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i deserve it！有两种中文解释，褒义的实至名归，相反则是罪有应得。

    站在椭圆形会议桌前端，我的心就象跳进湍急旋涡的一条洄流鱼，时起时浮，愈挣扎旋涡愈急，何去何从，一切只能受急流的摆布。

    “煜烁，这里是董事会。按程序你应该先提交方总。”董事长神情古怪地看着我，好象希望我能搞清楚天下大势。他声音低沉染上些怒气，“你进公司这么久，还用我教你吗！？”

    “呃…煜烁...再仔细想想清楚。年轻人嘛…头脑发热…爱冲动…”说话的董事是元老级人物，曾多次想纳我当他的儿媳。

    说话前我浅笑了一下，似乎承载着很轻的重量，只在嘴角划过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冲动是魔鬼，完事不后悔。”还能笑，还能改编俏皮话，我真怀疑自己不是人，是妖他妈生的。

    “这是我的辞职信…”铺开字数不多的一张纸，放在桌上，用手推到五位董事面前。深深提住一口气，稳住发飘的双腿，手指紧抓桌沿，用甘愿承认的语气，清楚地说道，“和四年前写给方静桐方总的匿名信笔迹一模一样，那封…匿名信…是我写的。”

    董事们岂止是惊叹，简直是惊愕！惊骇！都快惊厥了！

    “咳…咳…”元老董事假装一本正经的咳嗽两声，眼神却是充满了狭促的味道，他率先镇定地说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年轻人得有点个性，不对抗就会陷于消沉。但是，太有个性，容易走极端，甚至冒险。”

    “我没开玩笑。耍个性，博出位，我会把自己裸.照和亲密视频挂到网上，又或者学习凤姐，做一个口出狂言供人娱乐的丑角。”

    “煜烁…”一个新董事故做威严的模样，环视一周，慢条斯理地说，“单凭辞职信上笔迹，不能确定写信的人就是你。”

    “我可以背出信的内容，标点符号都不会错一个。也可以做笔迹鉴定，那封信董事长应该保存着。”

    董事们的目光都唰地转向了董事长，我的目光也是同样，带着不同于他人的一点点隐约的希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董事长难以置信的瞧着我，大概他那自负的思维，无法理解我会在风口浪尖突然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

    为什么！？最初故意接近方静桐，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单一想法，骤然背离了初衷的味道。染上令我恐慌的不清晰，不明确，隐讳混沌的色彩。所以用下三滥的手段，借董事会的力量，调开佯装醉酒亲了我的方静桐。

    “我嫉妒！”尽管只是借口，却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因为女人善妒的名声由来已久。

    董事们无一例外地定定看着我，复杂莫测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法明了的细微神色，好似一团渗着憎恶、惋惜、无奈、感叹的多种味道的烟尘，交织在一起，真正令我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现在承认？”董事长表情片刻楞窒，但是很快又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目光难以琢磨。

    为什么！？所作所为，为正派人所不齿，深恶痛绝，但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一直在享受，方静桐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的回报，仅限于工作的忠诚，仅有的短暂的欢笑和抚慰。现在我可以，揭发自己，澄清事实，为腹背受敌，处境每况愈下的方静桐，做最后一份，仅仅是微薄的一点‘回报’。

    有些问题不必回答，或者没有办法一下子回答。我当着其他人的面给董事长，微微鞠了一躬，带着几分恭敬，“对不起，我对不起您，您一手把我提拨起来，我不但不能报答，反而为难您了。”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其他董事，同样恭敬道，“打扰你们开会，我先出去了。”

    “煜烁…”元老董事叫住我，“你的字写得很好，下笔妍雅，但是…” 他边说边摇头，极度惋惜的表情，谁都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但是没用正地方！”我替他说出来。字好，横平竖直的再精致，也与人品方正无关。

    元老董事又摇摇头，瞅着我叹了口气，“谁教你写的隶书？”

    “照字贴练的。”没脸说妈妈教的，她教我做一个纯正通透胸襟开阔的恬淡之人，而我却做着龌龊小人的动作和勾当。

    生活的乐与悲都只是自己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

    深深体会到这真是一个信息时代，无论什么信息，隐私的，公开的，只要有渠道，就有可能被公诸于世。“煜烁…”bobo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一进来就问，“你怎么辞职了！？干得好好的！列席董事会，大家都以为你要升职呢！”

    我正从电脑里拷走私人文件，淡蓝色的进度条一点一点的朝前蠕动着，一种失落怅然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在心底蔓延开来，压得整个人，都是沉重，“人员流动，很正常啊！”

    “你别忙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和bobo一起工作四年，由利益关系的同事变成互相关心的朋友，实属难得。

    “不想干了！干够了！伺候够了！”说话时看见msn对话框不停闪动，点开，是美美，问我为什么辞职。哇靠！都传到美国，俺算是扬名海外了。

    “你知道同事们怎么议论吗？说你替方静桐打抱不平，跟董事们起争执。也有人说，你不满董长对王宇泽的放冷箭。还有的说…你被猎头挖角…”信息效应在这里成了乱编效应，脱离我的目的和控制，向随意什么方向随意地扩散，而我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就是一个抗击敌寇的民族英雄。”我哭笑不得，摆摆手，叫停。也许，应该再去洗手间的隔间坐坐，赏析爱好者们五彩缤呈的独家杜撰。

    马桶盖上坐了半小时，终于广泛听到爱好者的言论，含盖bobo所说的，也掺杂爱好者们的想象和发挥。如今信息传播和变异的速度都非常之骇人，怪得让你的嘴，因惊讶而来不及闭上，快得让你躲不开那把毁人不倦的锋利小刀。

    “年纪轻轻，干出这种事，以后怎么在这个圈子混啊！？”这是多次想给我介绍对象的40余岁之妇，活在世上唯一嗜好就是婆婆长媳妇短。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自己不考虑后果，赖谁呀！”曾坐在隔壁的隔壁的婶子，一度想认我做干女儿。

    “真没想到，她能给方静桐写匿名信，平日看着她俩挺好。背后捅刀，下手真狠。据说，她还跟方静桐抢王宇泽！” 听到这，有种被公开的感觉，跟艳照门里那几位脱光衣服被人看的感觉雷同。

    咔嗒一下，推开隔间的门，走出来，看见爱好者，一个惊慌，两个不屑。我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