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服的灾兽？怎么可能！”哮天犬说道。
    “很像，这种情况。”杨阙说道，“如果和我猜测的一样，那《山海经》若有若无的发现，也就可以说通了。”
    “……”哮天犬一阵沉默。
    山海经感知到的，不是另外的山海书页，而是书页中的“灾兽”。
    那么种种异常，也就“正常”了。
    正常来说，山海经只能收服异兽，不能收服灾兽。
    把灾兽丢里面，和把其他普通人，或死物丢进山海洞天一样。
    山海经不会因为多出它们变得更为完善，强大。
    杨阙也无法使用任何灾兽的能力。
    这些年，他的山海洞天中一度囚禁过不少灾兽，只是单纯当做一个牢笼来使用。
    但是，杨阙手中的六十六张山海书页构成的山海经做不到这一点。
    不代表没有另外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妨做一个非常大胆，同时又会让哮天犬几乎绝望的假设。
    杨戬失踪，是因为他遭遇到了此生最为危险的敌人，死亡体的自己。
    和牛魔王一样，杨戬被死亡体吞噬，成为了天灾。
    但二郎神就是二郎神。
    哪怕落败，被吞噬，也在此之前做了布置，比如将自己的血脉和灾兽的力量结合又分离出去。
    丢到地球上，形成自己的后裔，最终在杨阙身上彻底觉醒。
    又或者，重伤了死亡体，让其只是惨胜。
    不得不躲藏起来，利用山海书页做一些文章。
    杨阙用山海经变强，天灾杨戬，则是用山海经恢复乃至变强。
    六十六张书页在杨阙手中，另外三十三张，或者要少一些的书页在天灾杨戬手中。
    成为了另外一本灾兽用的《山海经》。
    发生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
    除了杨阙之外，也有一些人可以真正发挥山海书页的作用。
    比如杨戬，还有三清那些炼制了山海经之人。
    失踪多年的杨戬，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如果真是的杨戬，你要做好准备。”杨阙看向哮天犬说道。
    “我知道。”哮天犬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
    山海经完全隐匿，在天空中飞行，时不时有怪模怪样的灾兽从旁边掠过，丝毫没有发现山海经的踪迹。
    脚下的大地上，也盘踞着各种各样的灾兽。
    除了兽型灾兽之外，人形灾兽也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灾兽们没有形成什么文明体系，而是彼此占据着一些地盘，不断相互厮杀着。
    胜者为王。
    黑暗的原始丛林法则，并不蒙昧，却相当野蛮。
    对于灾兽来说，哪怕同为灾兽，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杀的。
    当一切生命体都不在它们眼前的时候，就轮到同类相互残杀了。
    灾兽的生命中，永不停歇的只有杀戮和毁灭。
    “这灾兽的数量，似乎太多了。”哮天犬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灾兽身上。
    “的确不少。”杨阙说道，“不过影响不大，我们的目的还是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一座巍峨无比的高山出现在视线中。
    山海经停下，在半空中悬浮着。
    “这算什么？”观察了一阵后，哮天犬忍不住开口说道，“五指山？”
    “眼前”的高山，从这里看过去，其山峰形状，像是竖起的手掌。
    参差不齐的五座山峰，如同五根并拢的手指。
    不免让人联想到大名鼎鼎的五指山。
    而黑甲虫王，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五指山中！
    可是，在这天荒世界的碎片中，为什么会有五指山？
    这个五指山和当年镇压了孙悟空的五指山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单纯的形状相似？
    “你见过如来吗？”哮天犬忍不住问道。
    “没，三清三佛，我只见过太上和通天。”杨阙说道，“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有没有见过你会不知道？”
    三清是太上、元始，还有灵宝（通天）三者。
    三佛则是古佛燃灯，世尊如来，未来佛弥勒，皆是最强的造化之境。
    “呃——我怕我忘记。”哮天犬说道，“所以，这里镇压的是孙悟空那猴子的死亡体？”
    孙悟空的死亡体，当年被杨阙所杀，也不知道到底重生了没有。
    反正这些年杨阙是从未听过关于孙悟空死亡体的消息。
    他和孙悟空并肩作战了不少次——主要是杨阙通过山海经，将力量赋予孙悟空。
    这种赋予不是长期，而是短时间的，短距离的。
    那几次战斗中，没有听孙悟空提起过自己死亡体的下落，有的也只是一次抱怨那家伙为什么不出来让他打死。
    身为死亡体，不执着地追杀本尊，简直是在“渎职”。
    “如来发现了孙悟空的死亡体在这里，顺手将其镇压了。”哮天犬继续推测道，“一定是这样！”
    按照这样的推测，就和杨戬没什么关系了。
    “动手试探一下吧。”杨阙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心一点。”哮天犬提醒道。
    “没事，我打算直接用山海经去撞。”杨阙笑道。
    话音落下，隐匿的山海经显出身影，直接朝着五指山撞去。
    速度之快，几乎形成一道撕裂空间的残影。
    周围的灾兽们才刚刚察觉到异动，山海经已经来到五指山之前，“一头”撞了过去。
    颇有共工撞断不周山的气势。
    就在山海经即将撞到五指山的瞬间，从五指山中飞出一道黑色流光，和山海经撞在一起。
    悄无声息间，恐怖的力量迸发，扩散。
    周围的那些灾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身躯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疯狂翻滚着，身形开始扭曲。
    还有一部分则是直接在这股力量中磨灭消亡。
    山海洞天一阵晃动，山海经保持着书籍的模样，停留在原地。
    那黑色的流光则是倒飞回去，撞进五指山的山体中。
    这个时候，杨阙他们也可以完全看清那个到底是什么。
    赫然另外一本山海经！
    不过和杨阙手中的山海经略微有些不同，那本山海经不是字典款，整体比较纤薄。
    随着撞击散开一些，是那种比较少见的折叠书。
    就是所有的书页连在一起，不断折叠起来，用相对厚实一点的封面封底合拢，和折扇的原理差不多。
    一些佛经之类的经文，会采用这样的样式。
    封面上，赫然书有《山海经》三个大字。
    随着这本山海经撞在五指山上，五指山骤然崩碎。
    露出一只巨大苍白的手。
    在这只手出现的瞬间，金光手掌冒出，扩散向四周，一下子将这只手变成了金色。
    “是那只手！”哮天犬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戾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