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下醒悟过来，“对了，卓然，这是林可。”然后他又跟林可介绍,“林可这是卓然，我哥们儿。”

    林可和卓然打了个招呼，有些不解，“林森，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卓然微笑着开口，“我以前在部队时就听说林森有个妹妹，所以想认识一下。”

    “这样啊，我可不是这家伙妹妹。”卓然给林可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过这种原则问题林可还是要重申一下。

    “是吗？”卓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重新找了个话题跟林可聊了起来。

    林可和林森两人有些地方很像，比如都懒得主动开口，所以在卓然来之前，两人只是闷头吃饭，气氛有些沉闷。这顿饭由于卓然的加入变得温情起来，没有之前那种寂寥感，卓然和林可有说有笑，再加上林森时不时插上两句，林可时不时跟林森呛个声，整个氛围都明显不一样了。

    算是有些欢乐的吃完饭，卓然将车开了过来，准备送林可回家。却发现林森巴着林可不放，林可皱着眉思考最后激将他喝了几杯是对是错。只知道小时林森酒量不好，谁知道过了这么久依然没长进，现在林森有些语无伦次，一直抓着林可，酒醉的人总是无理取闹，林可深刻的觉得这样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卓然拉了几次都没成功把林森从林可身边扒开，最后无奈只得让林可和林森一起坐在后座，打算送林可回去后，找机会分开两人，林森自从上车后就抓着林可的手臂，林可一直在苦苦挣扎，期间晃了一眼车内的反光镜，发现夜晚路灯交错下卓然温柔的脸有些黑，摇摇头，一切又正常如初，林可只当自己是幻觉。

    ☆、过去

    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在路上，很快到了林可住的小区门口，林森已经睡着了，还是抓着林可不放，林可在路上耐性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看着家就在眼前却回不了更是有些冒火。

    车刚刚停下，林可干脆随手拿了个东西塞进林森手里，趁他迷糊时赶紧把手臂抽出来。

    成功脱险后林可仔细看了一眼救命恩人，很大一包抽纸，这种跟卓然十分不搭的抽纸怎么会在车上？林可思考后未果，最后总结为卓然的特殊爱好——喜欢用大包的抽纸。

    林可下车后道了别便要走。

    “林可。等一下。”林可应声回头，卓然回头见后座林森抱着抽纸睡得香，便下了车。

    “怎么了？”

    “我想反正你回去也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天。”

    林可有些惊异卓然怎么知道自己一个人，不过想想也知道一定是林森说的。一个人回到充满两人生活气息的房子里的确是种折磨，林可最终点点头，和卓然走到路边长椅上坐下。

    “聊什么？”

    “恩，不如聊聊我们的第一印象吧。”卓然笑眯眯的提议。

    “第一印象？”

    “恩。”

    “我觉得你这人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林可老实的说。

    “为什么啊？”

    在昏黄的路灯下，卓然的脸上满是好奇，这是一张每一部分分开看都很普通，拼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脸，眉毛很黑，眼睛不大但是有神，鼻子有些挺，嘴唇略薄，嘴角似乎是天生的，一直有弧度，越看越觉得有味道，笑眯眯的让人觉得心情舒适。

    不过林可脑中却闪过林森的无数张脸，小时候阴狠的，长大后吊儿郎当的，邪魅的，天真的，无辜的，犯二的……

    “因为你是林森的好哥们儿。”

    卓然愣了一下，然后以手做拳搁在嘴边笑起来，起先是轻轻的笑，后来越来越大声，直到路人投以怒目。

    “咳咳，不好意思……”卓然赶紧减小笑得幅度，只是肩膀还是抖的停不下来。

    “很好笑？”林可眉毛一挑，有些不满。这是实话，能忍受林森的一定是脾气好性格好，而且卓然那么斯文，怎么成了林森的好哥们儿。

    “没有，只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理由，呵呵……”卓然慢慢停下来，还是满脸笑意，“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的感觉吗？”

    林可摇头，做洗耳恭听状。

    “我觉得很神奇，你的表情很轻松，我觉得你应该是满脸憎恨或是根本不会出来吃这顿饭的。”卓然停了一下，见林可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我知道，以前林森对你有些……，所以我认为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是很恨他的，怎么还会应邀出来。”

    “我的确很恨他，”林可回答，卓然给她的温暖感觉，好像是哥哥一样，当然不是像林森那样的，所以林可觉得只是第一次就跟卓然讲心里话很不合适，但她却想说，这大概就是某种人的魅力吧。

    “我的表情应该也不是轻松，你大概看错了，至于跟他一起吃饭，”林可顿了顿，突然又满脸苦恼。“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厚脸皮的，我只是想了了他的心愿，解脱我自己。”

    “厚脸皮？”卓然想想这些日子林森做的事，真是够厚脸皮的。再想想出主意的自己，不禁摸摸自己的脸，应该不是太厚。

    “对啊，以前他只会顺着性子想什么做什么，现在还学会了死缠烂打，真是在部队里学了不少。”林可说的毫无顾忌。

    “你不怕我告诉他？”

    “你尽管去，他现在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不习惯？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挺好？”林可想想这些日子，摇头。“没看出来。谁知道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你有没有想过，”卓然试探着林可的反应。“林森真的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不可能，”林可一口回答。

    “为什么不可能，我觉得他变的很多。”

    “三岁定八十，性格的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概是他遇到了些事也遇到了一些人吧。”卓然想到刚见到林森时的情景。

    由于卓然家跟军区有些关系，所以他对那里熟的像自己家一样。那是三年前，他留学回来回部队上看望一些叔叔伯伯，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步就看见操场上有人跑步，周围很静，除了站岗的没有其他人。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卓然好像被无端吸引了，眼里只有那人一直跑步的样子。

    卓然在那里看了很久，那人一直没停下，后来实在是好奇，就问了问旁边站岗的。依稀记得回答是这样的，“那个啊，林森，谁不认识，来这都快一年了，估计是家里宠着的，骄纵任性还死倔，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都被收拾服了，就他还硬挺着，你说不服从命令那来这干什么？这不，排长没事儿就罚他跑个步，也让我们站岗的看着消遣。”

    很多时候老兵欺负新兵只是为了让他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