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吃着早餐，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
    可他知道艾利儿听进去了。
    也许只是听进去一部分，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要去工作了。”
    结束早餐后，艾利儿面子有些挂不住的找了个借口离开。
    实际上，她哪有什么工作要做。
    当然，要是非插手分院的事务，总能找出点事来。
    但无论是从母亲身上，还是从李子涛身上。
    她都学到一个道理。
    要懂得适度放权，给予信任。
    哪怕心里对此人一万个堤防，但在面子上也要做到完美。
    分院的负责人是她钦点的。
    这个时候突然插手，架空对方的权利，做太上皇。
    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艾利儿实际上什么都没做。
    “先生请您吃晚餐。”丹尼推开门，看着她轻声说道。
    “不去。”艾利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可她心里并没有那么的抗拒，甚至有点想要答应的冲动。
    只是……科利亚。
    这个名字像个魔障，在她脑袋里回荡不停。
    “我觉得你该去。”丹尼虽然是在建议，但语气非常的坚定。
    感觉更像是一种命令。
    “你是在命令我吗？”艾利儿好笑的看着他。
    “如果是对你有帮助的，那么是的。”
    丹尼并不畏惧的与她对视。
    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丹尼已经将她视作家人，女儿。
    与她相处的时间，比和所有人都要长。
    每天都在忧其所忧，乐其所乐。
    任何事都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将自己代入其中。
    这种情况下，丹尼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将她当做自己的老板。
    “丹尼，你不明白……如果是你的话。”
    “我愿意。”
    吃惊不解的看着他，艾利儿想要问他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如果让我和科利亚的位置互换，当时，我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艾利儿，你生活的环境和地位，注定了你不会明白我和科利亚这种人的想法。”
    “你所拥有的是与生俱来的，是天生就拥有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
    “科利亚是在报答徐夫人和你的恩情，同时也是在作为一个男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产生的代价负责。”
    “而我……”
    丹尼回想起曾经的生活和现在，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是在报答先生的恩情，当他决定把我派到你身边的时候，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
    艾利儿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理解，但她又好像懂了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例如……忠诚与荣耀。
    还是老位置，还是李子涛和艾利儿两个人。
    “想通了吗？”看着面色比早上好许多，气势也变得不再敌视的艾利儿。
    李子涛认为自己可以听到一些好消息。
    “我不知道。”艾利儿的语气带着动摇的不确定。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李子涛了然的点点头，道：“那我让人把车子给你送回来？”
    “好。”沉吟间点头回应，两人算是找到了妥协的点。
    私人飞机先飞纽约，将艾利儿送到，接着折返回西海岸。
    回到洛杉矶后，李子涛再次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当中。
    公司对整个系列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
    李子涛个人也要配合公司的规划，开始投入到拍摄和宣传当中。
    ……
    来年，4月。
    富国对斯坦利的步步紧逼，终于让摩根犯了错误。
    在一次操作过程中，为避免巨额损失。
    摩根使用内线操作的方式，隐瞒了部分数据。
    本来这也没什么，在华尔街人人都这么干。
    只不过，这次他做的太仓促。
    忙中就会出错，出错就会有漏洞，产生破绽。
    而这个破绽，正好被富国的人注意到了。
    证券交易管理局的人，在周一上班的时候接到一份匿名举报。
    所有的证据全部通过邮件的方式寄给主要负责人。
    同一时间，纽约早间新闻和广播就此时进行了初步的报道。
    标题为《疑似华尔街巨头内幕交易细节曝光~》
    想要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掩盖下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摩根最需要考虑的问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怎么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小的损失来压下此次事件的舆论热度和关注度。
    既然损失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就要把它降低到最小。
    就像利益最大化一样，损失永远是做到越小越好。
    否则，大公司里养那么多的法务是干什么吃的？
    钱多烧的吗？
    “摩根的人开始行动了。”
    富国，主席办公室内。
    艾登正在和集团的高管们开会。
    在会的不仅有富国的人，同样也有大量运通的员工。
    当然，还有他们的顶头上司，乔纳森·阿斯特。
    “乔纳森叔叔，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对于这个一直和父亲并称‘黄金铁三角’的老狐狸。
    纽约的地产大王，重振阿斯特家族荣耀与辉煌的传奇人物，艾登还是很尊重的。
    对方在商业领域上的成就，不亚于自己的父亲。
    只是李氏的光芒太璀璨了，压制了周围的萤火光辉，使他们看起来黯淡无光。
    “摩根最擅长的东西只有两样，钱和政治。”
    “这也是所有资本家都善于使用的手段，所以，他的目标只会放在国会和收买上。”
    “我想用不了多久，大部分的新闻就会被撤下来，同时会有人扔出‘毒弹’来转移公众的关注度，这种手段屡试不爽。”
    无论是乔纳森本人，还是李氏或其他家族，都使用过同样的手段。
    在需要的时候扔出一枚‘毒弹，’把所有的舆论全部转移到上面。
    然后悄无声息的搞定关键人物，解决问题，抹平掉这件事。
    一切看起来，就都会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完美。
    “我想这次他不会得偿所愿，对吗？”
    具体的操作都是由运通来进行的，身为储蓄银行的富国。
    可不具备进入市场的资格，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提供技术、信息支持罢了。
    这是公司的新业务，单纯的金融咨询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