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肉肉屋
首页神泪I 第五十五回 名为执着的罪

第五十五回 名为执着的罪

    心魔一旦萌芽,便谁也无法救赎,除了自己,谁也无法解决。
    ......
    漫漫无边际的血海大地下,白衣人看着好友苍白的脸庞渐渐回复红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但他知道,这一次的抢夺身体主权只是开端,绝不会是结束,只会越演越烈,直到有一方妥协或是共同毁灭。
    如同心魔般,一旦萌芽便会逐渐壮大,谁也无法帮助,谁也无法救赎。
    而解决之道,要么是理念达成一致,要么是一方完全吞噬一方。
    可惜为了让不该存在的存在,为了夺取长生得到最后一线生机,红衣女子三次的陨落,三次的转生中,为了帮助她重生晨光消耗了太多的本源力量,以至失去了吞噬自己,同化自己的力量。
    若三千年前没有因陷入沉眠而导致不能降世,让名为破晓的自己,害死名为云雀的她,晨光此时亦必然能够完美吞噬自己,同化自己。
    可惜的是,一切都没有如果,他自己终是因一念之差害死了她。
    苦果自己种下,自己承担,所以晨光失去了吞噬,同化自己的力量,只能在异中求同,希望理念不会冲突,不会在重要时刻造成错误。
    苦苦经营的大棋局走到这一步,不论是白衣人还是晨光,都不知道该说是道意难挡还是什么?
    但事实即为事实,再怎么去想,去怨怪都只是无用之功。
    那怕他们二人曾经跺脚地动,手扇天摇亦是无可奈何。
    “若三千年前,我没有陷入沉眠,你便不会如此了...。”
    白衣人的低声呢喃中,晨光缓缓张开双眼,接回黑色断刀道:“是我错算了人心,错算了每一世的自己,错算了没有记忆的自己,不过这些都没什么,逆天逆道而已,天又如何,道又如何?能奈我何?”
    “道意难测,难挡,值得吗?晨。”
    “走了,收拾魔界的残局,先把烛龙台移出人间再说,否则这次过后绝对暪骗不了情主。”
    晨光刻意的回避答案中,白衣人没有再问下去,伸出如玉透,如水嫩的右手放在沾满了尘埃的肩膀上,扯着他轻跨一小步便一同出现在天空之上。
    晨光不愿说,白衣人便不问。
    一如白衣人不愿做,不愿说之事,晨光亦绝不会勉强,绝不穷追不舍。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之间的生死情谊。
    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从那个寂寞的小山谷开始,他和他便是这样活着,便是这样等待着消散在五界中。
    直到那时候他的妹妹前来,还被称为阴的他走出小山谷,才让一切都变了。
    所以,白衣人讨厌他的妹妹,讨厌一身红衣的女子,是她害了他。
    “走了。”
    “走了。”
    “走了。”
    简单的两个字虽轻,但却回响在白衣人耳中,与晨光当年的话一样,同样是走了,同样是对自己说,可白衣人再听不到那时候的淡然,那时候的无争。
    一切都变了一种味道,执着的味道,魔怔的味道。
    下意识的一句走了后,晨光在空中踩出一圈圈波纹,如同在大地上般飞驰而去。
    不可能动用缩地成寸的天空上,在他手中比起缩地成寸更快。
    相对在天空中留下一条青色长虹的晨光,白衣人则是直接消失在原地,再现之时已到钟山之巅。
    数万里的距离对白衣人来说,便只在一步之间,比起传说中的大鹏鸟更快,更可怕。
    因为大鹏虽快,可仍然有形有相,而白衣人却是无形无相,移动对他来说便如吸气吐气般简单。
    “晨,你明知道执着是罪,却为何不愿放下,为何一天比一天执着。”
    自己的好友此时在那,晨光不用便知道已在钟山之巅,可惜他却不知道白衣人寂寞的眼中流露着悲伤,听不到白衣人轻轻的话。
    或许他其实早便听到,只是却没让自己听到。
    一个魔怔了的人,除了自己,谁都无法劝服。
    晨光会劝服自己吗?不会了...。
    若会...很多年前他便劝服了自己,不必下一场千古棋局,不会在这五界流浪。
    他早便可以超脱五界,浮离世外,然而万万年过去,他依然在五界,依然在流浪。
    阴说服不了阴。
    晨光说服不了晨光。
    滂沱血雨中,前方之路之天一片濛濛不清,可踏空飞驰的人没有去看前路,他不需要细看便知道方向。
    所以此刻在空中的人,想的是如何暪骗情主,凝聚苍龙七宿的异像虽大,可仍不足够。
    情主,是最大对手,最危险的对手。
    魔界东方有一座千里之长的连绵山体,其形像是一条沉睡的黑龙,盘旋而弯曲,黑暗而冷清,冷清得只有在山巅有一条红蛇,一座界碑。
    其名为,钟山。
    从龙渊消散于五界开始,血雨便在下,渐下渐大的雨,下出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血海,只有魔帝城与钟山没有被红浸染,依然如旧。
    因为魔帝城中,有魔帝殿,有无数强者,有一个烛龙大阵。
    因为钟山在魔界也不在魔界。
    因为钟山四周有一个无形无色的结界,除了用特殊的方法进入外,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渗进。
    雨会吗?
    当然不会。
    因为那怕是奇特的血雨亦不可能会思考,会如人心般多变,它们只会直直落下,连接起天与地。
    于是在钟山抬头便可看到血雨在下,听到血海翻涌,却绝不会染上半点血。
    站在山巅上,仰头望着前方盘旋闭目的红蛇,晨光轻笑道:“虚,你说把他身上的弑神针拔出如何?”
    白衣人想了想道:“你怕情主会知道,从而阻挠?”
    “嗯,原来计划是用苍龙七宿的异变去掩盖,可惜我的道被削弱了接近一半,恐怕暪骗不住她。”
    侧头看了眼依旧披头散发的晨光,白衣人轻抚了一下肩上的长髪,轻声道:“忘川之主醒来恐怕变数更多,万万年的时光长亦不长,不足以让他的力量降到谷底。”
    双手拢在袖中,因一身散髪与脏乱青衣而显得如同疯子的人,看着眼前巨大的红蛇,心中分析起放出他的利与弊。
    不放,以他目前的状态与白衣人联手,被情主发现的机会超过一半,甚至可以说是必然败露。
    移动烛龙台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放,长生战则会多出一位忘川之主,变数会更大更多,不可预知太多便是失败的起源。
    当然这种事是相对的,他的变数多了,其余之人亦是同样,只是他与其余之人目的不一样,比他们更难。
    而放出忘川之主后,再用弑神针重新钉在钟山之上,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谁都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他们不可能再次同心协力先杀四大河流之主。
    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他们这些人都懂,阴谋诡计更是顺手便来。
    “利大于弊之事,可做。”
    “也是,我们乱,情主更乱,何况她被拖在绝望之渊,虽知道魔界出事可必然还没空来详查。”
    “贪婪,懒惰二使死在虚无之主手中,情主再怎么无情隐忍也得出手,否则下面的人心散了,对她争夺长生可不利。”
    轻笑了两声,走到刻有钟山二字的界碑前,在钟字上逆写出一个金色的钟字,晨光回头道:“我先打开烛龙台的禁制,一会你把它移入人间,忘川交给我。”
    “他不会阻碍你吧?”
    “不会,我败他败。”
    对白衣人口中的他,晨光知道是指龙墨或者说破晓,但他相信另一个自己不会在此时阻挠自己。
    而且现在与刚才不一样,炼化龙渊之时消耗的力量,在逢春丹的作用下早已完全回复,可谓真正的此一时,彼一时。
    慢步走在刻有无数神文的通道中,晨光把黑色断刀贴在墙壁上,一路轻划而去,随着他的前进,散发出七彩光芒的神文一一掉落,然后化作轻烟散去。
    后方,白衣人对晨光毫不废力的破去神文,彷佛觉得是天经地义之事,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更没有担心过含有大道力量的文字,会对他们产生伤害。
    盘旋弯曲通道中,不时便会出现分路,无论从神文还是外观都一模一样,让人分不出正确的道路。
    但这只是对别人而言,而非晨光。
    只见每一次的分岔路上,晨光都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正确道路,熟悉得便如自家后花园。
    缓慢却坚定的前行中,外方血雨停下,天空变得白茫茫一片之时,走到一个共有十六条分岔路的石殿内,晨光便停下脚步稍稍想了想,随后手中黑色断刀飞射而出,直直插入最中央的洞顶位置。
    对晨光的奇怪动作,白衣人没说什么,停在他身旁一言不发的闭起双眼修练。
    直到空旷无物的石洞传来阵阵响声,白衣人才停下修练,重新张开寂寞的双眼,看着四周山壁在左右,前后的移动中换了一个模样。
    左手轻招,收回黑色断刀插在腰间,晨光轻笑道:“呵呵...魔界真的要血流成河,成海了。”


同类推荐: 快穿女主是个真大佬陆地键仙无限之催眠术士嗜血毒尊迷雾猎场帝宙宅男魔法使的法师塔封魔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