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儿子回到东院, 红枣挑帘子看到照琴在屋里众人的注视下已然卷好了目镜的纸筒,正在卷物镜纸筒,眼见就要完工, 就没有打扰, 而是悄悄站到云氏身后。
云氏眼角余光瞥到, 但为不影响到男人,只是冲红枣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如此红枣方才在云氏下手坐下。
一时照琴卷好了纸筒, 又在纸筒预留的空洞处插上放大镜,捧在两只手上回禀道:“伯爷, 好了!”
看清楚整个过程的谢子安叫人:“谢福!”
谢福过来接过照琴手里的千里眼转呈给谢子安。
谢子安拿手里对光摆弄了好一会儿,确认无误后方点头笑道:“不错!赏!”
谢福拿一个银子荷包给照琴。
照琴磕头致谢后退下,心里兴奋不已:她做到了!
刚一点没出岔子!
她终于能似碧苔、金菊、芙蓉、彩画、香兰她们一样独立替主子办事了!
照琴是谢知道分家后,红枣叫人从几个庄子选进来的丫头。
进来时照琴大字不识一个,看红枣跟看嫦娥似的仰望不说,就是面对碧苔、金菊等人也是自惭形秽,想着但有一天能学到她们一半就好了!
由此照琴为了讨好碧苔等人便照来时她娘那句“哪里都喜欢勤快人”的嘱咐跑腿做事特别积极勤快, 很快便从一应小丫头中脱颖而出,得到红枣的注意——不过一年,就从跑腿小丫头升到了大丫头, 而待前几天香兰放出去成亲后,更是接替香兰,成为红枣跟前第一大丫头。
其间不过短短两年半而已。
两年多功夫达成别人几年才有的成就, 照琴不是一般的勤奋努力。
不过现在, 照琴隔着荷包里捏着里面的两个硬硬的小银锭却以为先前一切的辛苦都是人间值得——三年前的她做梦也不想不到她如今的脱胎换骨!
她可以继续这样再来三年,到时她一定变的比现在更好!
……
“这个纸筒的好处是简单易做,”谢子安审视着手里的纸质千里眼道:“但论结实, 还得是金铁!”
“不过眼下过年,怕是寻不到人做!”
沉吟一刻,谢子安拍板决定:“那就不做了!”
“还是拿纸,”谢子安道:“尚儿,你这叫人拿纸照刚刚照琴的法子做几十个出来。”
“然后外面贴些彩色纸张——甘回斋不是卖风车吗?就用风车那样的彩纸裹着外面,做成玩具的样子。”
一封爵就进利器,虽确是偶然却难免给人,特别是陛下,留下他谢家待价而沽的不好印象。如此倒是以玩具的形式进献,叫陛下自我发现的好!
他相信陛下的英明!
谢尚闻言一怔,转即明白了谢子安的顾虑,点头道:“爹说的是!儿子这就叫人去做!”
……
弘德帝的圣旨临近傍晚才到,李顺亲自捧了旨意来。
一时礼毕,谢知道接了圣旨捧到正堂供上。谢子安则亲递一张三千两的银票给李顺笑道:“李总管辛苦,这点茶水钱请务必收下!”
虽然不知道他宅子的经手人是谁,但孟辉既然说是宫里,那就一定绕不开李顺这个大内总管去。
虽说县官不如现管,但县官肯帮着过问一句,现管也不会不给面子。
谢子安不认识其他宫中人,便决定打李顺下手——先云氏、谢尚送的茶水钱,李顺可是都收了!
李顺看到银票面额不觉眉开眼笑,出口却是推辞:“这怎么好意思?”
银子是好,不过却还不值当拿命赚。他得先听听什么事!
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方便”。似光拿钱不干事的事,他可不干!
谢子安按着李顺的手推回去,亲热笑道:“我才刚承爵,不懂的事太多,正想跟李总管讨教,李总管不收,我却是不好开口了!”
李顺也笑:“伯爷文韬武略,圣眷在握,能有什么是需要咱家指点的?”
谢子安接茬笑:“多了。比如这旨意里的赐宅要怎么领?”
“原来伯爷是要问这个啊!”
说到赐宅,李顺不推了——他事他给帮了忙。且一准能包谢子安满意。
李顺收起银票告诉道:“爵爷有所不知,爵爷赐宅的地契现就收在司礼监。明儿爵爷进宫面圣后,咱家便叫人给爵爷送来。”
谢子安见状就明白了——他撞对了木钟。
先他儿子和媳妇的茶水银没白花。
得了确信,谢子安心里高兴,冲李顺拱手谢道:“多谢李总管费心。”
“好说!”李顺笑逐颜开地跟谢子安拱手告辞:“如此咱家就告辞了!”
……
送走李顺,谢子安转身便兴奋地一击掌——明儿就能拿到新宅子了!
真是太好了!
果然朝里有人好办事!
三千两买个心安早见,值!
揣着三千两银子回到宫中,李顺给弘德帝交旨。
正抱着奶茶杯享受贤者时光的弘德帝看李顺满门春风一身喜气,随口问道:“谢子安这是送了你多少银子把你高兴成这样?”
李顺谄媚笑道:“陛下圣明。三千两!”
数额太大,李顺以为得给他主子交个底。
“三千两!”弘德帝怔住了:“这么多!”
知道必是不少,却没想会是这么多!
“还是陛下恩典!”李顺告诉道:“诚意伯送臣这三千两都是托陛下赐宅的福!”
弘德帝明白过来,好奇问道:“那这赐宅你给挑哪儿了?”
“回陛下,”李顺回道:“就在玉带街六号,后墙就是诚意伯世子状元赐宅所在的官帽子胡同。”
“难怪!”弘德帝点头:“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你有心成全他父子做邻居,他谢你也是该的!”
“收着吧!”
如此便能好好替他置份寿礼了!
李顺闻言跪下磕头道:“陛下圣明!”
有这三千两做补贴,陛下的寿礼就能办得更好看!
次日谢知道、谢子安、谢尚进宫给弘德帝磕头谢恩时,弘德帝看到谢子安手里捧了个匣子,禁不住心生期待:谢子安这是又要给他进啥?
一时礼毕,弘德帝叫起。
谢子安等人站起身后复又跪下,谢子安捧起进来时放地上的盒子又磕头道:“陛下天恩,臣等肝脑涂地,无以为报。适逢新年,臣等进献甘回斋新春限量玩具千里眼十只给陛下赏玩。”
“千里眼?”一听说是甘回斋新出的玩具,弘德帝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而等听到名儿后不免愈加好奇:“这是什么?”
李顺接过谢子安的匣子摆到御案上打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长纸筒。
竟然是纸筒!
大过年的谢子安就给他送这个纸糊的玩具?
明明昨儿才送了李顺三千两银子。
而李顺为谢子安宅子出力不过是顺水人情,弘德帝以为他才是谢子安该表忠心的正主。
谢子安来谢恩不送礼倒也罢了,若送,必是得价值远高于李顺才对。
弘德帝一时想不明白谢子安送他这纸筒的用意便不肯说话,只看了李顺一眼。
李顺知其意,出言问谢子安:“伯爷,这就是您说的千里眼?”
谢子安应了一个是后道:“这千里眼虽是小儿玩具,但将其小头置于眼前,大头对于远景,然后轻轻转动上下两个圆筒就能将远处人眼看不到的景物放大十倍、二十倍于眼前,可为登高远眺助长目力——所以臣子为其取名千里眼。”
放大景物,增长目力?弘德帝心说:这千里眼听着倒似放大镜的功效。
不过放大镜有个距离问题,看东西得近处看,离远了,比如一尺开外就会发糊,看不清了。
刚谢子安说这千里眼可用于登高远眺——这山野的距离历来都以里计。
能看几里地外的放大镜,弘德帝心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神奇。
拿起匣子当中一只红底印金福字的千里眼放在手里仔细端详,弘德帝发现这千里眼的筒身是由两个纸筒套接,便试探地转了一转,确证能动,方依言放到眼前,然后便看到殿堂木门上雕的二龙戏珠图案龙身上原只拇指指节大小的细鳞片忽地变成碗大——饶是弘德帝涵养好,依旧不能免俗地被唬了一跳。
放下千里眼,弘德帝稳稳心神后再看,这回就更清楚了——殿门龙身上鳞片确是有碗大。
刚谢子安没有夸张!
而他也没想错,甘回斋这个千里眼玩具就是个能远望的放大镜。
嗯,前后两个放大镜,弘德帝看着手里的千里眼思索:再还有这个能转动的纸筒,看来,这能远看的秘密就在这个前面多出来的放大镜和这个会转的纸筒上了。
琢磨一回千里眼,弘德帝转又琢磨谢子安给他进献这个千里眼的用意——毕竟谢子安昨儿才给李顺送了三千两银子。
几乎立时的,弘德帝就想到了千里眼于军事的效用,心里吐槽不已:他工部、兵部那许多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干不过甘回斋那个女人卖玩具的女人!
瞧瞧人家做的这玩具,真是甩了他们所有人去!
鉴于谢子安提及千里眼只说名字为儿子所起,绝口不提制作者,弘德帝一下子就认定了千里眼又是为红枣所做。
好想见见谢安人,不对,诚意伯世子夫人啊,弘德帝心说,看看她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能想出这么多看似简单实则却有大用的好主意。
谢子安眼光委实不错,早年地就给儿子娶了这么一个聪明媳妇不算,还能每每看出儿媳妇制物的妙用,赶第一时间献给朕——这个诚意伯,朕给得不亏!
“不愧是千里眼,”弘德帝放下手里的千里眼笑道:“果然名副其实!谢卿,你这份礼送得有心,朕收下了!”
朝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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