后来还把我们都支出了产房。”护士回答。
    慕子念看了一眼云朵，眉头紧皱起来。
    按产科的记录，云朵生产的时间比那个乐虹更早。
    如果桑雪燕把那个残疾孩子跟云朵的孩子调换，这似乎说不通。
    健康宝宝出生会哭，云朵一定能听见孩子的哭声，桑雪燕那来的时间等后面乐虹生的残疾宝宝来换？
    “那么，当时大少奶奶比乐虹更早半个小时生孩子，你在场是吗？”慕子念看向高个护士。
    “是的夫人，刚开始我们几个都在，后来……后来桑医生不让我们在那儿，说她自己能帮忙，还把我们给打发了出去。”高个护士努力回忆着。
    慕子念还是不明白，两个产妇中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差。
    也就是说，云朵生分娩的时候，乐虹那个孩子还不存在，这怎么调换孩子呢？
    并且，就算有孩子可调换，云朵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记得云朵说过，她当时因为注射了麻药的作用，人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耳边能不时听到旁边人说话的声音。
    虽然听得断断续续的，但是好歹是能听声儿。
    孩子出生后的第一句哭声，她应该也能听见，可事实是她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所以，后来连云朵自己都相信她生下的是个有问题的孩子。
    “对呀，按照这上面的记录，我比那个叫乐虹的早半个小时生，我的宝宝出生的时候，那个乐虹的宝宝还没有生出来，这怎么调换？”
    “还有，你当时在场，孩子生下来时你有没有见到孩子？孩子也是有缺陷的吗？”
    听了慕子念和两名护士的对话，云朵心中的疑点也多了起来。
    如果是她们婆媳俩分析的这样，那么，就说明当时两个相连的产房里都各生了一个残疾宝宝。
    “夫人和少奶奶是说……少奶奶先生下孩子？”高个护士满脸惊讶。
    “对呀，电脑上记录得很清楚，在我的住院病历上也写得很明白。”云朵伤感地说。
    高个护士一脸懵逼看看向矮个护士，矮个护士也一脸茫然。
    “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是那个乐虹先分娩，我和另外两个人被桑医生打发出来之后，大少奶奶还没有生。”矮个护士疑惑地说。
    “什么？”
    “你没有记错吧？”
    慕子念和云朵同时震惊。
    “没有，绝对没有，要是说记别的产妇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印象，少奶奶那天生产我印象深刻，发生太多不合常理的事儿了。”矮个护士肯定地说。
    慕子念的手心拽得紧紧的，她心中有一股怒火要发作。
    都怪自己顺了睿一和云朵的意思，由着他们小夫妻俩胡来。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是在自家的医院，竟然发生自己家的孙子被人调了包。
    云朵的眼眶里也涌出了泪水，她拼命忍着，想不让它们流下来。
    几个月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可能经历过这些常人都不敢想像的事。
    “那这上面的时间……”慕子念不解地指着电脑。
    她知道自家这间医院不同其他医院，弄虚作假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两名护士凑上来看了好一会儿，小心地说：“夫人、少奶奶，这时间被人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