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涵详细解释着，湛蓝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柔情，就像几个小时前他在沙发上画张歆宁时那样温柔，张歆宁却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再亲亲他的嘴角。

    “那前些天，我们……不对，还有好感度……你……”张歆宁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三天前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好感度，这个我不能骗你，小七的程序被我改了，好感度是你对我的，你那么聪明竟然没发现。”

    张歆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非涵此刻戏谑的神情让他不由怀疑：对面的男人真的爱过他吗？

    若是在平时，知道非涵对他好感度100的前提下，此刻非涵的戏谑的表情就会被张歆宁解读成痞气、孩子气。可是现在，失去了自信的张歆宁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并不爱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吴非涵拉着张歆宁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我回来之后才知道，你为了我放弃了回家的可能，我很感动。”

    张歆宁陈述道：“你不爱我。”

    “唔，可能没有像你爱我一样那么爱，可我还是喜欢你的。”

    “我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你爱我？”张歆宁觉得以前的他实在是太傻了，他怎么会认为吴非涵喜欢他呢？逐渐上升的好感度已经完全迷惑了他，或许这就是他不计代价刷别人的的好感度的报应吧。

    “我是人！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宠物逗弄了！”心念一动，张歆宁突然想起在走廊看到的人——吴非涵做的假人少年，还有那只猫当时的话，一个荒谬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诞生，张歆宁慌忙问道：“我进来时看到那个假人了，就是我在你家时你雕刻出的那个，他被带到哪去了？”

    “他被投入到a等世界了，他将成为一个人类，像你一样。”吴非涵拿起桌边一粒张歆宁不认识的水果，递到他的嘴边，“你果然很聪明，这是奖励。”

    张歆宁控制不住地大叫，声音因为不敢置信而有些破音：“是真的？我也是你创造出来的，我那个世界的人都是你刻出来的？”

    吴非涵依旧那么温柔：“不不，歆宁，你是我一笔一笔雕刻出来的，你们世界的其他人不是我做的，这些年我很少雕刻了。而且，你永远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吴非涵和小七曾经对他的称赞立刻浮上张歆宁的心头，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拿他和那个人形玩偶相比，还称赞他比玩偶更好看。

    张歆宁有些疲惫：“非涵，我累了，我可以歇一会吗？明天，不，后天我们再聊。”

    “好，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小七，他都会告诉你的。还是刚刚那条路，小七会在尽头等你。”说罢，吴非涵便起身，走到进门时他便坐着的椅子上，不知在看向桌子上的什么，没有再看张歆宁一眼。

    那你呢？张歆宁竭力抑制住想要上去质问的冲动，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转身离开。

    一幅张歆宁无比熟悉的画此时正被放在桌子上，画中的人惟妙惟肖、跃然纸上、破画欲来。

    10

    张歆宁感觉，他的世界观都破碎了。

    小七说，诸位主神最先诞生于主世界中，那时除了主神，再无一活物。后来，主神们或雕刻，或泥砌，创造了各种飞禽走兽以及同主神体型相似的人类，他们被投放到各个世界之中。除主世界外的各个世界被一一命名，主神们的爱好从创造生物，变成了观看以及他们所创造生物的一生。

    张歆宁疑惑地问小七：“在他们眼里，人类和动物是不是一样……都是宠物？”

    “怎么会？其他主神小七不知道，主人已经很少亲自创造生物了。大哥说，我们是主人的心血！”

    “你也是他做的吗？”张歆宁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安慰，就算是做宠物，他竟然也不是那个人的唯一。

    “是啊阿宁！我应该比你先被创造出来，不过各个世界流速不同，带你在各个世界穿梭并吸收能量是我的第一个任务。昨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主人，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好印象，嘤嘤嘤。”

    “吸收能量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全是假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剧情更惊奇，看‘电视’更爽呢。”张歆宁出言讽刺道。

    “看什么电视？主人不看电视的啊。”

    张歆宁：“……”我快被你蠢哭了！

    小七说，各个世界都有世界意志，即使是主神也不能干扰其中的生物的生老病死，张歆宁他自出车祸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死亡。主神不忍心自己亲自创造的生物死亡，便创造了次级世界，将死了的人投入其中，在各个世界中吸收力量，就可以被主世界所接受，获得永远的生命。

    能活下去是真的，能回到原先的世界却是假的。

    问明白了想知道的事情以后，张歆宁便将小七关在了门外，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坐了一天一夜。

    11

    第三天，张歆宁推开了屋门，没有叫小七，用小七给他的手表瞬移到了那条走廊，独自一人走上了前天走的那条路。

    门开后，吴非涵还坐在那个位置，仿佛这两天都没有动过。这一次，张歆宁先走出了第一步。

    桌子上是两幅画，只看一眼，张歆宁便感觉眼眶开始发酸。一幅是两人分开前吴非涵为他画的那副画，此时已经完成；另一幅画的还是他，已经画了一半，是张歆宁坐在床上茫然的样子。

    两幅画给了张歆宁莫大的勇气，他率先质问道：“你是在监视我？我可以给你看。不过，我是你的第几个？”

    “歆宁，我没有把你当宠物。”

    张歆宁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七应该也说了，各个世界流速不同，你之前的那些人有些在他那个世界还没有死。而已经去世，去过各个世界吸收能量的那些，有的坚持不下去自愿放弃，有的还没有攒够能量，有的……”

    张歆宁瞪大眼睛质问：“停！你以为你是小七吗，竟然装傻，你会不知道我说的‘第几个’是什么意思？”

    “？”吴非涵眨了眨眼睛，满眼迷茫地看着张歆宁。

    张歆宁暴躁地问：“我是你的第几个男朋友？我是你几个吻你的？我是第几个，和你上床的？”

    “第一个，都是第一个。”吴非涵拉过张歆宁在一旁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没有松开：“我也是第一次进入收集能量的次级世界，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到最后，你为了我放弃回到原先的世界我更开心。”

    “哦？那我怎么到这里了？”

    “我等不及了，给了你部分能量，主世界就可以接受你了。”

    “你爱我吗？”

    “我没办法测好感度，但我肯定，我喜欢你。”

    “那你创造的其他人类怎么办，他们迟早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