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川眸子里隐隐有着激动之色。
    储存了九位法神大境界下的法尊修为高手灵魂的丹药！
    升龙丹！
    然而，他马上又冷静下来道：“我不知道灵魂是怎么一回事，灵魂有修为吗？”
    季悠然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我们常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密不可分的，融合在一起的。但是修为达到了法神境界之后，肉体和灵魂是可以相互脱离的，只是不能脱离的时间太久。而且，一个武者的修为，九成是被灵魂占据的，只有一成会留在肉体上。”
    程流川看了一眼季悠然，季悠然道：“末将现在也才法徒大境界下的法师修为，里法神境界看起来只隔了一个法宗修为，可真正想要突破这个层次，十个都未必有一个能够做到。”
    见程流川若有所思，季悠然又道：“国师所在的百兽山庄庄主就是法神大境界下的法尊修为！在整个大安国，他的修为已经是第一了。再加上他会驾驭各种宠物甚至是召唤兽，所以，实际上，他一个人就能单挑其他三到四个法尊修为的绝世强者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历代皇帝都想过夷平百兽山庄。但是碍于每一代百兽山庄庄主的恐怖实力，没人敢动手。”
    “国师，如果你能够得到升龙丹，将修为提升到法尊修为甚至以上，末将相信，百兽山庄不会再刁难你了。”
    “那个时候，即使是陛下和纳兰硕将军，他们也——”
    季悠然说着，有些讪讪地看了一眼程流川道：“国师是不是觉得末将是一只白眼狼？”
    程流川摇了摇头道：“你无需多想。凡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只想把他们当朋友看待。是人都有私心，不足为奇，你也无需向我解释。就像我，我也有私心。不过，不管你有什么私心，我都不准许你背叛我。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你自己该想的事情了。”
    季悠然神情一振，抱拳道：“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程流川笑了笑道：“那我现在去找陛下，就在这里下了吧！”
    季悠然叫住车夫，凛然道：“国师务必小心，陛下现在也是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皇子了，四周必定有很多眼睛在看着。”
    程流川点了点头。
    就要离开，却又停了下来。
    朝季悠然道：“先回去，等我从大周国回来再说。”
    季悠然恭声道：“是，国师！”
    正如季悠然所说，现在皇宫里拥簇李烨这个皇帝的绝对比自己这个国师的多。
    如果这个时候去找李烨要升龙丹，他肯定不会给。
    而其他文武百官，尤其是纳兰硕等武将，一定会横加阻拦。
    届时，自己还没有从大安国离开，估计就被搬倒了。
    自己现在根基也太浅，这个时候，稳扎稳打才是。
    坐着马车回到国师府，当天晚上，程流川便带着孙尚香、慕容紫儿、林婉儿和蔺晟，由程冰枫、肖俊如、心妍和纳兰馨儿驱赶着马车，趁着夜色，秘密出了皇城永清，朝着大周国而去。
    在他们马车驶出皇城的时候，一个穿着铁甲的大汉陪着一个一袭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赫然是禁卫军统领杨勇和大将军纳兰硕。
    “他走了，大将军。”杨勇道。
    纳兰硕皱着黛眉道：“此次他必定是前往大周国准备联姻东都之狼或者慕容世家的。送一封疾书给大周国三殿下，让他自己好生琢磨。最好——”
    纳兰硕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许久，猛地睁开眼睛道：“可以派人劫杀！陛下这里，到时候我会去解释。”
    杨勇应了一声，悄悄退进黑夜里。
    再说程流川一行人出了皇城永清，马不停蹄地赶路。
    程流川能够变换成猫身的事情已经公布出去了，此时反而没有了顾忌。
    当白天一到的时候，他便炼化虎王虎烈内丹炼制成的丹药。
    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了大周国和大安国的边境——唐家山庄旧址。
    再次回到唐家山庄，整个唐家山庄都被夷为了平地。
    那些昔日的宫殿，此时都已倒塌。
    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程流川站在倒塌的庄主宫殿上，扫视着这一切，眼眶泛红。
    其实，他和唐家山庄真的接触不多。
    然而，想到自己那便宜的师傅临死前将修为度给自己，又想着那几个老头至死不离开的场景，程流川长长地叹了口气。
    壮大唐家山庄，是自己那便宜的师傅和那几个老头终生的愿望。
    程流川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知道唐家山庄和大殿下之间到底谁对谁错。
    但是，想起七长老离世的场景，想起那便宜师傅最后几天的光阴，想起那几个老头明明不看好自己，却为了庄主的遗愿而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
    程流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赢了，师傅，我会试着去联合苏子墨，为唐家山庄报仇，为你们报仇！生死仇恨哪有对错，只有强者和弱者。即使是站在大殿下那边，他有足够的理由找你们报仇。但是，作为你们的弟子，就算当个恶人，我也在所不惜。”
    做好了这个决定，程流川最后去看了一遍墓地。
    墓地也被夷平！
    程流川对着记忆的方向拜了三拜，才转身离开。
    下了唐家山庄，夜幕降临，程流川一行人停留在大周国边疆第一座城池外的一个小镇上。
    小镇上颇为热闹，即使是已经黄昏了，也可以看到不少孩子在四处打闹。
    其他的镇民，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收拾完房间，几个人在客栈里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着远处笑眯眯的掌柜，蔺晟低声笑道：“不知道这帮人是谁布置的。看似严谨，实则漏洞百出。那些小孩跑动的时候，都隐隐有着气息的波动。镇民，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程流川脑海里浮现纳兰硕的身影，皱着眉头道：“既然是敌人了，他们自然没有必要放过我们了。他们做这些，估计也只是瞒过其他人。而我们，在他们看来，都是要死的人，何必遮遮掩掩？”
    孙尚香脸上隐隐有着煞气道：“不止如此！我闻到了几股血腥气息，修为至少在法徒境界下的法师修为。”
    “你能对付得了吗？”慕容紫儿担忧道。
    孙尚香道：“如果只是这些人的话，是没问题的。但是，他们既然知道了程流川要在这里，肯定不会只派这些人。不过——”
    孙尚香突然嫣然一笑，看向程流川道：“实在不行，你就被击散呗，刚好可以回去！到了慕容世家，我们再想办法把你召唤回来。毕竟，除了百兽山庄和少数几个人，其他人还不知道你是召唤兽，‘杀’了你，他们自然就退走了。”
    程流川点了点头道：“实在不行，你们就不用顾忌我了，自己逃跑要紧。”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