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敛分手。条件如此诱人,值不值得你们恐怕比我更清楚。我如果想走仕途,当年绝不会远走他乡。做审计无非是想少些世故人情的烦恼,并没有你们设想的功利心,也不必大费周章替我谋前程了。”
两只老狐狸眼神交流了片刻自觉停止了发糖的把戏,开始尝试他们不擅长的情感路线。
谢晖叹了口气,规劝道:“若是你喜欢女孩子,那在世人眼中便没什么不同,可一旦你转了方向,便是行走的异类,逢人都要一番理论辩驳,就算人前不说,背后也会自寻烦恼。我不想你们后半生活在与世俗抗争中,再深刻的感情也会被消磨地荡然无存。”
“所以为了顾及无关紧要的路人,我要做一辈子感情的逃兵来自保,你也是吗?”谢承突然尖锐起来。谢晖有些措手不及,低声道:“我娶的是你母亲,没什么好逃避的,这也是普通人的幸运,你该学着回归平凡。”
凌旷若有所思地看了谢晖一眼,及时打住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又摆出了那副上位者的姿态,谢晖算是他同门师弟兼棋友,也曾在大院共事,只是后来谢晖突然去了银行,他们才少了联系。他们的事都还没理清,眨眼间谢晖的儿子就上门来“提亲”,也真是岁月不饶人。
“凌敛是我儿子,他要是喜欢你,又何必等你来提。他不找我来说,你也可以死心了。只不过到时候进京之约可就不作数了,小心最后是你一人独角戏。”
三人各有一番理论见解,谁也没能说服谁,好在气氛也和缓下来,谢承傍晚时去参加校庆聚会,两位母亲趁机逛街说些家长里短,留下两家父亲面面相觑。
凌旷卸了方才高高在上的架势,闷笑道:“你个软蛋倒生了个有种的儿子。”
谢晖也笑了,给彼此添了茶,“师兄。”
凌旷很快掩饰了自己转瞬的失神,略显疲态道:“我到这一步,也不需要凌敛给我光耀门楣,无非是不想他瞻前顾后违心而活,能无拘无束找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你当年一介无名书生,初出茅庐不也是率性而为。”谢晖打趣道。
凌旷无声地笑了,目光如炬,灿若繁星。
多情反被无情恼,过往是非毋庸赘言。
自此一别,凌敛有近两周没见过谢承,当然也未曾接到过其他形式的联系。凌母其间提了几次谢承出差奔波劳顿,凌家父子俩心怀鬼胎,各自表达了不同程度的漠然。
饭后,凌敛收到了谢承久违的信息:下楼。
‘有事说事’ 凌敛飞速回复了过去,因为觉得自己这句不够强硬,又补了条‘我看也没什么事好说的,你早点回家吧!’
可怜凌敛还没等来回复就被凌母揪着耳朵赶去厨房洗碗。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凌敛遥遥望了眼茶几上的手机,看着似乎是谢承,于是便把水龙头开打了些,哼起小曲洗得格外欢畅。
他自己装鸵鸟,父母又不聋不傻,手机被凌母接通了,十分熟稔地聊了起来。
凌敛后撤半步,歪着头想刺探军情,洗碗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引来凌父不满的呵斥。
一通电话打完,凌母对厨房的水渍竟然视而不见,和颜悦色地喊凌敛下楼搬特产。
明显是谢承的阴谋,凌敛自然不依,头一次摆起了阔,“拿人家的手软,想要什么我明天给你买五箱不行么?现在八项规定那么响,妈你可要做好带头模范,别…哎!”
凌母抄起纸巾盒砸在了凌敛头上,“你去给我买五箱铁树试试?”说罢又拽住凌敛嫌弃道:“你就穿这身下去?赶紧去换套!”
“下去搬盆花,至于换衣服?”这话是凌父说的,也代表凌敛的心声。
凌母愣了下,朝凌父嗔了句“你懂什么!”,又起身把凌敛往卧室里推,边走边说:“院子里人那么多来来往往都看着呢,你好歹也是个小领导,别给你妈丢人。再说,谢承看你这样肯定笑话你邋遢。”
凌敛心不在焉地看着他妈翻箱倒柜挑衣服,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这院里老的都看过他穿开裆裤,至于谢承,不穿裤子都见过,还真没谁在意他穿什么。
十分钟后,凌敛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三步挪作一步慢吞吞走出了院门,看到了恭候多时的谢承。
听到脚步声,原本闭目养神的谢承睁开眼,冲凌敛笑着打了招呼。
凌敛喉间含糊了一声,算是回应。他试图在谢承脸上找出上次不欢而散的尴尬,然而如同以往他们每次不快之后,谢承总能若无其事近乎失忆,仿佛失态的只有他自己。
谢承显然注意到了凌敛这身簇新的打扮,嘴角含笑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末了问道:“头怎么了?”
凌敛没好气地回了句:“还不是因为你。”说罢气呼呼地朝后备箱走,捋起袖子准备搬花走人。
因为小区位于丁字路口的一端,所以很少车辆经过,加上降温,连乘凉的人也没了。除去风声便是谢承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凌敛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谢承的手却贴在了后脑勺,语气无奈又好笑,“倒是说说看,怎么怨上我了?”
上一次这么亲近恐怕还是度假村那晚,想到那晚的疯狂,凌敛感觉脑袋要烧起来似的,急忙打掉谢承的手,不耐烦道:“到底搬不搬!”
谢承好脾气地笑了笑,转身朝河边的树林走,“不急,散个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河边,见凌敛回避,谢承便放慢步伐自然而然与他并肩通行,将最近的行程和工作都讲了一遍,像是同凌敛报备行踪。
凌敛心不在焉地听完道:“我不想听这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关心。”
然而谢承脸上并未流露出尴尬或者错愕,倒是一脸坦然,“我知道,只是我想说给你听。即使你不乐意,也要学着适应。”
“噢!”凌敛这回总算有了精神,歪着头不屑道:“谢处工作上了瘾,来我这儿找威严呢?”
谢承并不接话,深深看了眼凌敛,在短暂的沉默后开了口,“凌敛,我还会再说几十年。”见凌敛愣住,便将手心贴在对方的额头,微微凑近低声道:“你说,是不是从现在开始适应更好?”
凌敛抬手握住谢承的手腕,撤开一段距离,带着薄怒和不解质问,“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是我表达能力差还是你理解力衰退,要我逐字逐句再说一次?”
被攥住的手腕传来凌敛的颤抖和不安,在自己面前,凌敛从来都是虚张声势的一方,再无分毫淡然可言。也许说喜欢与爱太过自恋,可这姿态也非常人可见,归根到底总是多了些许在意,少了些许自我,让人如何舍得就此放弃。
谢承轻叹了口气,一直被隐藏的倦容终于无所遁形,在月色河景中显出脆弱的疲态,可眼神却是坚定的,丝毫不容抗拒。他注视着负隅顽抗的凌敛,缓慢而清晰地道出了心底的告白:“凌敛,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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