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彦听话地搬到了秦越的公寓来住。
他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多一半的行李都是画具。
秦越把衣帽间的一面墙留给他,结果他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好,衣架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件。
秦越在南彦搬来之前,已经叫人把原本就占书房一半面积的画室重新改装翻修了一下,隔出一个连接露台的私人创作空间,安静、通风、屋顶采自然光,天窗周围和落地灯源安装的都是显色性最好的仿生日光管。
工作台上一面是最新的苹果电脑,一面是画架,画笔颜料和其他工具也都是配上了顶级。
就连美工铅笔刀都是秦越跟最喜欢的牌子工厂定做来的。
在秦越的逻辑里,从现在开始,她的南彦在任何方面的物质需要只能比别人好,不许比别人差。
她心疼。
秦越担心南彦用的时候犯琢磨,提前把所有东西的商标全都撕了下去,撕不掉的就用黑色的马克笔涂得满满当当,完全看不出来名字和价钱。
南彦注意到了,未加评论,但是从心底里感激她的细心。
项意庭亲自来找南彦,告诉他学校推荐他作为唯一的本科生人选参加“视觉先锋”时,不停地强调南彦是多么有潜力的种子选手,而自己能够发掘他这颗金砂,又是多么的有远见,自然还要不露痕迹地打听一下他和秦越的关系。
南彦记得秦越教给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几句太极辞令,既应了他,又没有给他什么具体的回答。
无非是谢谢老师和学校,我会珍惜这个机会之类的话。
要把自己也伪装得没有棱角,才能对抗这一类成年人的圆滑。
秦越说,“合理利用资源,不损人而利己。”
更何况,本来按任人唯贤,也早该是南彦的机会了。
她又说。
南彦并没有反对,这个机遇多么难得,所有人都清楚。他只想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展现自己的真正能力,赢得一个能进一步向秦越迈近的位置。
无谓的谦让和善良,只是粉饰太平的一个借口。
如今的他,有了更大的野心,有了要征服的目标,也有了不想再继续隐忍的心境。
南彦回了趟家,把准备参赛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南妈一直知道南彦有不甘于此的志向,但是为家庭出身和生活所累,经常得不到需要人脉的机会,如今这个推荐,放在平时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南妈是过来人,自然很快地联想到了上次来医院看她的那个漂亮姑娘。
她把筷子放下,看着对面正在扒饭的南彦,话语中意味深长,“你要好好加油,不要辜负了人家。”
南彦还没有跟母亲公开自己和秦越的关系,被南妈这么一说,猛地抬头,脸一红又赶紧低头,躲避南妈目光中的深意,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南妈在他额上抚了一把,手上粗糙的皮肤到处都是劳累的痕迹,“有空请人家回来吃个饭。”
南彦差点儿把脸埋进汤碗里,小声答了一句,“知道了。”
回城的路上,南彦就接到了秦越的电话,要他直接去市中心的一家饮品店找她。
南彦到的时候,看见秦越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出神,嘴里把吸管咬得咯吱咯吱响,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秦越的脸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光芒点亮了一样,扔下喝了一半的东西,就跑了过来。
她拉起南彦的胳膊,“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越带南彦来到离饮品店不远的一家私人高定的西装店,店长过来亲自跟他们打招呼,看起来跟秦越很熟的样子。
秦越让他们给南彦量身定做一套手工西服。
南彦试穿上样衣,立刻添了几分成熟,板正修身的衣料把他颀长精壮的身材修饰得十分挺拔。
比上次在机场看到他穿西服的那次还要帅!
店里的服务员们啧啧称赞,连声说可以照着南彦做个人型看板打广告了。
说得秦越更是满脸骄傲,简直越看越顺眼,又在店里七七八八地买了好些件衬衣、裤子、领带、皮鞋……没有一件低于四位数的。
“买这么多正装干什么?”出来的时候,南彦的语气有些心疼。
秦越的消费方式,看起来他还得再适应一段时间。
“比赛领奖要用的嘛!”秦越信心满满,笃定的认为南彦一定会拿到名次。
她又戳了戳他的脑门,“除了正装,我还给你买了些休闲装和内衣,都在车里呢。”
“这样,在我那儿你就有衣服换啦。”她笑得灿烂,偎在南彦怀里往前走。
南彦收紧了环在秦越腰上的手,感受着她温暖的馨香。
街对面,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形,不羁的短发错落地挺立着,站在背光处看着他们走远。路灯照在他一侧的黑钻耳钉上,闪了一下寒光。
嘴里似笑非笑地哼出一声,“还真是包了个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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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o18Ц.coм 六十二.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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